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一切的真相

  是的，正如他所說的那樣。

  他其實一直在等，等待陸離等人之中，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然後提出這個問題。

  果不其然的是，陸離真的沒有讓他失望，最終，陸離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並且，問到了關鍵，問到了他甚至想要主動分享的那個答案。

  「看來你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陸離看向了大賢者，從他那逐漸有了變化的臉上，看出了一點端倪來。

  只不過，大賢者的笑容只維持了片刻，便是漸漸收斂了起來，然後說道：「你說得沒有錯，其實這個問題我早就有了答案，因為我不止一次在思考，武道體系也好，科技體系也罷，我們這些人掌握了規則，成為了諸天的管理者。而我們到底在管理誰？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當然，後者只是我在無盡歲月里的一點小苦惱，但是前者卻是真的有必要去思考的問題。」大賢者的心情似乎不錯，說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開了一個小玩笑。

  

  「如果我們把諸天比喻成一個巨大的牢籠，那我們既是囚犯，也是管理者。」

  緊接著，他就給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答案。

  把諸天比做牢籠，他們既是囚犯，也是管理者……

  這個答案，幾乎可以說是殘忍至極了。

  沒有人覺得諸天是個牢籠，或者說，還沒有幾個人能夠意識到這一點。

  因為絕大多數的人，連自己的星球，自己的世界都沒有離開過，對於廣闊的諸天，更是處在一種非常微妙的認知時期。他們不知道諸天到底有多大，存在著多少的世界，只能夠憑藉自己有限的見識，去一點一點揣測諸天的存在。

  只是，這種揣測，最終也是毫無意義的，甚至可以說是完全偏離了現實的。

  沒有意義，也沒有結果，最後能夠意識到自己身處牢籠的人，幾乎沒有幾個。

  哪怕是站在了武道體系頂點的大道級強者，都未必能夠意識到，他們自己就身處於一個巨大的牢籠里，既是囚犯，也是管理者。

  「這個說法也太恐怖了吧？我們所在的諸天是一座牢籠，我們既是囚犯，也是管理者？那你的意思是，成為了大道級，只是擁有了自己管理自己的能力？」

  君千光本身就是灑脫的性格，但是，這種性格往往伴隨著對自由的渴望。

  在聽完了大賢者的講述，他是第一個覺得有些接受不了的人。

  所以，他也對大賢者這個說法提出了質疑。

  難道我們努力修煉，最終為的就是得到一個自我管理的機會？這也太悲哀了吧？

  不，或者來說，這已經不能叫悲哀了。

  這簡直就是殘忍。

  一群人努力攀登，以為成為了命運的掌控者，結果還是被命運控制的一員。

  所謂的強者，都只是諸天養的一條狗，而大道級，就是能夠分到肉骨頭的那條，最聽話的狗？

  這個答案太讓人絕望了。

  根本沒有人能夠接受它。

  北帝與虞風華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

  但是，陸離卻保持著相對的冷靜，繼續問道：「我們既是囚犯，也是管理者，這其實很好理解。可我覺得，這未必是諸天全部的意志，對麼？」

  大賢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是，他確實因為陸離給出的答案，感到非常滿意，隨後淡淡說道：「你說得沒錯，如果這就是諸天的全部意志，那它就太無趣了。其實根據我這麼多年的研究發現，諸天的意志，要分為幾個層次。最淺顯的層次，就是希望諸天宇宙能夠正常運轉，繁衍生命，發展文明，這是它存在的根基。而第二個層次，就是想辦法解決那些『覺醒』的人，也就是汲取諸天力量試圖變強的那一部分。這裡面包括，但不限於武道與科技體系，因為我們說穿了就是諸天家裡的一群賊，我們能夠發揮出來的力量，本質上來說，都只是諸天的力量。」

  「它要想辦法解決我們，給我們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或者給我們一個能夠安分下來的理由。這就是它會給那些修煉到頂點的『強盜』賜予法則的原因，一旦有了法則，洞悉了一些真相，對於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絕妙滋味，只要是生靈，就絕對無法自拔。這算是它的第三層意志。」

  「只不過，在第三層之上，還有第四層的意志。它將那些權限給予了強盜，自然不是希望強盜能夠利用它的力量，享受著美妙的人生，然後安然度過漫長的歲月。它給予我們法則的唯一目的，就是靠我們的力量將法則不斷強化，用來封鎖某個存在。」

  大賢者說到這裡，然後看向了陸離，「你們說你們來自真武域，但是，在我的資料記載中，並沒有所謂的真武域，或者是因為我更喜歡叫它『古界』。諸天第一個誕生的世界，一切的起源，諸天力量與意志的根本……『古界』，神靈的世界！」

  轟！

  當大賢者說到這裡的時候，陸離只覺得腦海裡面有一個巨大的聲音在嗡鳴，很多之前無法解釋的東西，都在這一瞬間解釋通了。

  古界，神靈的世界，那些『神靈』最後因為跟『真靈』的戰鬥，最終徹底消失。

  那麼有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神靈』消失，他們去了哪裡？連摘星大帝都能夠確定，那些古界生靈肯定還活著，而且經過了漫長的時間以後，他們不光活著，也一定變得更加強大了。

  而且，所謂的『真靈』，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摘星大帝的理論，其實並沒有經過什麼驗證，那只不過是生命神宮的一些理論，算不上是非常準確。

  誰能說得好，真靈就不是某種諸天的囚徒呢？

  「又是古界。」北帝磨了磨牙，說道：「最近有關於這個古界的消息，我們真是聽了不少啊。」

  「大賢者，你可知真靈的存在？」陸離沒理會北帝的埋怨，而是直接對大賢者問道。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大賢者淡淡道：「古界、真靈，這就是我們這些管理者將要面對的真相。維繫諸天，鎮壓真靈，便是管理者唯一的任務！」

  「你說什麼？諸天的管理者，都是為了鎮壓真靈而存在的？」

  君千光下意識開口問道。

  大賢者點了點頭道：「沒有錯，諸天所謂的管理者，其實就是為了鎮壓真靈而存在。我知道你們肯定想要問我，真靈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我可以告訴你們，真靈，其實就是諸天最大的漏洞。它是諸天的意志化身，他就是諸天的『第五層』。」

  「諸天的意志化身？你在開什麼玩笑？」北帝根本就不相信大賢者的話，因為大賢者越說越離譜，簡直有點胡言亂語的意思了。

  諸天的意志化身，且不說有沒有，就算真的有，那得是什麼級別的存在？恐怕大道級的強者，在諸天的意志化身面前都是不堪一擊。

  可是，在大賢者的描述里，諸天的意志化身，居然待在真武域，甘願做真武域的『世界意志』？這怎麼可能？

  倘若真靈是諸天的意志化身，真武域的人族早就被它吃干抹淨了，還能留到現在，給他們一點虛假的希望，好像能夠戰勝它一樣？

  「不管你們相信與否，諸天的意志化身，就是所謂的真靈。這一點，是事實。」

  大賢者語氣平淡，緊接著，甚至還拋出了一個重磅級的消息：「因為我曾經與它直接對過話，算是比較了解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