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我的好處呢？

  剛吃飽喝足，李銘閒聊道：「要不是天氣太熱了，我還是有辦法建廠房的。」

  張海洋好奇問道：「怎麼建？」

  李銘隨口道：「用水泥弄幾個框架柱子，上面鋪好頂棚，牆壁用膠合板先湊合擋一擋。馬馬虎虎也能用。」

  「這樣子沒辦法擋住外面的熱空氣，車間裡的溫度容易過高，工作檯上的細菌多，不夠衛生。」

  張海洋佩服道：「你的主意多。」

  

  李銘詢問道：「發酵飼料的情況怎麼樣了？」

  張海洋停下扇風的扇子，「我今天沒去南台公社的養殖場，明後天再去看。」

  「才五天時間，那些研究員也不可能這麼快出成績吧？」

  實驗場地設置在了採購三科的養殖場，豬牛羊、雞鴨鵝等牲畜家禽齊全，今年有播植大片區域的苜蓿草，米糠麥麩也有，試驗材料齊全。

  李銘淡然道：「天氣熱，溫度高，能夠縮短發酵的時間。」

  張海洋嘿嘿笑道：「那我下午天不熱了就去看，希望畜牧研究所的人能給我一個好消息。」

  「也不枉我東奔西走找齊各種材料的辛苦。」

  要是有成果，肯定有報喜的電話，沒消息就是壞消息，李銘鼓勵道：「發酵飼料研究出來了，要給你發個大獎狀。」

  張海洋臉上笑容藏不住，言不由衷的謙虛道：「我也就是跑跑腿而已。」

  李銘打補丁道：「第一次實驗，可能會發酵失敗。」

  「讓他們別灰心，儘管大膽的想，大膽的試，需要什麼材料儘管提。」

  張海洋遲疑道：「弄了10個發酵的大水缸，總有一個能成功吧？」

  「能一次成功是最好不過了。」

  發酵飼料技術是要大面積推廣的，李銘辦事向來慎重，他不著急。

  午後。

  保衛科科長辦公室。

  范家文正在匯報最近的治安形勢，「匯總下來，我們廠這個月已經有5人被狗追咬了。」

  李銘關心問道：「不是被瘋狗咬的吧？」

  「沒聽他們報告。」

  「以前這個事歸誰管？」

  「治安所。您也知道現在治安所不管事了，這個事也就沒人管了。」

  早在1950年的時候，頒布有《城區(關廂在內)家犬管理辦法》、《城區(關廂在內)戶外犬捕捉及家犬登記管理實施方案》。

  這幾年的生活更好過了，城區里狗的數量也有所增加。

  沒人管，流浪在外的犬只就沒有人去處置，咬人的情況遲早會發生。

  李銘又問道：「附近其他單位的人也有被咬的吧？」

  范家文回話道：「應該有吧，總不能專門盯著咱們廠的人咬！」

  李銘吩咐道：「跟附近的兄弟單位聯繫下，大家聯合起來搞一次清掃行動。被瘋狗咬了可是沒得治的。」

  「那我以您的名義邀請他們開個協調會？」

  「可以，就這麼辦了。」

  保衛科沒什麼大事可做的，整天處理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

  偏偏這些小事非常影響普通人的生活，狂犬病疫苗此時還在實驗室里，被瘋狗咬了是非常要命的事。

  1965年，我國開始研製用地鼠腎細胞為基質的滅活疫苗，1980年才獲得生產許可證。

  70年代的時候只有少量用羊腦培養製成的狂犬病疫苗。

  無藥可治，嚴不嚴重可想而知。

  范家文又說起了那件此時不受重視，以後非常嚴重的事，「516兵團的人，今天又在搞事。」

  「到處散發《20個為什麼》。」

  李銘嘖了一聲，「管不過來，只要不到咱們廠惹事，懶得理他們。」

  范家文接話道：「您叫我們要多關注後續，得到了消息我就跟您匯報下。」

  「嗯。你們繼續關注。」

  砰砰砰，砰砰砰。

  李銘開口道：「請進。」「劉組長來，快請坐。」

  開門進來的是車間小組長劉海中，致意道：「李科長，范隊長。」

  范家文微笑道：「你們慢慢聊。」

  等范家文離開後，李銘起身熱絡招呼劉海中到會客桌旁，「二大爺，有啥事呀？」

  劉海中跟著陪笑道：「其實也沒啥事。」

  「你二大媽買到了一隻烏雞，想燉了吃。最近你不是忙得腳不著地麼，你二大媽就想給你補補。」

  李銘笑嘻嘻道：「烏雞呀？還挺難買到的。」

  劉海中滿臉堆笑道：「是不容易，託了人家幫忙買的。」

  李銘笑問道：「二大爺，您直接說吧，有啥事情要我幫忙？」

  「您不說清楚，我是不敢吃吶。」

  劉海中知道李科長的辦事作風習慣，「你上次不是讓我去仿製方便麵生產線嘛。」

  「我中途跑去開會去了，辦事不夠用心，我這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李銘含笑道：「嗨！這事我早忘記了。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我最近經常記不住事。」

  「而且這有什麼過意不去的。我找大夥幫忙，也只是想著占用點空閒時間，肯定是要先做好本職工作。」

  劉海中道歉說：「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沒有我這種辦了一半撂攤子的，做得不對，就該檢討。」

  李銘客氣道：「二大爺，這真沒有關係，您就放寬心了。」

  「烏雞湯我不知道有沒有空喝，剛好我有個事想要拜託您。」

  請客是次要的，認錯緩和關係才是主要目的，劉海中連忙說：「你說，這次我肯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李銘微笑道：「咱們廠要減產一部分的事情，您知道了吧？」

  劉海中點頭道：「車間開會的時候已經說過了，我那車間就安排了減產。」

  軋鋼廠又要減產了，這次的原因除了煤炭緊張，原材料供應有些緊；更大的因素是下游企業在打架，沒空接收軋鋼廠的貨。

  貨沒發出去積壓在倉庫，軋鋼廠就把一些能停的先停了，工人也別想閒著，加強思想學習。

  李銘講解清楚原委，「火腿腸加工廠需要很多生豬。」

  「我讓加工廠跟鄉下生產隊聯繫了，準備幫助生產隊養豬。」

  「養豬最重要的是餵食，所以我打算研製一些製作豬飼料的機器。」

  「您那車間減產，應該是有些空餘時間，我就想請您幫忙一些研究研究。」

  飼料顆粒機在30年代就出現了，沒什麼難度。

  牧草粉碎機更不是問題，甚至用人工去切這樣的土辦法也能湊合。

  聽明白了緣故，劉海中表態道：「這次我肯定用心量尺寸。」

  李銘笑呵呵道：「這次不用量數據，是要依據設計圖紙，試著把機器製作出來。」

  劉海中保證道：「加工零配件，這是我的老本行，更沒問題。」

  李銘也給劉海中解決後顧之憂，「那行，我會讓加工廠給您打個證明條。」

  「證明您是在參與研製重要機械，把您在車間的思想學習往後推推。」

  李科長辦事就是周全，劉海中高興道：「什麼時候開始？」

  「一大爺他們已經開始了。這次試製的地點設在了一大爺那個車間。」

  「老易那裡啊！」劉海中心想，易中海不聲不響的又搶到他的前頭去了。

  「嗯，他們昨天就開始在那討論了。」

  「那我等會就去瞅瞅。」

  砰砰砰，砰砰砰。

  李銘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請進。」

  看見劉海中，秦淮茹意外道：「二大爺您也在啊！」

  劉海中站起來說道：「我聊完了，你們聊。」

  秦淮茹擺手道：「我不急，我待會再來。」

  「我還得去你一大爺那車間。」劉海中接著跟李銘打了聲招呼，開開心心的走了。

  秦淮茹好奇問道：「二大爺挺高興的呀？」

  「我讓他去幫忙做事。」

  「原來是這麼回事。」

  不是當初的菜鳥了，秦淮茹也懂得一些辦公室政治了，明白其中的門道。

  秦淮茹說起了她自己的來意，「現在豬仔都還沒有一隻，你就讓加工廠的人下鄉談牧草收購、牧草種植的事，會不會太急了點？」

  李銘回自己的辦公桌，邊走邊說：「等有了豬再談就來不及了，況且沒自己的豬，我可以賣豬飼料啊！」

  80年代，靠賣豬飼料發家的人多了去。

  秦淮茹提醒道：「豬飼料也算是糧食吧？咱們能賣麼？」其他都好說，糧食是最嚴格的物資。

  李銘解釋道：「採購三科的養豬場需求量很大，東風公社的需求量也不小。有多了我才會賣給京郊的養豬場。」

  「等生產出來的飼料機器有多了，先賣兩台給我老家。」

  「你們秦家村有多少頭豬？一台每小時100公斤的飼料顆粒機應該就夠你們秦家村用的了。」

  「那就買一台。」

  李銘坐在辦公桌後的老闆椅上，好笑道：「上次要了溫室大棚、木屑香菇的學習名額，這次豬飼料也急急忙忙的。」

  「你這時刻想著幫襯娘家人，怪不得你娘家人一直對你挺好的。」

  秦淮茹小得意的笑道：「占個先，也還好啦。」

  「你跑過來不止這個事吧？」

  「我聽李雪瑤大姐說，前幾天上面出了份通知，是關於印刷出書的？」

  「是有那麼回事，《關於出版用紙生產和供應情況的通知》，這事跟你又沒有關係？」

  秦淮茹追問道：「傻柱的菜譜也沒機會印了吧？」

  李銘隨口道：「嗯，估計要等年底再說了。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保證《選集》印刷任務。」

  「今年要印8000萬部的目標年初定好了的，現在只完成了一小部分，不集中力量加班加點的趕工，年底是完不成這個重要任務了。」

  「你問這個事做啥？」

  秦淮茹解釋道：「冉老師不是老給棒梗他們仨輔導作業嘛。我知道了消息，總得告訴人家一聲吧。」

  「說得不清不楚的，讓人更糾結。我想你肯定清楚，找你問明白了再和人家說更好。」

  編菜譜還是他給出的主意，李銘允諾道：「告訴他們，明年要是印不了，我會幫他們想辦法。」

  「我今年的事情有點多，一時顧不上這個事。」

  秦淮茹知道自個男人的能力，印本菜譜就是小菜一碟，「好的。」

  「這就完啦？」

  「嗯？」

  「我的好處呢？」

  秦淮茹沒好氣道：「你又想怎麼捉弄我！」

  「天熱口渴，我想喝奶。」

  「去去去。天氣這麼熱，我身上有流汗。」

  「你可以進去洗洗。」

  「婁曉娥說的對，滿腦子骯髒思想，要給你多找點事做，不能讓你老支使我們做事。」

  「我也挺忙的好不好？我的心裡時刻想著你，才想著要多寵寵你。」

  「你除了開會是親自去開會，其他事情都只是動動嘴皮子，別人跑斷腿。」

  聽著秦淮茹的話，李銘心裡想想，好像真是這個樣子。

  港城的事情不用說了，婁曉娥帶著高管團隊在打理。

  保衛科的事，基本是范家文幾個隊長處理的，他只是時不時簽字。

  火腿腸加工廠，秦淮茹和管理委員會的人在負責，工程建設組的人在搞建設。

  城西創新技術研究所，周曉白在當組長，張海洋在到處奔波。

  家具廠、罐頭廠、香菇種植，有向陽花大隊的人在執行。

  繞了一圈，李銘義正言辭道：「腦力勞動也很費神的，喝點奶補充營養。」

  「晚上的時候隨便你。我先走了。」

  得趕緊走，秦淮茹不打算跟他瞎胡鬧。

  傍晚。

  李銘去港城接婁曉娥。

  中環，聯邦大廈。

  婁曉娥開心道：「我以為很簡單的塑料杯麵還沒有研究出來。」

  「沒想到，這個小魔方倒是很快就做出了一個模形。」

  魔方，港城的工業實力能夠製作出來。

  李銘看玩具市場上還沒有魔方，立馬把這個創意據為己有，畫出了大致的圖案。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去各個主要市場申請專利權。」

  婁曉娥答應道：「知道啦。」

  大舅哥有些懷疑的問道：「這小玩意真的很好賣麼？」

  對於妹夫不關注鐘錶貿易公司，反而不務正業的想著生產玩具，讓剛剛轉行的大舅哥感覺有點受傷。

  事情還沒有做成，現在說再多都沒用，李銘又有了新的計劃，「我現在覺得，太平洋鐘錶貿易公司可以升級為太平洋禮品貿易公司。」

  「主營的業務可以劃分為鐘錶、藝術品、玩具等部門。」

  大舅哥跟不上思路的問道：「禮品貿易公司？」

  婁曉娥琢磨道：「手錶，很多都是買了送人的。玩具也大多是大人送給自家或者別家的小孩。」

  「藝術品就不說了，這些確實都可以算是禮品的範疇。」

  李銘得意道：「別看它這么小，裡頭充滿了智慧。」

  「我打算先推出魔方用來打響品牌知名度，再推出手錶。」

  大舅哥納悶道：「一個小玩具能弄出什麼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