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全憑陸大人吩咐！

  孫掌柜毫不猶豫，一甩手離開了。

  等他走後，又有幾個掌柜頗為意動，陸離看了看他們，「還有哪位掌柜想走，我一概不攔。」

  聽他這麼說，一個精壯的漢子站了出來，「陸大人，武館那邊還有點事情，今日某就先告辭了，日後再宴請大人賠罪。」

  說罷，他轉身就走，絲毫沒有逗留的意思。

  連續離開了兩人，眾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陸續又有兩人告辭離去。

  於是這雅間裡，除卻石岩和譚龍以外，還有六名掌柜站在那裡，去也不是留也不是，表情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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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離笑道：「幾位不走嗎？」

  那幾名掌柜略顯猶豫，然後一個身穿長袍的老者站出來拱手道：「陸大人不要取笑我等了，鬧出這麼大的陣仗把我們帶來，沒理由什麼都不說就放過我們。」

  「況且……」老者頓了頓，嘆息道：「我等並不像之前那幾位掌柜，手裡握的都是些小生意，實在沒有膽子跟陸大人做對。」

  「陸大人，不如直說吧，如果有什麼能幫得上大人，我們絕對不會推辭。」

  又一名掌柜苦笑道。

  陸離笑道：「幾位掌柜別客氣，先坐下，坐下我們再聊。」

  說著，他伸手引眾人入座。

  這次沒有人再拒絕，僅剩的六位掌柜依言坐了下來，儘管還有些忐忑，但目前來看，陸離的態度還算是不錯，似乎也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

  「看來這位陸大人還算是好說話。」

  這個念頭不約而同從幾人心底閃過。

  但他們馬上就發現，他們實在是錯得離譜。

  「譚龍。」忽然，陸離朝譚龍招了招手。

  譚龍立刻走了過來，「陸大人有什麼吩咐？」

  「剛剛離開的幾位，都負責什麼生意？」陸離提出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可落在其他六位掌柜的耳朵里，卻不亞於一聲驚雷。

  有人面露古怪，有人一臉驚恐，也有人慾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住了。

  譚龍微微一楞之後卻好似明白了什麼，賊笑道：「最先走的那位孫掌柜您知道了，壯漢叫彭威，負責武館生意。後頭離開那兩個，分別負責一半漕運的買賣。」

  「陸運，走鏢，武館，漕運。」

  陸離點了點頭，似笑非笑道：「各位覺得，這些買賣賺錢嗎？」

  他的問題在場沒有人敢回答。

  能在九府話做事，又做了生意上的掌柜，沒有人會是蠢貨。

  陸離這番，雖然說的雲淡風輕，滿面帶笑，但六名掌柜都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這是要殺雞儆猴啊！」

  那名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心底驚訝的同時，又有一絲不確定。

  畢竟先前走的那四人，手裡握的都是極為賺錢的生意，哪怕陸離是燕王府的三品侍衛，真箇想要為難他們，對方倒也未必會懼怕，只是老者又瞧不准陸離的底氣到底從何而來，端看他臉龐上的青嫩，稍一判斷就知道他年紀不過十六七歲，這般少年能夠成為燕王府三品侍衛，本身就透著一些邪性。

  說到底，老者看不出陸離的深淺，又顧及他手裡那塊元驚濤的牌子，左思右想，一時有些躊躇。

  見眾人不答，一旁的譚龍自然而然接過話來，怪笑道：「陸大人有所不知，要說利潤，這六位掌柜加起來，都未必比得過剛剛那位孫掌柜一人。」

  「哦？也就是說，剛剛走的幾位掌柜很有錢了？」

  陸離眉眼舒展，笑的人畜無害。

  「回大人的話，那幾位掌柜手裡管著的，可是我們燕王府最鼓的錢袋子，自然有錢的很。」譚龍立刻應答。

  見這兩人一唱一和，在場六位掌柜卻是冷汗直流，有人已經繃不住了，哀求道：「陸大人，不知我們到底哪裡得罪了您？您可不要把我們往死里坑啊！」

  現在他們哪不知道陸離到底要幹什麼？

  這明顯就是來打秋風的！

  只是一口氣綁了這麼多燕王府的掌柜來打秋風，明顯不是一般的大膽，在場六人多有心驚，暗暗猜想陸離到底有什麼倚仗，難道只是元驚濤？

  就算是元驚濤本人，只怕都不敢這麼大膽吧？

  「哎！」陸離望著那滿臉苦澀的掌柜，「誤會了，誤會了，幾位都是我燕王府的中流砥柱，我怎會坑你們？」

  「譚龍。」

  說著，他輕喚了一聲。

  「陸大人請吩咐。」譚龍拱了拱手，態度恭謹，仿佛已經決心坐實狗腿的身份了。

  站在陸離身後的石岩看見他這嘴臉，楞了半晌，隨即有些懊悔的眯了眯眼。

  他是有些木訥，可也不是傻子啊！這麼好的拍馬屁機會，倒是叫譚龍給搶去了，半點表現的餘地都沒給他留下。

  陸離環視六個掌柜，然後淡淡道：「找一些機靈的兄弟，去查查那幾位掌柜的底細。」

  「記住，要仔仔細細的查，細到他們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上茅房，都給我查出來。」

  頓了頓後，陸離搓了搓手指，「如果查不出什麼，你就不用回來了，明白麼？」

  譚龍心底一跳，立刻道：「屬下明白。」

  而那六位掌柜卻是滿面驚恐，有幾個膽子不大的，此刻更是渾身顫抖，坐都坐不住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無論那幾個人到底有沒有問題，他們都一定會被查出來問題。能做燕王府的侍衛，哪個又是普通人了？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真想搞些手段，潑點髒水，那還是非常容易的。

  況且，這幫掌柜平日裡握著大量資金，又有誰敢說手底下真的乾乾淨淨？哪怕是那名老者，此時也是冷汗直流，知道今天的事情怕是沒個善了。

  陸離既然敢當他們的面說出來，想必也不怕他們防備，畢竟他是三品侍衛，雖然管不到他們，地位卻比他們更高。

  陸離的目光掃過那六個掌柜，微笑道：「幾位，現在可願聽我聊些正事了？」

  六個掌柜對視了一下，滿臉都是苦澀，仿佛認命般點點頭，同時起身，躬身長揖

  「全憑陸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