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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 聖上,不可外出啊!

2024-06-04 20:08:42 作者: 晏初

  對於宇文瑾,宇文霖越發覺得慚愧,畢竟他帶給他的都是傷害和責罵,現在想來,那日祭天大典,他神色倦怠,也是很明顯的。

  只是,當時的宇文霖被憤怒迷了心竅,故意地去忽視了這些。此刻心中五味陳雜,對於秦雪歌,對於宇文瑾,他又都做了些什麼?

  終還是走進了鳳鸞宮,這個動作就好似宇文霖決心面對從前的錯失一般,看到鳳鸞宮中的陳設依舊,唯獨人卻不在,頓時徒增了幾分悲涼。

  環顧四周,眼眸定在那個曾經翻雲覆雨的床榻上,宇文霖對於那日的記憶湧上心頭,五指迅速聚攏,青筋暴起,用力錘擊了一下桌案,憤然地覺得那日的自己宛若衣冠禽獸。

  秦雪歌是何等高雅的女子,焉然能夠經歷這等折辱,宇文霖的負罪感越發嚴重。

  良久後,宇文霖離開了鳳鸞宮,吩咐宮人要將日日清掃鳳鸞宮,保證一如往昔,便疾步走回了自己的寢宮。

  當晚徹夜難眠,思緒萬千,宇文霖始終心神難安,一個問題任他如何睿智暫時也得不到一個確切肯定的答案。

  抓走宇文瑾的到底是誰?如此精密的計劃,竟讓殷予和秦雪歌都找不到破綻?究竟會是誰?背後的目的又是什麼?膽敢抓走我南慶的太子,膽大妄為至此,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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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慶國土疆域遼闊,覬覦之人實在是太多,北魏厲雲尉,漠北大汗北宮橫,都是可疑之人,除此之外,還有在逃的厲寒先,以及其他虎視眈眈的小部落,也都在懷疑對象之內。

  根據勢力和目的推敲,宇文霖目前最懷疑的就是厲雲尉,畢竟北魏現下與南慶關係最為緊張。但深入地去想,宇文霖覺得厲雲尉不會這麼做,因為他愛慕秦雪歌,許久來都念念不忘,他不會忍心見到秦雪歌傷心落淚。

  可這不代表他北魏的朝臣不會這樣做,就好比上次來談判的黃宋元,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打著為北魏好的旗號,卻言語中挑釁南慶,也不知道厲雲尉是怎麼教導手下人的。

  倘若換地而處,宇文霖是不會容忍這種人繼續禍害朝政的,因其根本就心口不一。

  除此之外,宇文霖最懷疑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喜歡背後操縱的漠北大汗北宮橫,他為人陰毒,奸計頗多,從前也派出過細作潛伏南慶,可見其野心勃勃。

  對南慶這塊寶地,也很想分一杯羹,但只要有他宇文霖一日,就不會容忍這等事情發生。

  至於旁的人,宇文霖暫時沒有多加考慮,按照目前的實力,想來他們也沒有這個膽子。宇文霖親自回信要求殷予,注意排查可疑人等,切勿讓秦雪歌心急惹上是非。

  殷予收到書信後,在保護秦雪歌的事情上更加盡心了,這幾日他親眼看著秦雪歌從氣憤到無助,再從無助到傷心的全部狀態,仿佛可以體會到失去親子的無邊痛苦。

  就眼下而言,殷予仍是孤家寡人,尚未成家也無心悅之人,往往總是無法設身處地地思考為人父之後的生活。但如今日日見著秦雪額憔悴蒼白的臉,殷予似乎也能體會到幾分,再看向宇文霖親筆的書信,寥寥數字中透著關切。

  日復一日,秦雪歌雖尋得細微末節,卻依舊對宇文瑾的下落沒有一絲頭緒,無奈下她決定求助晴雪山,讓梨悅和沐雲麓也幫忙收集情報,看是否有線索。

  遠在晴雪山的梨悅看到秦雪歌所寫的書信後,先是震驚,其次立即安排人去尋找打聽。晴雪山之人大多都是醫者,一向仁心仁德,所以善緣極好,在找人方面未必沒有建樹。

  漠北王宮中,北宮橫接連失去兩位妃嬪,不堪寂寞的他又納了新妃子。對方名喚雅心,是大臣進獻上來的,她的容貌不及從前的紫荊清秀,也不如百合美艷,不過也是盛寵不斷的。

  她容貌僅是娟好,勝在那弱柳扶風的身段,加之她擅長跳舞,翩翩舞姿攝人心魂,短短半月便從小小夫人成為雅嬪,一時風光大好。

  北宮橫攬著雅心綿軟的腰肢,盈盈一握的觸感讓他心醉神迷,此時有心腹過來找北宮橫,北宮橫神色驟然恢復如常,對著雅心道:「你先下去,本王晚點會召見你。」

  「是,王上。」雅心帶著嬌媚的笑走了出去。

  心腹遞過書信給北宮橫,北宮橫打開一眼,上面清晰地寫著幾行字。北宮橫看完後,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說:「沒想到之前打探晴雪山一事,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過去秦雪歌為救梨悅出宮去晴雪山,北宮橫試圖半路擄走她,結果因其臨時改變路線而失敗,自此北宮橫便讓人在晴雪山多加留意。

  還望著靜待時機,不曾想天助我也,竟這麼快就有了機會,北宮橫自然是高興的。眼下得知秦雪歌在不辭艱辛地尋找宇文瑾,北宮橫怎麼可能錯過這個機會。

  「讓人去準備一下,告訴秦雪歌,她兒子在漠北。」北宮橫說。

  「是。」心腹急忙退出去,完成北宮橫的指令。

  三日後,在客棧休息的秦雪歌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上面說是宇文瑾目前被困於漠北。秦雪歌與北宮橫是打過幾次交道的,他的狠厲無情非常人可以承受,秦雪歌沒有猶豫地決定去漠北找孩子。

  即便是龍潭虎穴,秦雪歌也願意去冒一次險,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此生唯一的孩子,絕對不能讓他有事。

  每當想到宇文瑾啼哭喊叫的模樣,秦雪歌的心就揪在了一起,心疼難受。她的這個孩子,從出生起,就經歷過很多煩擾,總想著讓他安然度日,卻每次帶給他的都是艱難險阻。

  他目前仍然是南慶的未來儲君,這樣榮耀的身份對他而言,是沉重的枷鎖是無盡的負累,這都會讓他無法自主自立地生活,永遠活在別人關注的目光下,處處接受別人和朝臣的判定和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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