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理智與感性
2024-06-04 09:39:36
作者: 墨笙
我和葉姐被葉修遠的一番話逗笑了,葉修遠為了表示自己真是受到了奇恥大辱,做出了一個很委屈的表情。
剛剛還有些低沉的氣壓瞬間回升了不少。
笑著笑著,我心裡的陰霾就少了一些。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現在的我再糾結那件事情一點用都沒有,一切只能等兩天之後了,如果那個人肯告訴我孩子的下落,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在承德茶樓一直到了傍晚,靳凌恆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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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承德茶樓嗎?」靳凌恆的磁性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
我握著手機,點頭說:「嗯,現在正打算回去。」
靳凌恆停頓了一下,說:「在那等著,我們一起回家。」
今天的我太過感性了,聽到靳凌恆說家的時候,我的心頭突然酸了一下,直到聽見電話那頭的忙音,我才回過神來。
我和葉姐送葉修遠到停車場外,在轉身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朝著停車場的旁邊看了過去,然後又朝另一邊看了看,卻沒有看到葉修遠提起的撞到的那個垃圾桶。
「怎麼了?」葉姐挽著我的手動了動,問我。
我回頭看著她,笑著搖搖頭,「沒事。」
我也是太較真了,興許葉修遠只是為了讓我們笑一笑才編造出來的也不一定。
靳凌恆的車子很快就到了承德茶樓外,辭別了葉姐之後,我就下樓了。
溫暖的車廂和外面的春寒料峭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我一進車子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
下一秒,我的身子天旋地轉,我驚呼了一聲,然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抬眼正好對上靳凌恆那雙在不算很亮的燈光下閃著光的眼睛,心裡像是平靜的湖面忽然掉進了一顆石頭一樣。
不斷盪開的漣漪讓我的心一直持續不斷的抖動,不斷的翻滾起我的過往回憶。
那些年,靳凌恆為了靳氏努力的夜晚我都記得,我曾經見過靳凌恆在深夜的時候埋頭處理文件,那時候的靳氏在國內已經是有很高的名聲。
但是靳凌恆是個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不在掠奪,在於滲透。
他天生就是優雅的人,連帶著做生意也讓人沒有半點防備心,在他無形的滲透下,等對手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
那時候很多人都在說靳凌恆是商業奇才,可是只有靳園的人知道,他付出過多少的努力。
而我對這些經歷就更加銘記於心。
所以,靳凌恆是靳氏承上啟下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如果沒有靳凌恆就沒有今天的靳氏。
他的努力我全都看在眼裡……
可是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卻出賣了靳氏,將靳氏最機密的文件偷了出去。
我是自責的,可是我無話可說。
靳凌恆抱著我的身子的手突然收了一下,我這才回過神來,大概是心虛的緣故,我一點也不敢再次望向他的眼睛。
「怎麼了?是外面太冷了嗎?」靳凌恆的胳膊又收了收。
我搖頭,雙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他的腰身,在貼近他的溫暖的一瞬間,我的眼眶驀地有些發熱發紅。
我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悶著聲音問:「凌恆,如果我做了錯事,你會原諒我嗎?」
靳凌恆淺笑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里,輕輕的就像是三月天的柳絮一樣,軟軟的飄拂過我的耳廓,「你做過多少錯事,我不都原諒你了嗎?」
他的這句話真的提醒了我,我曾經做過太多的錯事。
但是以往的每一件錯事加起來都比不上今天這件事情來的嚴重和不堪設想,而這個不堪卻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將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如果我說我……」
我不能說,一個字也不能說!
我內心經歷過無數次的掙扎,最終還是理智將我的感性打趴在地上並重重的踹上一腳,讓我再次想到今天下午的自作聰明而受到的懲罰。
如果我向靳凌恆透露半個字的話,受到的懲罰將比下午沉重百倍。
我不能賭!
靳凌恆似乎在等待我繼續說下去,他一瞬不瞬的看著我,那雙深邃的眼睛格外的清亮,我深吸了一口氣,說:「也沒什麼,我只是想得到一張免死金牌而已。」
靳凌恆原本清亮的眼睛頓時變得有些幽深,他微微低下頭,也不顧前座有人,突然的吻住了我的唇。
在我就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放開我,雖然氣息有些微喘,還是十分堅定的說:「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我就抬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提出這麼恬不知恥的請求出來。
似乎是想得到靳凌恆的原諒……
可是現在的他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未來會有什麼樣的危機在等待著靳氏,而原本想要安慰自己的我,這一刻心情更加複雜了。
靳凌恆出差的這一天,連續天晴了幾天之後的錦城又開始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正是睡覺的好時節。
我眼巴巴的望著窗外發呆,看著那些被雨水沖刷的枯樹枝,那裡似乎開始冒出嫩芽了,一點一點的,不算密集但也能讓人感覺到勃勃的生機。
然而最沒生機的就是我了。給我做康復治療的葉姐連續叫了好幾聲我都沒有聽見,最後葉姐輕拍了幾下我的手,我才怔愣的回過神來,呆呆的看著葉姐。
「墨心,你怎麼了,怎麼心神不寧的樣子?」葉姐看上去很緊張,也許是我半死不活的樣子嚇到她了。
我連忙搖搖頭,說;「沒事,只是突然有點冷了。」
是啊,怎麼突然有點冷了呢?
這屋內一直都開著暖氣的,怎麼會突然像是冰窖一樣?
葉姐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說:「剛剛劉媽來了一趟,說不知道怎麼就斷電了,這會兒正叫人修理。你怎麼走了那麼久的神,在想些什麼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葉姐,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我想的事情太多,如果要列舉出來的話,無外乎就是靳凌恆什麼時候到美國,和明天那個人會不會告訴我孩子的下落。
「咳咳咳……」坐在我對面的葉姐突然咳嗽了起來。
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差,蒼白的像是蠟紙,而且她的呼吸急促而短,一聲聲粗重而又無力……
我立馬意識到葉姐的哮喘最受不得低溫,難道是犯病了?
這麼一想,我立即站了起來,有些慌張的握著葉姐的手,才剛一觸碰,她整個人就向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