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不能生育
2024-06-04 09:38:19
作者: 墨笙
醫生放下手裡的報告單,看著我的神情異常凝重。
我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上,這一下子差點都忘記了跳動。
「你的子宮受到很嚴重的創傷,應該是有受到什麼撞擊或者暴力的原因,才導致了你的痛經症狀這麼強烈,而且……」
醫生說完後,沉默了幾秒,就是這幾秒讓我的後背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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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慣生老病死的醫生都會這麼猶豫,可想而知我的情況並不樂觀。
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平靜的說:「大夫,有什麼問題您儘管說,我沒事的。」
醫生看我的眼神有些同情,她抿了一下唇,說:「不過你最好有一個心理準備,因為你的子宮遭受過嚴重的創傷,所以你……恐怕不能有孩子了。」
不能有孩子了……
轟的一聲,我的腦海頓時就炸開了,連同我的四肢都出現了麻痹,身子像是虛浮著一樣隨時都可能倒下去。
我渾身冷的在發抖,雙手下意識的抓住衣角,可是那種像是在大海中飄蕩的感覺就愈發的清晰,沒有依靠沒有港灣的感覺讓我覺得前所未有的恐懼。
心裡的答案越來越明朗,我哽咽的問醫生:「您的意思是……我不能生育?」
醫生最終沒有說什麼,但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這樣的結果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淒涼的笑了一下,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醫生好像在叫我,又好像無數人在叫我。
可是我不想回頭,甚至連該去哪裡都不知道。
我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離開醫院的。
路上行人匆匆,可只有我的步伐異常沉重,沉重到每走一步都像要跪倒在地上一樣。
我緊緊捏著手裡的報告單,心痛的感覺難以名狀,堵塞在心口裡的苦楚卻一點也發泄不出來。
僻靜的街角沒有行人經過,我慢慢的蹲下來,攤開被我捏得皺巴巴的報告單,眼淚就這麼一顆顆的掉了下來,慢慢的透過報告單滴在地上。
渾身發抖得難受,我輕輕的抱住自己,在放聲哭出來的那一瞬間,抱住自己的雙手在慢慢的收緊,可是心口依然疼得厲害。
原來,我不僅失去了孩子,現在連要孩子的資格都沒有了!
陰冷的天忽然飄起了小雪,冰冰涼涼的雪花落在我的身上,原本冰冷到發顫的心像是被凍住了一樣不斷的收縮,眼淚隨著心臟的收縮簌簌的往下落。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覺到渾身僵硬。
街邊傳來尖銳的剎車聲,緊接著又是一道尖銳的剎車聲,我還來不及抬頭一隻溫暖的手就將我拉了過去,下一秒我的身子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懷抱。
我被靳凌恆裹在他的風衣里,再也支撐不住,發泄一樣的大聲哭了出來。
「我……我這一輩子都不能生育了……我永遠都不能有孩子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埋在靳凌恆的胸前,一遍一遍的質問。
靳凌恆緊緊擁著我,自責道:「對不起……」
他一邊說,一邊將我手裡的報告單奪了過去,讓站在他身後的何峰將單子撕了。
我聽見紙片撕碎的聲音,漸漸恢復了思考的能力。
我一把將靳凌恆推開,抹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說:「靳凌恆,我不能生育了,你還是放我走吧,我不想成為錦城的笑柄!」
一個不能生育的豪門太太,這是多麼荒唐可笑的事情。
靳凌恆蹙了一下眉頭,將我緊緊攬在懷裡,沉重的說:「我說過了,不要孩子,孩子是我不想要的,與你無關。」
「可是我想要孩子,我真的想要孩子!靳凌恆,你永遠都不會懂我的痛!」
曾經我以為能夠彌補心裡的空缺,可是靳凌恆卻生生的將我的希望扯斷,沒想到他卻是多此一舉了,因為我根本就無法懷孕。
「墨墨,你冷靜一點!」靳凌恆抓著幾近瘋狂的我,他抱得很緊,緊到我差點就呼吸不過來,他沉沉的嗓音從我的頭頂罩了下來:
「我的痛沒比你少一分。」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
突然,我的小腹一陣劇痛,緊接著下身傳來了異樣的感覺。
推遲了半個月的例假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我的身子往下沉了一下,緊緊抓著靳凌恆的手臂,手心不斷冒出冷汗,漸漸的連我的額頭也冒著冷汗,排山倒海一般的疼痛折磨得我直不起身子。
如果不是靳凌恆抱著我,我恐怕就要倒在地上了。
「怎麼了?」大概是我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靳凌恆在看到我的臉的時候明顯的有些緊張。
我緊緊咬著牙關,可是疼痛不讓我放鬆,我將疼痛分散,用指甲緊緊的摳著手心,深深的呼吸了幾下,一字字的擠出來,「我的肚子……好痛……」
靳凌恆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二話不說的將我攔腰抱了起來,對何峰說:「立刻叫蘇大夫到靳園!」
說著,他將我抱進車裡。
剛一上車,我想到車子是朝著靳園出發的,立馬掙扎著要坐起來,可是疼痛已經消耗了我很多的體力,我支撐不住的靠在靳凌恆胸膛上,艱難的說:「我不要去靳園!」
如果再回去,不知道還會不會被靳凌恆囚禁在那裡。
靳凌恆緊緊抱著我,將與駕駛座之間的擋板升了上去,毫無預兆的將手伸進我的衣服里,溫暖的手掌貼在我的小腹上,疼痛稍稍減弱了一些。
他拿著紙巾擦去我額頭上的汗水,冷靜的說:「聽話,蘇大夫可以治好你。」
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等他的手再次緊貼著我的小腹時,我一動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他這麼一說我想起蘇大夫神色異常的樣子,想來蘇大夫應該是對我隱瞞了,他會隱瞞我無非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他不想讓我難過,不希望我因為不能生育而痛苦。
第二,他的隱瞞是靳凌恆授意的。
蘇大夫是靳家的醫生,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以靳家為先,兩種情況權衡利弊,只有後者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那就是說……
我放棄了掙扎,濃濃的苦澀在我的嘴邊化開,我抬眼對上靳凌恆的眼睛,他的眼底布滿了擔憂的神色,沒有絲毫的隱藏。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