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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2024-06-04 17:23:41 作者: 山有扶蘇

  沈金鳳歇斯底里,「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對你們姚家而言,沒有價值的只能就此丟棄嗎?姚清輝啊姚清輝,你果真好得很!」

  以前畏懼北定侯府的勢力所以對她敬畏有加,人人都知道他是個懼內的草包,沒想到啊——夫妻一場,最後落得這般下場,說是無情呢?還是刻意?

  「你真以為我怕了你?」姚清輝冷笑,負手而立瞧著灰濛濛的天,近年關這幾日天氣真是愈發的不濟,讓人的心裡頭也跟著不怎麼痛快。

  「你都是裝的?」沈金鳳冷笑,「裝的!」

  「也不算是裝,男人嘛是幹大事的,怎麼能在這點小事上計較呢?北定侯府彼時兵權在握,你爹有自己的守城,我豈能隨隨便便就撕破這層關係,不得哄著你嗎?有價值的人,就得哄著!」姚清輝瞧著青布馬車,「既然都說清楚了,你便去吧!」

  

  「呵呵,價值!」沈金鳳紅了眼眶,到底哭不出來,「你真是好得很!你哄著我,是畏懼我爹手上的兵,皇帝沒有駁斥我爹入京,反而讓他與元兒留在京城,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吧!」

  準備?

  剷除的準備。

  「放肆!」姚清輝冷然,「帝王之心,豈是爾等罪女可以揣測的!」

  「你就這樣把我送進佛堂,不怕世人知曉,讓你落一個刻薄寡恩之名嗎?你鎮國將軍府的名聲,早在皇上對你們下達禁令的時候便已經開始敗壞,若是再有此行,這聲譽怕是要一去不返了!」沈金鳳咬著後槽牙。

  以前怎麼沒看清楚,這個草包其實是包藏禍心,是個真真的無情無義之人。

  「那你就打錯了主意!」姚清輝笑了笑,「對外,世人皆知我姚清輝身為指揮使,卻是個懼內之人,所以呢我家夫人之所以前往佛堂修身養心,多半也是顧念了夫妻之情,不想連累了鎮國將軍府,還有我這位丈夫!」

  「你混蛋!」沈金鳳氣不打一處來,「呵,果真是好盤算啊!如此一來,你還真是沾不著半點葷腥之嗅。」

  「那是自然!」姚清輝一聲嘆,「我不像你也不像你爹,還有你那妹妹那麼蠢!我雖然沒什麼出息,外人看我都覺得是個草包,可你別忘了,能掌兵權的不只是用拳頭說話,腦子也得裝一點。」

  沈金鳳狠狠拭去眼角的淚,「過河拆橋,你不得好死!你們鎮國將軍府,都不得好死!」

  「若沒有鎮國將軍府,你已經是軍妓,不得好死的是你!」姚清輝覺得自己總算伸直了腰,喘了口氣,被壓得太多年,總算可以活得像個男人了。

  「好,好,好得很!」沈金鳳怒色,終是不得不走進馬車,「我會睜眼看著,看你們的下場!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你們也會有這一日的!」

  語罷,她狠狠合上車門。

  青布馬車搖搖晃晃的離開,她曾經是至高無上的郡主之尊,是北定侯的掌珠,是鎮國將軍府的兒媳婦,怎麼說都是集榮耀於一身。

  一轉眼,落魄如斯,成了喪家之犬。

  男人尚且能韜光養晦重新再來,而女人……已經是半老徐娘,要身份沒身份,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還背著罪女的身份,棄婦之名,想要東山再起幾乎是不可能了。

  「大人,這樣會不會不妥?萬一夫人在外頭說上兩句,就算沒人信,但是說得多了……難免會風言風語。」趙守躬身,「您說是不是要做點什麼?」

  姚清輝扯了唇角,轉身往後門內走去,「你以為我不知道,這長舌婦早前欺壓我慣了,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她就是個潑婦,如今什麼都沒了,自然什麼都幹得出來!」

  趙守駭然,「那該如何是好?要不……」

  見趙守做了個殺的舉動,姚清輝擺擺手,「爹說了,年前不可輕舉妄動,如今送她去佛堂,著人盯著點,不許她踏出佛堂半步。到底是夫妻一場,我得容她活得長一些,出了年再解決也不遲!」

  頓了頓,姚清輝冷冷的扯開唇角,「到時候,誰還會記得北定侯有個長女,住在佛堂里呢?死了,悄悄的埋了也就是了。」

  「是!」趙守行禮。

  進門的時候,正好姚清時站在那裡,眸色無溫的盯著自家兄長,「到底是夫妻一場,兄長還是別做得太絕為好,免得讓人寒心。」

  「寒心?」姚清輝笑了,「你可知道這些年我被那潑婦壓著,有多悽慘嗎?動不動就是罰我跪搓衣板,我好歹也是七尺男兒,卻落得懼內之名,你以為我好受嗎?若不是為了鎮國將軍府為了爹,誰特麼願意忍她?」

  姚清時不做聲。

  聽得姚清輝繼續道,「你大概不知道,一巴掌過來,你還得笑著裝孫子是什麼感覺吧?我受夠了!」

  語罷,姚清輝大步離開。

  「到底也是同床共枕多年,留她一命也算是情分吧!」姚清時站著不動。

  姚清輝回頭,「你倒是情深義重,當年爹要殺了她的時候,怎麼沒見著你出來?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有什麼資格插手我的事?二弟,管好你自己吧!情分這東西是最沒用的,時間一久,早他媽沒了。」

  姚清時定定的站在原地,聽得兄長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幽然吐出一口氣,他瞧了一眼灰濛濛的天,面不改色的走出後門。

  情分這東西,經過時間的碾磨,早就成了一灘血水。

  可他還是想捧起這一灘血水,哪怕會在指縫裡流走,亦不肯撒手。

  不撒手,好歹還能抓住點什麼。

  一撒手,便什麼都沒了。

  他又去了月居找如月,可白日裡的如月累得慌,委實不想搭理他。

  姚清時也不在意,進門就坐在外閣喝酒,悶頭不吭聲。

  外閣與內閣以帷幔相隔,如月躺在軟榻上衣衫不整,身上蓋著薄被。屋子裡被爐火哄得暖洋洋的,原本不覺得冷,只是這男人一進來,如月還是下意識的攏了攏衣襟,倒生出幾分冷意。

  「一進來就喝酒,不是傷情就是情傷,心裡頭壓著太多事,男人的傢伙事就會不頂用,姚大人可要小心咯!」如月冷嘲熱諷,隔著帷幔亦能聽得她音色嫵媚,足見骨子裡的妖嬈之深。

  「我只想知道,她在哪。」姚清時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如月冷笑,「知道如何?」

  姚清時猛地抬頭,死死盯著帷幔,「你知道她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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