第027章:躲過一劫
2024-06-04 22:42:09
作者: 可樂醬
雲輕雪沒命的往前跑,心裡卻知道,自己這回是必死無疑了。
就在她絕望之際,一道白影在她眼前一閃。
她覺得自己跌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接著,身子一轉,箭羽擦著耳朵飛了過去。痛感瞬間傳遍了全身。
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別怕。跟我走。」那人抱住她,越過水麵,藏身進了假山之中。
秦夕瑤見雲輕雪被救走,立刻沿著河上的浮橋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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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很大,四通八達,那人抱著雲輕雪在大大小小的洞穴中穿行,手臂沉穩有力,仿佛呵護一件稀世珍寶。
他身上的味道清冽乾淨,是淡淡的木樨香。
木樨香……
雲輕雪猛然一驚,篤定道:「蘇墨白。」
黑暗中,對方似乎笑了一下,聲音溫潤好聽:「原來雪兒還記得我。」
他怎麼在這兒?
還好巧不巧的救了她?
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
雲輕雪滿心的狐疑,忍不住問:「皇宮這麼大,太夜湖還有宴會,你不去湊熱鬧,跑這裡做什麼?」
說完,又加了一句:「別告訴我,你出來散步,正巧路過。我可沒那麼好糊弄。」
這回蘇墨白笑出了聲,雲輕雪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滿心的愉悅。
他道:「聽說你入宮,我便一直在等你。」
「等我?」雲輕雪總覺得這人很奇怪,說話也是似是而非的,讓人十分膈應,便沒好氣道,「等我做什麼?」
蘇墨白垂眸,看到黑暗中,她微亮的眼睛,忍了忍,才道:「上次被你咬了,自然是等著討醫藥費。」
呵呵呵。
這麼久了,虧您老還記得。
要算帳是吧,那姑奶奶好好給你算算!
「你的手沒流血沒破皮,就是打狂犬疫苗也要不了多少錢。待會兒姑奶奶本帶利都給你。」提起這個雲輕雪就來氣,捂著耳朵道,「我先是在街上差點挨了一鞭,現在又差點死在你的愛慕者手裡,耳朵都流血了。精神損失費,醫藥費,誤工費你說多少錢?」
她一激動,現代詞層出不窮,蘇墨白倒是新奇,問道:「狂犬疫苗是一種藥嗎?我是被人咬,又不是被狗咬,為何要這個?」
這說她是狗嗎?
雲輕雪氣的磨牙,深吸了口氣對自己說:一沒見識的古代人,不跟他計較!
只道:「別以為長得帥就能賴帳,看在你今日救了我一回,最低二百兩,現在就得給,概不拖欠。」
雲輕雪完全沒有在人懷裡的覺悟。
說的理直氣壯,大有上門討債的架勢。
蘇墨白失笑,有些無奈道:「三年不見,雪兒果然是改變良多啊。」
「別套近乎,趕緊給錢。」雲輕雪正說著,蘇墨白突然停了下來。
雲輕雪往前一看,到頭了。
再往前就是黑漆漆的河水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秦夕瑤的喊叫:「雲輕雪,我看到你了,你給我出來!」
那個瘋女人,身上不知道還藏了幾支箭,萬一追上來就完蛋了。
雲輕雪趕緊擰了擰蘇墨白的胳膊:「現在怎麼辦?要不你出去把人引開?」
解鈴還須繫鈴人。
說不定蘇墨白出去,追殺懸疑劇就變成浪漫偶像劇了。
於是,趕緊催促道:「你出去之後,直接將人撲倒,她若反抗,你就壓住她手腳,若她喊叫,你就用嘴堵住她的嘴……總之,把她搞定!」
自認為計劃完美的雲輕雪,一抬頭,就撞上了蘇墨白一言難盡的眼神。
她到底是女孩,臉上浮起一絲尷尬。
輕咳了一聲道:「我這也是權宜之計,你是男人,又不吃虧。最多就是犯了一個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說著,還一拍他的胸膛,笑道:「真不行,最多你委屈一下,娶了她算了,省的她到處禍害別人。」
蘇墨白眼底漸漸凝上一抹暗色,沉聲道:「雪兒,你當真這麼想?」
雲輕雪沒注意蘇墨白的神色,還一臉惋惜道:「一坨牛糞蓋在了鮮花上,不過,忍忍就過去了,秦夕瑤長得還不賴……」
話未說完,某人便抱著她躍下假山,滑入了水中。
雲輕雪剛想說,我不會游泳,一張嘴,便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水,鼻子耳朵全堵住了。
她掙扎著要上去,秦夕瑤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雲輕雪,你給我出來!」
不行,出去也是個死啊。
雲輕雪勉強憋住,雙手死死扣住蘇墨白的胳膊。
只盼著秦夕瑤趕緊走。
可上面那人一直不死心,甚至走到假山邊緣,朝水中看去。
怎麼辦?
撐不住了!
雲輕雪胸腔疼的厲害,最後一口氣也鬆了。
此時,水面上不斷的冒出泡泡。
秦夕瑤聽到聲音,立刻低頭看去。
因為天黑,並不能看清水下的情形,她認真的瞧了半天,見水面沒有異動,冷哼了一聲:「雲輕雪,算你命大。」
之後,便起身離開了。
她不知道,此時,水下的兩人正糾纏在一起,蘇墨白不斷的渡氣給雲輕雪,而雲輕雪已經昏迷了。
……………………………………
「噗——」
雲輕雪一口水吐了出來,慢慢睜開了眼睛。
入目便是蘇墨白那張俊美出塵的臉。
「醒了?」蘇墨白眼裡的憐惜和愧疚很快便收了起來。若非剛剛清醒,意識不太清晰,雲輕雪一定會注意到他的古怪。
可現在,她沒一點精力。
環視了一下四周,雲輕雪發現自己像在一個圖書館,入目所及,皆是兩米多高的書架。架子上層是竹簡,下層是紙質書,排的滿滿當當。
面前有個寬大的黑漆木桌案,案子收拾的很乾淨。中間擺著兩本書,邊上放著一盞油燈。
從那蠟油滴落的痕跡來看,應該常有人在這裡通宵達旦。
她身下是個暖榻,有點硬,被子也很單薄。
可一聞到上面的木樨香,雲輕雪就明白了。
這裡大概是蘇墨白的根據地。
她虛弱道:「這是你家嗎?咱們出宮了?」
「你知道翰林院嗎?」蘇墨白說著,走到一個矮櫃旁,拿了金瘡藥和紗布過來,「我是翰林院修撰,這是辦公的地方。」
所以,還在宮裡呢。
雲輕雪有些沮喪,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剛才還差點丟了小命。
她可不敢再貿然跟秦夕瑤見面,可太后那邊若是遲遲不見她,說不定會怪罪。
雲輕雪左右為難,愁的頭髮都白了。
這時,耳朵突然一涼,她剛要抬頭,就聽見蘇墨白溫和道:「別動,傷口感染了。」
「啊?」雲輕雪果真不敢亂動了。
那河水裡微生物極多,一個小傷口也不能掉以輕心。
蘇墨白見她乖乖的坐著,小手握著抵在床邊很緊張的樣子,不由莞爾。
兩個人離的很近,雲輕雪垂著眼正看到他堆疊在腿上的白色外袍。這衣服纖塵不染,就連腰帶都是同色。再加上若有若無的木樨香,讓雲輕雪慢慢放鬆下來,甚至忍不住神遊天外。
她最近一次看人穿白衣,還在葬禮上。
沒想到,這披麻戴孝似的的白色,在他身上卻演繹出了別樣風姿。
錦衣雪華玉顏色,回眸一笑天下傾。
怪不得能讓秦夕瑤迷的神魂顛倒瘋魔不已。
若非她是穿越而來,見多識廣,怕也要被迷的找不著北了。
「在想什麼?」蘇墨白指腹沾了藥膏,輕輕抹在她的耳朵上,明明很快就好,他卻有些留戀不舍。
「我在想……」雲輕雪沒發現他的異樣,頓了一下,無力道,「秦夕瑤大概就是你的黑粉,但凡接近你的人,她都要一黑到底。」
蘇墨白挑眉:「黑粉是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雲輕雪滿心的惆悵,哀怨瞥他,「你就不能試著跟人家處處,說不定你會發現,你就喜歡這一款呢?」
看著雲輕雪噘著嘴,一臉生無可戀,笑了一下:「皇室婚姻豈是一個人說了算的。更何況,蘇某已經心有所屬。」
「啊?」雲輕雪覺得耳朵有點癢,皺眉道,「好了嗎?」
「馬上。」這傷口沒法兒包紮,蘇墨白只好把她的頭髮撥過來擋了擋。
之後淨了手,才道:「皇上也不會同意的。」
說來說去,她還得發愁。
雲輕雪這會兒完全沒有八卦的心思,直接倒在床上裝死。
錯過了蘇墨白提起皇上時,眼底濃的化不開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