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食惡果

  眼看欣嬤嬤要走，柳妍華皺了皺眉，要是他們先過去可能效果就沒這麼好了，她叫住欣嬤嬤：「還是等大家一起去吧，那刺客手裡有刀！」

  欣嬤嬤一愣，想著萬一自己過去正撞見那刺客就完了，便沒有趕過去，寧氏看她一定堅持拉著老太君過去已經敏銳地察覺出了什麼，給欣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先過去，但是卻被老太君叫住了。

  老太君由柳妍華攙扶著起來：「四丫頭說得對，要是刺客就在那邊一個人去也不安全，叫上院裡的住持和幾個僧人一起過去吧。」

  柳妍華緊緊靠著老太君，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寧氏狐疑地看著她，她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在眾人不易察覺的方向一笑。

  她這一笑笑得詭異，眼睛裡面閃爍著幽暗的火光，像是能夠把人焚燒殆盡。

  寧氏忽然覺得眼前的人並不是柳妍華，不是那個任人欺負也不反抗的柳妍華，而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專門來尋仇的。

  這麼想著，她忽然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一眾人打著火把開始在西禪房搜查，因為有老太君的口令，誰都不能擅自離開，寧氏明顯有些焦躁。

  

  到了柳玉如的房間她突然說：「我看搜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刺客或許早就逃下山了，玉如今日身子不適早早就睡下了。」

  「又不是搜查你的屋子，你緊張什麼？」老太君拄了拄拐杖：「來人，打開。」

  門從房間裡面鎖著，欣嬤嬤在外面試探性地叫了幾聲，裡面迷迷糊糊傳了一聲應聲，耳後便沒有了聲響。

  柳玉如看見自己衣不蔽體地跟一個男子躺在一起下意識就要尖叫但是很快反應過來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下一瞬就知道自己被柳妍華反將了一軍。

  外面的老太君咳嗽了兩聲，叫她開門，柳玉如也佯裝沒有聽到，眼淚已經下來不停地問自己怎麼辦。

  「把門打開。」老太君後退了幾步，聲音偷著威嚴，幾個下人上前將門一腳出踹開，屋子裡的柳玉如發出一聲尖叫。

  柳玉如裹在被子裡，面色潮、紅，屋子裡有一眾獨特的香氣，曖昧熾烈，一聞便知道是夫妻行閨房之樂時的助興催情香。有個男子還躺在床上，看見眾人之後柳玉如一腳將他蹬下了床，他這才迷迷糊糊醒過來，看見一屋子的人整個人都懵了。

  「你們！」老太君抬手怒不可遏身子都在抖，摔了拐杖突然開始咳嗽起來。

  柳妍華趕忙上去幫她捶背順氣：「祖母您彆氣，姐姐可能不是故意的。」

  「她是不故意，她簡直就是想氣死我！」老太君撿起地上的拐杖上去對著柳玉如就是一棍，後者疼得叫著往床角落裡躲但是避無可避，身上好多地方一片青紫。

  劉姑姑很有眼色地將外人都支走，屋裡只剩下老太君盧艷華還有寧氏母女。

  「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相較於柳玉如只知道哭，那個高瘦的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已經有些語無倫次：「都是表妹她逼我，她誘惑我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抬頭是看見淡漠看著自己的柳妍華，根本不敢說出實情，只能將事情的罪過都推給柳玉如。

  「混帳東西！她可是你堂妹！」老太君抬腳便踹過去，那人一下子後倒在地，又爬過來跪著磕頭認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不是我！是她！」柳玉如突然站起來指著柳妍華聲嘶力竭，雙目通紅：「都是她設計陷害我！」

  「姐姐你在說什麼？」柳妍華一臉不敢置信地表情看著她：「你是不是昏了頭了，我是怕你有危險才帶著祖母來看你，誰知道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柳玉如被子都不要了渾身上下只有一個肚兜和一條襲褲大步垮下來，披頭撒發：「就是你，現在躺在這裡的應該是你！你偷了藥換在我的飯里！」

  「什麼藥？」老太君臉色鐵青看著柳玉如，心中大致有了數：「你居然還想對自己的親妹妹下藥，我柳家怎麼會有你這麼畜生東西！一身酒氣跟自家兄弟在房間裡做這種苟且之事，還有臉怪別人？」

  說到一身酒氣的時候柳妍華眯了眯眼睛，眸子裡閃過一絲驚異，想起那個白衣恣意的聲音，心中感激。

  她又要打下去，柳玉如突然抓住拐杖，直直盯著老太君：「為什麼你要護著她，為什麼你們都喜歡她？！她就是個賤人！」

  「玉如！玉如！」寧氏上前去抱著她，拉著兩人一起跪下，聲淚俱下：「老夫人，玉如之事一時不懂事昏了腦子，您別跟她計較，她已經知道錯了。」

  「子不教父之過，如今她變成這副樣子如此不知羞恥！都賴你這個好母親！」老太君氣得都快站不住，柳妍華乾淨扶著她到一邊坐下，乾脆不想說話。

  柳玉如還要爭辯些什麼，寧氏掐了她一把，兩人伏地跪著，欣嬤嬤拿了披風給柳玉如罩上。

  房門關上，屋子裡現下只有哭泣的聲音。

  「你覺得現在該如何？」老太君看了一眼寧氏，接過柳妍華遞來的茶喝了幾口，心情稍微平穩了一些。

  寧氏十分為難地看了一眼柳玉如還有那個男子：「都是柳家的兒女，只要這事兒不宣揚出去……」

  「不宣揚出去？呵，你說得倒簡單。」老太君冷哼一聲，重重放下茶盞，茶水都濺了出來：「剛剛那麼多人都看見這對狗男女在床上，不傳出去，怎麼，你是要全部滅口？」

  「兒媳不敢。」寧氏被訓得頭都要低到低下去了，老太君瞥了一眼柳玉如和男子，呵斥道：「都別哭了，哭了我頭疼。」

  柳玉如目光憎恨地看著柳妍華，柳妍華神情淡漠似乎毫不在意，直直地看著她。

  曾幾何時，她也這樣絕望，但是現在的她，會讓那些曾經俯視她的人這樣跪倒在她的面前，哭泣，求饒，絕望。

  「既然二姐姐與堂哥兩情相悅，祖母不妨成人之美，今日之事也能掩蓋過去，畢竟夫妻在一起……也說得過去。」

  柳妍華剛剛說完柳玉如突然就站起來十分激動，去推攘那個男子：「我才不會嫁給他！我不嫁！你倒是說話啊，說我們是被人陷害的，我不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