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花為何是一對?
2024-06-04 17:26:23
作者: 山有扶蘇
驟見蕭明鏡手中捧著一個盒子,連帶著傅婕妤也跟著愣了一下,「此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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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曾見著?」蕭明鏡問。
傅婕妤搖搖頭,「這物件不像是主子的,至少此前不曾見過。而且這味兒還真是有些大,若然是主子的,主子必定受不了,她平素喜歡清淡的香味,連薰香都不用,說是要保證嗅覺的靈敏。」
這物件,剛拿出來的時候透著一股子濃烈的樟樹味兒。
如今雖然散了一些,但還是熏得人頭疼,若是嗅覺靈敏之人,只怕是要受不了的。
「樟樹的盒子?」傅婕妤不解,「為何會擱在這裡?」
東西是放在梳妝檯最底下那個抽屜里的,而抽屜並未上鎖。若非蕭明鏡覺得這味兒有些熟悉,只怕也不會察覺,畢竟此物他早前就見過,是以此刻並不覺得奇怪。
只是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
如此說來,這是一對?
抱著好奇心,蕭明鏡慢悠悠的打開了盒子。
打開的那一瞬,蕭明鏡足足有幾秒鐘的愣神,若只是樟樹盒子,還能說是湊巧,可這盒子裡的白花,一模一樣的白花,總不可能是湊巧吧?
「為何放了一朵白花在這裡頭?」傅婕妤伸手捻起,「這布料……」
「雪緞!」蕭明鏡左右打量著手中的盒子,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傅婕妤險些將手中的白花丟出去,詫異的望著蕭明鏡,「你還未碰過,如何知曉?莫非這東西是你放進去的?」可一想有不對,若是他放進去的,又如何不知道這東西在梳妝檯的抽屜里?
方才那模樣,不似裝的。
「見過。」蕭明鏡以指關節輕輕敲擊著盒蓋子,「不像是有暗格。」
傅婕妤將素白的花擱回盒子裡,「這東西你是在何處瞧見過?」
蕭明鏡面色微沉,「此前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樟樹盒子,裡頭亦是一朵白花。雪緞在宮中不常有,何況宮外,所以這東西只怕並非真的出自宮外。」
「你是在宮外見著的?」傅婕妤詫異,「出處呢?」
「溫家的人。」蕭明鏡不溫不火的吐出一句。
聞言,傅婕妤當下緘口不語。
溫家的人?
眼下溫家唯一的後人,便是那個丫頭,如此說來,這丫頭身上有秘密?或者說,是溫家姐妹此前留下的懸疑之故?這東西,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總不可能是兩姐妹,留作紀念之物吧?」傅婕妤猜不透,溫家的人心思太沉,如今又背著那麼沉的包袱,誰知道這裡頭還有什麼糟心事?
「不太可能。」蕭明鏡眯了眯眸子,「最廉價的盒子,卻藏著名貴的白花,大有買櫝還珠之嫌,委實不符合常理。可這盒子沒有暗格,問題就有可能出現在這朵雪緞所制的白花之上。」
傅婕妤搖頭,「未必,免不得是故弄玄虛罷了!這朵花雖然材質格外名貴,但是做工卻不是太精緻,可見並非宮中坊內的工匠所制。」
「你確定?」蕭明鏡問。
傅婕妤頷首,「旁的不敢肯定,這宮裡的匠人能做出什麼玩意來,還能瞞得過我的眼睛?我瞧著這白花雖然用的是雪緞,但邊緣斷口處很是粗糙,顯然沒有精心裁剪縫製,又或者是製作者並不太會縫製,不善於手工女紅。」
不太擅長?
蕭明鏡皺了皺眉,「流到宮外,留在宮內,必須有一定的條件和必要的理由。」
「的確。」傅婕妤亦是不太明白,「那丫頭的身上收著這東西,你可問過是從何而來?」
「不是她的。」蕭明鏡指尖輕輕搓了一下緞子,「如果這東西出現在她母女身上,一份留在宮裡倒也好解釋,實打實的與溫家有關係,但是天南地北的,說是巧合又太過巧合,說是不巧——這東西委實沒辦法解釋。」
傅婕妤點點頭,「雪緞慣來供著皇后與貴妃,保不齊這東西和她們兩個有關。」
「皇后慣來稱病,一直身體不太好,只在太子皇兄出事之時出來求了太子的性命。」驀地,蕭明鏡陡然沉了臉,赫然捏緊手中的白花。
那條帕子就是出自皇后之手,可見皇后應該知道不少,這朵雪緞白花,莫非也出自皇后的手筆?
承乾宮善妒,按理說不太可能送一朵白花給別的妃嬪,貴妃姚氏也沒這閒工夫,所以這朵緞子白花,恐怕是出自皇后宮裡。
「皇后……」蕭明鏡顧自沉吟。
傅婕妤輕嘆,「皇后一直稱病,怕是不太可能。何況此前,也是皇后苦苦哀求皇上放了主子,與主子慣來交好,雖然談不上貼心,卻也是處處護著無雙宮。出事之後,皇后第一時間派人包圍無雙宮,護住了主子的周全,想來不太可能……」
「你在宮裡多久?」蕭明鏡冷眼睨著她。
傅婕妤一愣,面上有些掛不住,不語。
「宮裡的手段和心計都是掛在臉上的嗎?看不見並不代表沒有,看見的並不代表是真。包圍無雙宮,既是保護,又何嘗不是監視?」蕭明鏡對宮裡的女人沒有半分好感。
什麼情分?
到了皇帝跟前,都只剩下爭寵的你死我活。
傅婕妤眉心微蹙,「你這麼一說……」
「哼,自個心肝是黑的,看誰都是黑的。自個心肝是白的,看誰都是白的。偏偏沒心肝的,看得最是清楚。」蕭明鏡有些自嘲,「早些年蠢笨無藥救,過了這麼多年也該練就一副鐵石心腸,如今還敢說這宮裡的黑白絕對,豈非愚不可及?」
被他這麼一說,傅婕妤瞬時捏緊了袖口,身子微微的僵硬,「黑白?!」
她輕輕拿起樟木盒子,細細盯著盒子上的紋路,繼而湊到鼻尖嗅了嗅,「宮裡的樟樹似乎都在香坊那頭,那片迷失林里才有。若你懷疑這是皇后的手筆倒也簡單,改日我去庫房找找,當年皇后親手繡了幾塊帕子送過來,主子不喜歡便一直擱在庫房,出事後燒了大半,但是應該也有留下的。」
「好!」蕭明鏡點頭,垂眸間忽然眼前一亮。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