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對簿公堂

  蘇慕慕就這樣被帶到順天府。

  她以為第一時間是升堂斷案，不想直接被投入大牢。

  過去她對大牢的認知只在電視上看過，如今親身體驗過之後她才發現電視上看的不過是皮毛。

  這裡，比她想像的還要糟糕。

  「我要見府尹大人。」蘇慕慕對抓她來的官兵說道。

  官兵很不客氣的說：「你以為府尹大人誰都能見？等著。」

  官兵撂下這句話離開了。

  蘇慕慕站在牢里，望著只有一扇巴掌大的窗戶，思緒像是萬馬奔騰。

  她出府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對方卻將時間算的那樣准。

  要麼是巧合，要麼，有人隱藏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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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絕不相信巧合，所以，她身邊必定隱藏了一個人，只不過她暫時沒發現。

  她想到了那個紅衣面具男，會是他嗎？

  思緒奔騰，一圈一圈，形成一個深淵，深淵裡仿佛有一隻手，不斷的拉著她下墜。

  「叮噹。」

  有物體落地的聲音，蘇慕慕抬頭，小小的窗戶那裡出現一張臉，一張戴著面具的臉。

  剛想曹操曹操就來。

  「哎呀呀，怎麼被關起來了？」他言詞誇張，故意拉著聲音，聽的蘇慕慕火大。

  「這要問你了。」

  「死丫頭，沒良心哦。」

  面具男趴在窗戶那裡說：「我闖入大牢來看你，要是被無花宮的美姬知道了，她們會嫉妒死你的。」

  蘇慕慕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死，「這種殊榮不要也罷。」

  「看你弱不禁風，胸口沒二兩肉，怎麼成殺人兇手了？」

  蘇慕慕：「........」

  「不是你做的？」

  「哈哈哈.......」從他胸膛里傳出一陣轟隆隆的笑聲，蘇慕慕心想不怕把那些士兵們引來。

  「你覺得我會無聊到把我好容易找到的寵物丟到髒兮兮，破爛爛的天牢里？」

  「.........」她像寵物？

  「話說，你要是想出來的話，我可以幫你喲。」

  逃獄？

  這不更加坐定她是殺人兇手了嗎？

  這種事她不干。

  懶得理會他，蘇慕慕走到稻草堆起來的板子上躺了下去。

  蘇慕慕閉上眼睛沒有吭聲，面具男也不再說話，周圍一時寂靜無聲，有的，是天牢里一些其它的聲音。

  不過這對前世在叢林中探過險的蘇慕慕不算什麼，那些看不到的危險才最要命。

  過了一會兒，蘇慕慕睜開眼睛，窗戶那裡早已經沒有面具男的蹤跡。

  蘇慕慕羨慕起他來，輕功真是好東西，可以來無影去無蹤。

  她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學點輕功傍身。

  蘇慕慕又想起了蕭夜擎，她被抓，他知道嗎？

  他心裡什麼感覺？

  他會在乎她的生死嗎？

  想來那人是不會在乎的，否則也不會任由她被蕭王妃打死。

  一股悲涼自心田緩緩升起，蘇慕慕打定主意，一旦拿到碧璽盞，她就離開王府。

  ........

  迷迷瞪瞪中，蘇慕慕聽到有腳步聲。

  睜開眼睛，昨天那個押她進天牢的人出現。

  「起來，府尹大人要審問你。」

  蘇慕慕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剛進公堂，府尹大人驚堂木一拍，尖銳的聲音說道：「蘇慕慕，你可知罪？」

  蘇慕慕看了眼公堂外面站著的蘇家人，沖他們點點頭，轉身臨危不懼的看著劉波，「大人明鑑，民女不知。」

  「你涉嫌謀殺陳阿留，還不速速招來。」

  蘇慕慕感到可笑，事實上她真的笑了，她說：「大人，僅憑你一句話就定了我的罪，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告訴你我謀殺？」

  劉波睨了眼蘇慕慕，「傳證人。」

  很快證人被帶了上來，見到蘇慕慕的那一刻，他跪在地上，抬手指向她：「大人，就是她殺害了陳阿留，草民親眼所見。」

  望著這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人，蘇慕慕無語之極。

  「啪！」府尹大人驚堂木一拍，說：「蘇慕慕，你還有何話可說？」

  蘇慕慕意味深長的打量著那名『證人』，她說：「首先，陳阿留是誰我並不認識，其次，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你確定看到的人是我？你敢拍著胸口保證自己沒有收受賄賂故意指正我？還有，到底是誰讓你這麼誣陷我的？」

  蘇慕慕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聽得眾人啞口無言。

  反應過來的府尹大人驚堂木一拍，呵斥道：「蘇慕慕，是你斷案還是本官斷案？」

  蘇慕慕扭頭看向府尹，說：「自然是大人斷案，不過民女想弄清楚事情原委。」

  劉波皺了皺眉頭，對證人問道：「有本官在，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回大人，草民是王府的飼養員，蘇姨娘與陳阿留私通的事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不信大人可以派人去查，草民想肯定是因為王妃的責罰，蘇姨娘懷恨在心，才對陳阿留動了殺意。」

  「真有此事？」

  「回大人，草民願對自己說的每一個字發誓，絕無半點虛假。」

  「身為王府的女人，不守婦道，跟人私通，如今事情敗露，妄想殺人滅口，蘇慕慕，你可知罪。」

  蘇慕慕冷睨著那個胡謅的人，心想這人台詞背的那麼熟練，底下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陳阿留人已死，任憑她如何辯駁，也不會有人信她。

  現在她百口莫辯，想要脫身，還得從陳阿留身上做文章。

  多年來的法醫經驗讓她清楚，證據，就藏在那些細微末節當中，你只需要一雙慧眼發現它。

  所以，蘇慕慕扭頭看向他，「你說你親眼看我殺了他，我怎麼殺他的？」

  那人楞了一下，倒是沒提防住蘇慕慕這樣問。

  興許是太胸有成竹了，他張嘴就來：「草民親眼看到你把他推入河中。」

  「哦，你是說我一個弱女子，親手把一個身寬體胖的人推入河中淹死他的？」蘇慕慕字正腔圓，特意加重親手二字。

  證人一時間沒明白蘇慕慕的意思，他看了眼府尹大人，又看看她，不知該不該回答。

  蘇慕慕豈給他考慮時間？

  她凌厲的口吻問道：「你回答不出來，代表你根本沒有親眼所見！」

  證人跳腳，「誰說的，我當然親眼看到你把陳阿留推入河中！」

  蘇慕慕笑了，扭頭對劉波說道：「大人，他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