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虛妄，我有辦法

  縱然許易心中多有懷疑，但是也沒辦法去調查，只能將心中的猜測壓下，順著神器的感應，繼續尋找自己的父親。

  在一段時間小心翼翼地趕路之下，他終於來到了自己父親藏身的那片星域。

  看著眼前一道道熟悉的漆黑漩渦，許易目光閃爍。

  

  不得不說，連他自己一開始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藏在星域戰場外的這片區域。

  循著神器的氣息，許易遁入了虛空，在虛空中行走著。

  沒過多久，他便是在無盡虛空當中看到了一位盤膝而坐，背脊挺拔的黑色身影。

  似是察覺到許易的到來，對方微微轉頭，露出一張與許易相似但要更加堅毅冷厲幾分的面容。

  「易兒，你來了？」

  許天憂看著自己的孩子，目中閃過欣慰之色。

  縱然外界傳言他也有所耳聞，但他根本就不屑一顧。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會就這麼死去。

  有四件神器在身，如果真的被逼到了絕境，那崇靈真君和屍魔真君絕對無法活著離開。

  之所以選擇自爆，怕只是對方用來脫身的手段而已。

  「嗯，爹，易兒來找您了。」

  許易神色略有激動，他邁步上前，想要好好看看這位與記憶當中那普通慈祥的身影相似卻又不同的人。

  「好孩子。」

  許天憂起身，有些溺愛地拍了拍許易的肩膀，隨後他緩緩張開手心，一尊漆黑夾雜著血色紋路的印璽出現在他手中。

  「你來，是想要拿到死之印的吧？」

  許易點頭，看著對方手中的黑紅印璽，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而是開口道：「爹曾經集齊過五器，當時找到第六器的下落了嗎？」

  聞言，許天憂目光閃爍，隨後搖了搖頭。

  「當初我也以為一定還有第六件神器存在，事實上也的確有，但能被我們找到的，只有五件。」

  「為什麼？」許易皺眉不解。

  既然的確有第六器的存在，那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從來沒有任何人見到過它的存在？

  「這個問題的答案，爹不知道，得靠你自己去找。」

  許天憂伸出手，抓起了許易的手腕，將死之印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可連爹都找不到，我……」許易看著掌心上的死之印，皺了皺眉。

  他話還沒說完，一張溫厚的大手便是輕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溫暖且叫人心安。

  許天憂目露慈祥之色，溫和道：「一定可以的，只有你能找到第六器。」

  看著自己父親那慈祥且堅信的目光，許易縱然心中沒有任何思緒，但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妄自菲薄。

  「柳曦。」

  許天憂開口喊了一句。

  許易眉心青光浮現，一名穿著青衫的絕世女子虛影出現。

  「殺尊喚我，可有何事？」柳前輩看著前方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

  「輪迴樹的力量，還要多久才能恢復如初？」許天憂出聲詢問。

  柳前輩沉默片刻，隨後道：「如今已經是極限，想要徹底恢復，還要找到另外一株。」

  當初神武真君在紫塵界奪走輪迴樹之時，許易奮不顧身從樹身上撕下了一小塊樹皮。

  雖然如今那樹皮也成長為了參天大樹，但是本源之力卻依舊稀少。

  「另外一株，在古神族一個叫做古千絕的傢伙手上。」

  許天憂開口說道，當初在靈牢內的時候他就感知到了。

  許易目光一閃，又是陳千絕！

  「如今古神族遇難，他的實力恐怕已經不容小覷。」許天憂搖頭說道。

  而許易更是抬頭，眉頭緊皺：「古神族遇難？」

  面對他的目光，許天憂點了點頭道：「雖然消息並沒有流傳開來，但想必各界仙尊都已經發現了如今的古神界，已經只剩下了空殼子，所有的古神族人全部消失了。」

  許易眉頭更是緊鎖了起來：「可古神族遇難，跟他的實力有什麼關係？」

  「易兒，你還沒有發現問題嗎？」

  「什麼問題？」

  「古神族的第三目，應該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而並非什麼天賦神通。」

  許天憂目光凝重地開口說道。

  聞言，許易目光一閃，想起來了自己當初修煉化身之時，曾察覺到的古神三目的異樣。

  當初那位古神族強者身死之後，第三目的力量就仿佛無形之間被人吸走了一樣，直到他化身修煉成功後，第三目的力量就又回來了。

  就好像這種力量，並非古神族人天生就有的，而是有一個源頭，正是這個源頭賦予的他們這個能力。

  「古神族消失，是因為所有的古神三目，都被那個源頭收走了？」

  許易目光一閃，很快想到了其中緣由。

  「嗯，古神族依賴神眼而生，失去了神眼，便相當於奪走了他們所有的修為以及壽命。」

  許天憂點了點頭，開口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古神三目的源頭，就在那個古千絕的身上。」

  「而這次荒北星域的隕滅，也跟他有一定的關係。」

  聞言，許易心中一動，不由得想起了白合飛之前跟自己簡單提過的一個東西。

  天道殿，天道珠！

  難道古神三目就是天道珠！？

  而荒北星域的隕滅，也是因為天道珠的力量已經快要達到了極致，所以才開始吸收眾生，開始滅世？

  「爹，您聽說過天道殿嗎？」許易忽然開口問道。

  「天道殿？」許天憂皺眉，隨後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沒有聽說過，但也許那個真實的我會知道。」

  聞言，許易一愣，緊緊盯著自己的父親。

  沒想到竟然能從對方口中聽見「真實的我」這四個字。

  「不用這麼驚訝，殺尊的想法，其實我也早就有過，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你而已。」

  一旁的柳前輩也清冷開口了，語氣平淡。

  許易皺眉，有些不解地看著二人。

  「你應該也有所察覺吧，輪迴的世界，並不止一個，就如同紫塵界的輪迴一樣，整個上界位面也正在經歷著無數次的輪迴。」

  「在這個輪迴當中，我們所有人雖然都是真實存在過的，但卻終歸虛假。」

  柳前輩清冷開口，將自己很早之前便有的猜測說了出來。

  而許易越聽眉頭皺的越深。

  「而在這無數次虛幻的輪迴當中，只有一個人是真實存在的。」

  許天憂在此時接過了柳前輩的話，兩個人都是同時看向了許易。

  許易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沒錯，在這虛幻輪迴當中，只有你是真實的。」

  兩人皆是點了點頭。

  這一下倒是讓許易疑惑不解了，為什麼會說所有人都是虛假的，只有他自己是真實的？

  「當然，這些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也許現在這個世界也是真實的。」

  許天憂搖了搖頭開口，隨後目光閃爍道：「你知道，為什麼紫塵當初要創造輪迴樹嗎？」

  許易皺眉：「難道不是為了復活紫塵界眾生，復活柳前輩嗎？」

  聞言，許天憂笑了笑，語氣意味深長地道：「有這個原因，但不儘是。」

  話音落下，不光是許易愣住了，連柳前輩都是疑惑地看向了他。

  難道紫塵當初創造出輪迴樹，還有其他的意圖不成？

  「你應該知道，輪迴樹里，有紫塵界所有人的記憶、情感和氣息對吧？」

  許天憂又開口道。

  許易點了點頭，這點他倒是清楚，想要復活紫塵界的人，靠的就是這個。

  「這便是紫塵的目的，他希望有輪迴樹在，縱然這方虛妄的世界最終毀滅，只要能將輪迴樹帶回現實，那這虛妄的輪迴，也就不再虛假。」

  「你知道我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許天憂看著許易，目光鄭重。

  許易眉頭緊鎖，他緩緩點頭，隱隱能夠明白一些。

  意思是，這虛妄輪迴內所經歷的一切，都將在最終湮滅消失，而真實世界當中的所有人都不會再記起關於此間的任何事情，除非輪迴樹依舊存在。

  「知道便好，不過關於輪迴樹是否有力量將這虛妄的記憶賦予他人，達到理想當中的效果，我們都無法確定。」

  許天憂緩緩嘆了口氣，這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他跟紫塵的猜測而已，並不一定為真。

  而許易聞言卻是目光閃爍了一下，腦海中緩緩浮現了寧若溪和陳小南的模樣。

  如今，應該稱呼她們為霜雲真君、善水真君。

  「也許，我有辦法證明一下輪迴樹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許天憂兩人皆是將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