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曲姨娘難產

  眼見的蕭家姑娘神色不愉，孟老大夫心中嘆氣，卻是如何也是不敢動的。

  

  這生孩子的可是蕭家的姨娘，這個忌諱他還是不敢破的。

  何況現在在場的並無蕭家長輩，一個小姑娘怕是不能做主。

  等伺書介紹了蕭蓁的身份後，那孟老大夫忙低頭問好，隨即沉吟道：「蕭大姑娘，產婦的情形老夫大概知道了，想來府中應該有上了年頭的老山參罷？」

  蕭家何等府邸，老山參自是有的。

  就是蕭蓁的庫房裡上百年的老山參也有幾支。

  聞言立刻點頭，「百年的可行？」

  要是要那據說是兩三百年的，只能找家主開家主的庫房了。

  只是家主不在家，誰也不敢做主開他的庫房。

  公中的庫房也有兩支三百年的，但肯定不可能拿出來給曲姨娘生孩子服用。

  那二房三房還不跳起來。

  若實在不行，蕭蓁只能開她娘親留給她的嫁妝箱子了。

  她心中計較方定，孟老大夫聞言忙點頭，「上百年的足矣！」

  蕭蓁便對白芷吩咐，「去開我庫房取一支百年的老山參來。」

  白芷應聲去了。

  蕭靈和曲姨娘都不會有百年的老山參，本還為老山參著急上火，見長姐如此乾脆的讓人去取，感動的恨不得抱著自家長姐狠狠哭一場。

  那邊孟老大夫見這蕭家大姑娘讓人取百年的老山參給家中姨娘服用，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心中也是一嘆。

  蕭家果然是千年世家，家中一個姑娘拿支百年的老山參眼都不眨一下。

  可見是底蘊積累到一般人根本無法想像的地步。

  他自是不知如蕭家這樣傳世千年的世家大族底子裡也都是爛的。

  蕭蓁這邊話音一轉，「孟老大夫，這老山參先用著，若是產婦不見好轉，還是煩請您老進產房給產婦下針催產才行。」

  孟老大夫一愣。

  他自是沒想到這麼年輕的姑娘家，因蕭蓁梳著姑娘家的髮髻，會做主讓他進產房給產婦行針催產。

  他更沒想到蕭蓁會知道他能給難產的產婦行針催產。

  老大夫自是不知蕭蓁知曉上輩子曲姨娘難產而亡後，這輩子派人刻意打聽了，才找到了孟老大夫這樣可以行針催產的能人。

  「蕭大姑娘，老夫進產房給難產的婦人行針催產自是有的，只是……」孟老大夫抬眼看了蕭蓁一眼，「只是那都是窮苦人家。」

  言外之意，窮苦人家不講究，能保得住大人和孩子是最重要的。

  但世家大族裡，婦人們的名聲比天大，她們有時候寧願要個所謂的清白名聲，也不願意被救命。

  蕭蓁明白孟老大夫的意思。

  「孟老大夫放心，這個主我還是做的起的。」蕭蓁斬釘截鐵的承諾。

  孟老大夫再次一怔。

  「在我這裡，人的性命最要緊。老大夫不用擔心其他，需要您老去救人的時候，您老盡力就好！」蕭蓁要求道。

  孟老大夫神色一凜。

  他明白了。

  這位蕭家大姑娘卻是生了這一副好心腸……

  也是敢擔當啊！

  孟老大夫畢竟多活了那麼多年歲，即便見蕭蓁願意擔當，願意救府中姨娘的性命，他也不能不多替一個小姑娘著想一些。

  「蕭大姑娘著實讓老夫欽佩，只是……這件事怕是還要請教一下府中長輩罷？」

  老大夫替她著想的心意蕭蓁明白，也承情。

  「多謝孟老大夫提醒，只是家父長兄出門在外還未歸家，如今我蕭家大房本是我做主。」蕭蓁溫聲解釋。

  孟老大夫聞言便輕輕點頭，對蕭蓁拱手一禮，「既是如此，大姑娘請放心，老夫必定盡力而為！」

  蕭蓁福禮道謝。

  一直在產房那邊坐鎮的姜嬤嬤見衛產婆到了，忙趕過來給蕭蓁請安。

  蕭蓁扶起姜嬤嬤，便請姜嬤嬤陪著孟老大夫去產房門外候著。

  一應事情剛安排妥當，蕭蓁才坐下來喝口茶，一直在一邊坐著不敢打擾蕭蓁處理事情的蕭柔此刻已經感動的雙眼通紅。

  從她姨娘身邊的趙嬤嬤剛才那驚慌失魂的樣子就能看得出來，她姨娘是真的凶多吉少……

  這種狀況，自家是絕對無法從容將事情處理的妥妥噹噹的。

  若不是長姐這個時候趕來幫著坐鎮，她姨娘……

  姨娘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她該怎麼辦啊？

  幸好有長姐在！

  蕭靈看著端著茶盅一連狠灌了好幾口涼茶的長姐，珠淚又下來了。

  她絕對不會忘記今日！

  不管從今往後如何，她永遠都不會傷長姐的心……

  蕭蓁將事情暫時安排妥當後，並未忘記蕭靈。

  她走到蕭靈身邊，蕭靈忙站了起來，握著蕭蓁的手，聲音哽咽：「長姐……」

  「長姐在。」蕭蓁摸了摸蕭靈秀美的小臉，「曲姨娘怕是難產，你要做好準備。只是也別太憂心，我請來的孟老大夫會行針催產之術，有他在曲姨娘想來是能熬過去的。」

  若是熬不過去……

  蕭蓁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那就是天意如此，非人力可為了。

  她也為曲姨娘和曲姨娘腹中孩子盡力了。

  「長姐，我知道，我都知道。」蕭靈依賴的將頭靠在了蕭蓁肩上，「我姨娘能得長姐如此照顧，是我姨娘的福氣。即便……我都記著長姐的好……」

  「現在不說這個話。」蕭蓁打斷了蕭靈哽咽的話語，「不吉利！我盼著曲姨娘和弟弟母子平安！」

  「我也盼著！」蕭靈吸了口氣，聽著長姐的話，她突然覺得有了希望，有了盼頭。

  「喲，你們姐妹倆個這是怎麼了？」

  爽朗的女聲響起，蕭蓁秀眉輕輕一蹙，蕭靈慌忙將頭從蕭蓁肩上抬起。

  卻見二夫人和三夫人聯袂而來。

  這妯娌倆也是有意思，明明恨不得掐死彼此，偏偏幾乎每回有事情發生時都是同時進出。

  蕭蓁溫溫吞吞的給兩位嬸母行禮，對著先前出聲的三夫人的道：「曲姨娘生產艱難，靈兒害怕。」

  三夫人就看向了蕭靈，見她雙眼紅腫的桃子似得，知道哭過的。

  心裡想，怕是曲姨娘不單單是生產艱難，怕是要命了……

  二夫人的人剛被蕭蓁身邊的伺書狠狠收拾了一頓，孫嬤嬤都是被抬著走的，她對蕭蓁自是沒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