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要娶她

  我趔趄了幾步，高跟鞋又細又高，很難控制，我身體一個不穩，眼看就要摔倒。

  慕睿軒手急眼快，快步上前，伸手將我拉住。

  好險，差一點兒就出醜了，我穩了穩心跳，轉過身，驚訝地愣住了。

  眼前站著的，是一個美麗妖嬈的年輕女人，此時正傲慢地沖我冷冷微笑。

  女人一襲銀色的齊肩晚禮裙，緊緊地帖服在高挑的軀體上，顯得凹凸有致的身材，更佳曼妙，黑色的大浪長發披散在腦後，五官精緻，妝容也淡雅得體。

  這樣一位絕世美女，讓我有些自慚形穢。

  「華大小姐，你這是幹什麼？」慕睿軒眉頭一挑，冷冽的眼神劃向女人。

  女人絲毫不懼色，眼神堅定地看著慕睿軒，語氣微嗔地說道：「睿軒，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你不該帶這種女人來的。」

  「這裡是慕家，帶誰來，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在這兒發號施令。」慕睿軒不滿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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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悅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慕奶奶顯然是熟悉這個女人的，不解地看看我，又看看她，語氣熟絡地問道。

  「奶奶，睿軒不懂事，您別怪他。」女人親昵地挽上慕奶奶的胳膊，扶著她坐下。

  「華小姐，睿軒惹你生氣了？」這時，一個身穿紫色旗袍、打扮得體的中年貴婦，挽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貴婦看上去四十來歲，眼神嫵媚，體態輕盈，一看就是那種長期保養的狀態。

  「伯母，睿軒他……」

  「父親，這位是鍾晴，我的女朋友。」沒等華悅說完，慕睿軒便朗聲說道。

  父親？慕睿軒叫他父親？恭敬又疏冷的稱呼。

  在華悅咄咄逼人地言詞下，面對著慕睿軒的眾親，我突然緊張起來。

  「女朋友？」中年男人有著與慕睿軒不相上下的身高，雖然年近半百，可卻精神十足，身形挺拔。

  他意外地看看我，又看看慕睿軒，「你跟華小姐不是早已情投意合，私定終身了嗎？」

  「那是她自己說的，我從沒這麼認為。」慕睿軒冷冷地說道。

  「你的女朋友只能是我！」華悅一怔，精緻的面色一下慘白，昂起頭與慕睿軒對峙著，絲毫不讓步。

  慕睿軒沒理她，只是宣誓主權一般，摟住我的腰，稍一用力，將我帶進懷裡。

  「鍾小姐，別人不認識你，我可知道你的鼎鼎大名。鍾晴，桐城傳得沸沸揚揚的人物。鍾氏養女，私生活混亂，篡奪鍾家財產，大鬧董事會，被丈夫掃地出門。請問這樣的名聲，還站在睿軒身邊，你配嗎？」華悅挑釁地盯著我。

  我身子一晃，好在慕睿軒正緊緊地擁著我，否則我又要站不穩了。

  慕睿軒似是察覺到我的慌亂，側頭貼在我耳邊輕語：「慌什麼，有我呢！」

  我感謝他的體貼，穩了穩心神，給了他一記不易覺察的微笑。

  「華小姐，你說的是？」慕父皺了皺眉頭，一雙銳利的眼睛與慕睿軒如出一轍，此刻正緊緊地注視著我。

  「沒錯，伯父，她，就是前些日子每天都上國內新聞頭條的鐘氏集團養女，鍾晴。不過現在，鍾氏集團把她趕出來了，沒了靠山，所以就勾搭睿軒，抱著睿軒的大腿不放！」華悅輕蔑地瞥了我一眼。

  「啊？慕家的小少爺被女人纏上了？」

  「看起來是，前段時間的華人新聞里，報導過這件事，當時男的被打了馬賽克，不過今天看身形氣質，應該就是慕家這位小少爺。」

  人群里為數不多的幾個黃皮膚黑頭髮的中國人，小聲嘀咕著。

  「我沒有，我沒有勾搭慕睿軒。」我急著用力地搖頭。

  「華悅，你什麼時候開始，無聊到要看娛樂新聞度日了？」慕睿軒暗地裡收收掌心，示意我不用緊張。

  「哼，娛樂新聞固然不能全信，但蒼蠅從不叮無縫的蛋。睿軒，不要被這種女人騙了。」華悅柔聲說道。

  「鍾小姐，這樣，我們借一步說話如何？」一直冷眼旁觀的貴婦，突然對我開口。

  她應該就是慕睿軒的母親，可是剛才，慕睿軒自始至終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不需要，又不是見不得人，有事就在這裡說。」慕睿軒語氣冰冷，態度強硬。

  「這……」慕母被慕睿軒一句搶白，尷尬得臉色微青，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跟你母親說話的？」慕父面露不悅，瞪了慕睿軒一眼。

  慕睿軒冷哼一聲，轉向一邊，依舊沒有給慕母好臉色。

  「鍾小姐，我們慕家久居國外，所以不甚了解你們桐城鍾家的豪門恩怨。但如果你跟睿軒是朋友，我們做為睿軒的長輩，自然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流落街頭。」慕父緩緩開口，但口氣中，有著不容置疑的氣場。

  接著，他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支票夾，從裡面撕下一張支票，遞給我，「雖是養女，但在鍾家，鍾小姐想必也是自小深閨，吃不得苦的，不能與那些小明星比擬。所以，上面的數額我就不填了，鍾小姐自己看著寫吧！」

  呵，慕父不虧是世家男主、談判高手，說出的每一句話，沒有一字粗俗惡語，卻含沙射影、句句帶刀，諷刺得我無地自容。

  「我不需要……」

  「鍾小姐，凡事不能意氣用事，都應該三思而行！」這時，慕老太太打斷我的話，看著我的眼神里，已不再有慈愛和笑意。

  華悅站在慕老太太身邊，親熱地挽著老人的胳膊，挑挑精心修過的細眉，一幅勢在必得的樣子。

  「鍾小姐，今天客人眾多，我們招待不周，還望你不要見怪。」慕母上前一步，一手接過慕父手中的支票，一手將我從慕睿軒懷裡拉出來，想把支票塞里我手裡。

  呵呵，這是要下逐客令了。

  我推開那張支票，眼中升起一片水霧。

  大家族就是大家族，雖然同樣是鄙視我滿身污名、壞了他們慕家的名聲，但面子卻還是做足了的，讓你憤怒地咆哮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對不起，打擾了。」我強忍著眼淚，轉身向門口走去。

  「慢著！」慕睿軒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手臂用力，將我拉回到他身側，強勢且不容反駁地說道：「奶奶、父親，我要娶鍾晴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