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回京
2024-06-04 12:08:25
作者: 橘子洲
而宮少霆似乎也不厭其煩的樣子,這就讓賀秋雪更加驚訝。
她原以為,以宮少霆的性子,多是不屑於與他見到的大多數人交談。
墨卿卿見賀秋雪這般訝異的樣子,笑著解釋:「龔哥平日裡處理政事的時候,時常便會提到王爺的,字裡行間言明自己的敬意之情,說自己要是有他一半治理的理念就好,這會兒見到了,更是不遺餘力地請教呢。」
聞言,賀秋雪也是有些許驚訝。
以她的想法,原是認為以宮少霆這般性子,多是不會與尋常人多交流,現在看來也不全是。
想必獨孤龔應當是對他平日裡的觀點和治國理念研究得十分透徹,或是有些自己的想法,這才會讓宮少霆刮目相看的吧。
否則以後者那性子,只怕是和他交談過的人,不是被他氣死就是被他的態度給嚇跑。
還是獨孤龔先見到墨卿卿和賀秋雪在書房門口已佇立許久,便笑著招呼她們進來。
宮少霆原是不喜在商談的時候被打擾的,見到是賀秋雪後,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我與獨孤皇子在商談關於玄鐵開採的事宜,後者對我提出來的合作表示認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幾天後我們便能拿到合適的兵器。」
看來一切順利,賀秋雪暗暗在心裡鬆了口氣。
她原是以為,如果自己不出面的話,宮少霆一定對這件事束手無策。
然而現在看獨孤龔臉上讚賞的表情,就知道宮少霆一定在某些方面打動了他,見此賀秋雪也放下了心裡的那點成見,微笑頷首。
「王爺實是多年來我未曾見過的才子,無論是談吐還是見識都遠出常人數倍不止。」獨孤龔一字劍眉,頗為英氣正義的模樣,言語裡卻是對宮少霆的讚譽。
似是想到什麼事情一般,獨孤龔忽然看向賀秋雪:「京中遭此變故,見到郡主安然無恙,小王也不擔心了。」
前些日子聽聞鳳國的巨變,墨卿卿擔心的不行,獨孤龔看著心愛的人眉頭不解,自然也不好過,更何況,獨孤珊回來之後,帶來的消息,更是讓人沉痛。
「皇子不必憂心,本宮一切安好。」賀秋雪不在意的說著。
獨孤龔卻不以為意,方才一直沒敢提這件事,便是怕宮少霆怪罪,如今得了賀秋雪的話,他才朝宮少霆一拜,「王爺,都怪珊兒任性,給您…」
「公主活潑了些,卻也沒做出什麼過火之處,倒是本王招待不周。」沒讓獨孤龔有開口的機會,宮少霆這麼說著,一記眼刀看了過去。
他不能讓賀秋雪知曉,中蠱的事。
察覺出宮少霆的心思,墨卿卿輕咳一聲,一手拉住了賀秋雪,「郡主,你同王爺,什麼時候成親?」
此話一出,宮少霆和賀秋雪都是一愣,尤其是賀秋雪,她有些尷尬地擺手道:「鳳國上下,內憂外患…」
聞言,宮少霆的眼神暗了暗,然而表面上卻依舊平靜無波,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獨孤龔搖了搖頭,「兵器還需幾日才能製成,王爺和郡主便在驛站住些時日吧。」
說他們兩個沒感情,獨孤龔是絕對不信的,他可沒有忘記,那日宮宴,為了賀秋雪,宮少霆可是將匈奴國王后關入了死牢。而今天,他的的確確是看見,宮少霆在看向賀秋雪的時候,眼神里有旁人察覺不到的柔情,而賀秋雪偶爾也會不經意看向他,尤其是在做重要決策的時候。
賀秋雪卻不知道獨孤龔在想什麼,現在她只想把這個話題轉移開來,因為宮少霆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她說錯了什麼事情一般,帶著些許責備和失望。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幾日後我們便來驗收兵器。」她笑著和獨孤龔握手。
在握手的時候,賀秋雪卻察覺到獨孤龔有些匆忙,而且幾乎是握了一下就趕緊鬆開了,眼神也望向別處,似乎非常害怕和她有所交集一般。
她有這麼可怕嗎?
獨孤珊是在幾日前回到匈奴國的,此次回來之後,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倒有了幾分公主的姿態,再也不任性了。
哪怕是陪著墨卿卿,也再沒任性過了,發生了什麼,墨卿卿心裡清楚,可她沒有告訴賀秋雪,她也有私心,畢竟獨孤珊是獨孤龔的妹妹。
「皇嫂,宮少霆他,真的看起來沒問題嗎?」見到墨卿卿第一面,獨孤珊便問起宮少霆來。
畢竟中了蠱毒的人,都是不得善終的。
「放心,他沒事了,應該已經解蠱了吧。」回想起宮少霆的狀態,墨卿卿這麼說著,可是她卻忽略了,寒冬已經到了末尾,宮少霆還裹著厚厚的狐裘。
聽了這話,獨孤珊才安心些,她自己做下的孽,若是沒能贖清,這輩子都會難過的。
幸而一切順利,幾日後,賀秋雪與宮少霆乘著載滿兵器的馬車回鳳國京城。
路上不免遇上些許意外,例如期間遇上過一幫強盜,或是途徑客棧的時候得知老闆家中出了大事一類的問題,都被解決了,故而也沒有嚴重耽誤兩人的行程。
寒冬不免漫長,然而終究也會過去。
賀秋雪這天望向窗外的時候,忽然看見路側的枯樹上冒出了新芽,不僅如此,地上也開始翻綠。
遠遠望去,途徑的河流開始緩緩解凍,能見到潮水衝破冰塊,渾濁里翻湧著草皮的景象,一片生機蔥茂。
而愈是離京城漸近,這片景象便也愈加煥發生機起來,與剛剛拿到兵器時的冰冷印象不同,賀秋雪感受到身體也在逐漸湧上暖意。
春意臨近了。
在桃花吐芽的三月,他們回到了京城,處處一片忙碌的景象,皆是在耕田與恢復往日的集市。
馬車之上,賀秋雪抬眼看向宮少霆,他正在睡覺,裹著厚厚的狐裘,同自己身上的青衫有些不搭。
齊凜煒那一劍,已經是三個月前了,只是那一劍似乎傷了他的心脈,才讓他這麼虛弱的。
想到這裡,賀秋雪鼻頭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