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交換秘密

  劉波楞了一下，回道：「這個點她應該在宮裡。」

  就在他們往衙門方向走時，蘇慕慕忽然停下腳步往身後看去。

  劉波問：「怎麼了？」

  蘇慕慕沒說話，梁捕頭開口了，「大人，有人一直在跟蹤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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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慕慕不禁多看了梁捕頭一眼，原來他也發現了。

  劉波面露沉思，「去查一下什麼人跟蹤。」

  「是。」梁捕頭離開。

  劉波嘆息道：「這案子恐怕沒那麼簡單。」

  蘇慕慕道：「西周使者出現的時間恰到好處，剛好我們查詢到一點信息的時候，他們使者又意外死亡，不僅讓案子更加撲朔迷離，動輒會引發邦交動盪，到底誰會這麼做呢？最終得益的是哪一方呢？」

  聽到她的話，劉波眸底划過一絲讚賞，他說：「如果你是男兒身就好了。」

  蘇慕慕道：「我從來沒嫌棄過我這女兒身。」

  劉波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梁捕頭忽然落在他們面前，說：「大人，跟蹤的人跑掉了。」

  蘇慕慕一點都不意外，如果輕易被抓到，那誰都能來跟蹤了。

  蘇慕慕跟劉波一直忙查案的事情，一直到晚上，劉夫人差人讓劉波去吃飯。

  蘇慕慕這才驚覺天黑了。

  劉波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對蘇慕慕說：「去府里吃完飯再走吧。」

  蘇慕慕沒有推辭，跟劉波一起回去。

  劉夫人見到蘇慕慕，說：「正想著找你呢，可巧你就來了。」

  劉夫人牽著蘇慕慕的手去往內室。

  「夫人，可是有事要說？」蘇慕慕問。

  劉夫人走到梳妝檯那裡拿出一個盒子，對蘇慕慕問：「你看是這個嗎？」

  蘇慕慕打開胭脂聞了一下，「是這個味道，你在哪裡弄的？」

  劉夫人凝睇著蘇慕慕，一字一頓的說：「德貴妃。」

  蘇慕慕心頭一跳，李陳氏是德貴妃的人？

  「夫人，你跟德貴妃相交深麼？」蘇慕慕輕聲問。

  劉夫人淡哂，「我跟德貴妃算是遠門親戚，也是到京城了才開始走動，好了，我們出去吧，大人該等急了。」

  劉夫人沒有要繼續說的意思，蘇慕慕自然不會去問。

  都是聰明人，點到就行。

  從順天府出來，夜色淡薄，天空中掛著一輪彎月，清冷的注目人世間。

  蘇慕慕沿著院牆往王府而去，在經過一段低矮的院牆時面前忽然出現一個人，「你是蘇如海的女兒蘇慕慕嗎？」

  蘇慕慕停下腳步，望著面前戴著斗笠的人，問：「你是誰？」

  那人唰的一下掏出身上的刀，說：「下去問閻王吧。」

  他舉著刀朝蘇慕慕面前刺來。

  蘇慕慕閃身避開他的攻擊，這時，又有倆人加入戰鬥。

  舉刀的人喊道：「一起上，殺了她那銀子就是我們哥幾個的。」

  說著三人圍成一個小包圍朝蘇慕慕面前衝來。

  他們還未近身，蘇慕慕已經卸掉他們的武器，一個過肩摔過來，倆人被砸倒在地上。

  聽到他們哎喲哎喲的叫，蘇慕慕抬腳踩在一個人的手腕上，問：「對方出了多少銀子買我的命？」

  那人叫道：「女俠，饒命啊，我是見錢眼開，有眼不知泰山，求女俠高抬貴手放過哥幾個。」

  蘇慕慕道：「告訴是誰收買你們，我再考慮要不要放。」

  「我們也不知道是誰。」

  蘇慕慕眯了眯眼眸，說：「不知道？那你怎麼知道來殺我？」

  「這......」

  「到底說不說？」蘇慕慕亮起匕首。

  「女俠，我說，我說，」那人求饒道：「對方通過中間人付了我們五十兩定金，事成之後再付一百兩尾金。」

  「中間人是誰？」

  那人戰戰兢兢說出了中間人的名字後求蘇慕慕放過他，蘇慕慕放是放了，只不過沒有兩三個月，他們是好不了。

  所謂的中間人不過是用來欲蓋彌彰的身份罷了，儘管一時沒弄清楚他具體身份，但是蘇慕慕已經猜出對方身份。

  秦宛如為了讓她消失，真是煞費心思。

  蘇慕慕正要穿過凌雲閣去梧桐居，在院子裡發現蕭夜擎。

  他一身黑色衣服跟夜色融為一體，坐在那裡端著茶杯望著天上蒼穹，他的身影如此安靜，安靜的跟夜色融為一體，遠遠看去像是一幅古樸的畫，有那麼一瞬間，蘇慕慕很想剖開他腦袋看看他在想什麼，為何做如此深沉狀，害的她小心肝撲通撲通跳起來，如果忽略掉他身上的寂寥的話。

  繼而她自嘲一笑，她連自己今後何去何從都不知，卻在這裡心痛別人。

  真是閒的。

  她轉身要走，耳畔傳來蕭夜擎的聲音：「聽說你今天與府尹大人一起查案去了？」

  蘇慕慕頓住腳步，沖他露出一抹假笑，「原來世子知道啊？」這句話潛台詞是不是派人跟蹤她了。

  蕭夜擎抬手指著對面，示意她過來。

  蘇慕慕沒有推辭，落落大方的坐下來。

  蕭夜擎端起茶壺，幫她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她面前。

  跟蕭夜擎認識也不短了，他如此熱情倒是第一次見。

  蘇慕慕沒有去端茶杯，眯著眼睛打量著他，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難道又遇到難題了？」

  她一句話令世子的手抖了兩下。

  他睨了蘇慕慕一眼，「本世子有事才找你？」

  「那可不，」蘇慕慕指著受傷的肩膀說：「我到現在還沒好呢。」

  蕭夜擎沉默。

  聞到茶香，蘇慕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暖暖的茶水進了肚，感覺心肝脾肺腎都像是被洗禮過一遍，她又連喝兩口，問：「這什麼茶？這麼好喝？」

  蕭夜擎道：「古茶。」

  蘇慕慕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啄著，見她淺飲，他說：「你若喜歡我可以送你。」

  蘇慕慕突然問：「我的傳家寶你打算什麼時候還給我？」

  又是沉默。

  蘇慕慕受夠了這種沉默，打算離開時，聽他說：「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呃？

  蘇慕慕唇瓣浮現一抹譏諷，他態度看起來誠懇，但卻抵消不了她受到的傷害。

  她說：「道歉若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

  「什麼？」

  「沒什麼。」蘇慕慕發現嘴漏，接著說：「你答應過我的。」

  蕭夜擎漫不經心的給自己添茶：「我已經同母妃提了。」

  「騙子。」蘇慕慕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突然心煩起來，也許是因為路上回來的時候遇見的那場小小刺殺吧。

  蕭夜擎添茶的手一頓，深邃的眸色盯著她，一時間無話。

  蘇慕慕被他盯的實在心煩意亂，低頭看向他的茶杯，發現他一直在添水，但是茶水卻從未倒滿過。

  這不就是武俠小說中的武林高手了？

  蘇慕慕對他這個舉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剛想讓他教給她，卻又想到他說的話。

  他那樣可惡，她還是什麼都不說了，免得受傷。

  正想找個什麼話題離開，突然間聽他說：「你同劉大人查到什麼線索了？」

  蘇慕慕翻了個白眼，「跟你有關係嗎？」

  蕭夜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關家藥鋪背後的勢力是三皇子，你動了他的奶酪，他自然會從別的地方找補償。」

  蘇慕慕神經一緊，說：「你是說他會針對蘇家？」

  蕭夜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眼睛望著天上的蒼穹，仿佛沒有聽到蘇慕慕的話。

  等不到他回答，又急於想弄清楚答案的蘇慕慕問：「我今天得到一個線索，宮裡的德貴妃你了解嗎？」

  「三皇子的額娘。」

  蘇慕慕眯著眼睛說：「原來如此啊。」

  蕭夜擎問：「怎麼了？」

  她看向蕭夜擎道：「我一直不明白李仵作的死為什麼會跟宮裡牽扯上關係，現在看來動機有了，但是缺乏證據。」

  一道流光自蕭夜擎眸底划過，他說：「德貴妃深受皇帝恩寵。」

  蘇慕慕低頭看著手中茶杯，自嘲的說：「你緊張什麼，我又做不了什麼。」

  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裡面水深水淺，蘇家不過一介商賈，想要扳倒位尊權貴的德貴妃，除非她有三頭六臂。

  她抬頭看天上蒼穹，卻發現蕭夜擎盯著自己看，他目光深邃的像是一汪無邊無際的大海，而她像是一艘小船，在那座大海上航行。

  第一次她發現蕭夜擎看人的時候目光里像是有一塊磁石，不住的吸引人下墜。

  發覺自己心思竟被他牽著走，蘇慕慕連忙拉回，她說：「那個，關家藥鋪的少東家是三皇子嗎？」

  蕭夜擎搖頭，「少東家另有其人，具體是誰我還在查。」

  蘇慕慕楞道：「你也在查關家藥鋪？為什麼？」

  蕭夜擎道：「難道你忘記那個傷你的人了？」

  蘇慕慕忙搖頭，「他們跟三皇子有牽連？」

  蕭夜擎並未肯定回答。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蕭夜擎勾起唇角，邪魅的嗓音說道：「現在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

  見他停頓，蘇慕慕突然站起來，說：「我沒有秘密要交換。」

  蕭夜擎嘴角漾開一抹笑容，恍若霽雨初晴，晃的蘇慕慕心頭一跳，「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莫非，你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