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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承了他的人情(二更)

2024-06-04 06:08:31 作者: 葉陽嵐

  這一巴掌,再次把祁雲歌打蒙了。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眼淚卻是半天都沒反應過來要往下掉。

  甚至於連楊氏都覺得女兒這次做得有些過分了。

  不過——

  她護犢子的立場堅定不動搖,依舊默許沒說話。

  余氏那裡驟然回過神來,指著祁歡破口大罵:「你這個瘋丫頭,一再對長輩出言不遜,又對自家姐妹大打出手,真當在這個家裡沒人治的了你了是嗎?」

  祁雲歌聽到她罵,也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捂住臉開始哭。

  祁歡是有點瘋了!

  

  在這個所有人都不消停,沒事找事,不讓人安生過日子的家裡,她也不覺得其他人就比自己正常。

  為什麼她屢次犯禁,余氏,甚至是祁正鈺都不敢治她?

  那是因為他們這些人自己就為老不尊,不是那種剛正不阿,值得尊重的長輩。

  但凡他們哪一個是內心坦蕩的,無私自然可以無畏。

  可是他們每個人都藏著齷齪的盤算和心思,因為在算計她,或者或者楊氏,所以,為了後面更大的更長遠的利益,他們才會畏首畏尾,連理直氣壯站出來教育一個晚輩的勇氣都沒有。

  祁正鈺果然還是沒有說話。

  祁歡於是更加篤定——

  這個人絕對是在她身上有所圖,否則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的放肆舉動隱忍退讓。

  余氏沖他吼過去:「老爺,你到底還管不管了?」

  「我只是教訓自己的親妹妹,祖母那麼激動做什麼?」祁歡直接攔斷她的話茬,她面無表情看著祁雲歌。

  祁雲歌立刻瑟縮著後退兩步,躲到余姨娘懷裡去。

  余姨娘敢怒不敢言,就表情恨恨的瞪著祁歡。

  祁歡直接對她視而不見,只對祁雲歌道:「我是你的姐姐,祁家長房長女,論年紀,我比你大,論尊卑,我是嫡出而你是庶出。可是這些年裡,你有哪一次見了我是有恭恭敬敬叫我一聲『姐姐』的?」

  祁雲歌仗著有老太太撐腰,在嫡姐面前擺譜平起平坐成了習慣。

  現在祁歡當面指出來,她都只覺得自己委屈,而並不認為有錯。

  祁歡看她那個表情,也不指望她會服軟認錯,只自顧自己往下說:「不見禮,不請安。你仗著有祖母寵你,甚至幾次三番當面挑釁,見了我就翻白眼,吊著眼角藐視我。以前我念你年紀小,從來不與你計較……既然我對你越是寬容,你就越是放肆,那以後咱們姐妹就改改相處之道。祁雲歌,你記住了,我是你嫡姐,我為長,你為幼,我為嫡,你為庶,長幼有序,尊卑有別,這是律法所定,不是我說的。我不管你背後是誰在給你撐腰,也不管你能搬出誰來做靠山,你就是你,我們長寧侯府的一個庶出女兒。以後你最好給我規矩點兒,否則……我看你不順眼了,下回照樣還打你!」

  祁長歌被罵得縮成一團,這回連哭都不敢了。

  余氏則覺得她這是在指桑罵槐,怒到極致,反而有點想笑:「呵……瞧瞧,瞧瞧,這是敲打我,說給我聽的呢……」

  楊氏沒等她搬出身份來壓人,徑直走到女兒身邊。

  「公爹,因為婆母的關係,余姨娘母女房裡的事,兒媳向來不插手的,即便她仗著婆母撐腰,多年來一直都有僭越,甚至對我這個主母不敬,我也從沒說過什麼。但是我不說,卻並不代表我心中對此就無非議。」她自然不會衝著祁雲歌一個被寵壞的小姑娘,語氣不溫不火說道:「既然退一步只換來別人的得寸進尺,那看來我之前的想法的確是錯了。今日起,咱們便好好正一正我們大房院內的妻妾名分,嫡庶尊卑。」

  話至此處,她忽的話鋒一轉,冷厲道:「小余氏,跪下!」

  余姨娘被她呵斥,條件反射一個哆嗦。

  不過她自覺自己沒錯,卻還遲疑不肯跪,臉上委委屈屈的還在發問:「不知我……婢妾做錯了什麼?」

  雲娘子兩步走到她身側,一腳踹在她腿彎。

  余姨娘痛呼一聲,跪倒下去。

  因為她手原是抱著祁雲歌的,祁雲歌也被她拽倒,摔在地上。

  她生母都跪著了,祁雲歌也不好自己站起來。

  所以爬起來之後,也咬著嘴唇委委屈屈跪著不動了。

  楊氏居高臨下,開始秋後算帳:「遠的不提,就現下這裡,就算你聽聞旭哥兒有恙,不去報予我這個主母知道,卻第一時間跑去老太太那裡將她老人家從病榻上鬧起來,你覺得可是應該?」

  「我……婢妾沒有……」余姨娘沒想到她居然會計較這個,自然否認。

  「你沒有?」楊氏也不與她逞口舌之快。

  她視線一轉,目光掃過福林苑的一眾下人:「好,既然不是小余氏嘴不嚴,那你們福林苑的這些人,誰認?老太太人在病中,她又一把年紀了,隨時都可能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有個閃失,這件事不管是誰報予她的,都是其心可誅。我們府里用不得這樣包藏禍心的奴才,站出來,我必嚴懲不貸。」

  余氏雖然三不五時的就找藉口「病上一病」,但那多是故意使下馬威給楊氏看的,變著花樣磋磨楊氏的人和她在外的名聲。

  實際上,這老太太身子骨兒可是硬朗。

  可即便是這樣,誰又能當眾戳穿她裝病不成?

  楊氏這一項罪名扣下來,可謂極重,誰要站出來,直接被趕出府去都算輕的,搞不好給弄個蓄意謀害主子的罪名,送他們去見官。

  若在以前,世子夫人未必輕易肯叫家醜外揚。

  可既然現在她都跟老夫人撕破臉了……

  這位性格強悍的世子夫人,最終會做到什麼程度,誰都不敢保證。

  福林苑大大小小一群人,全部耷拉著腦袋不吭聲。

  楊氏冷聲道:「沒人認,那我就挨個動刑,打到你們有人招認!」

  「你……你放肆。」余氏終於忍無可忍,「我屋子裡的人,豈是你隨便能動的?」

  楊氏道:「母親屋子裡的人,這二十年的月例銀子有幾個子兒是出自公中的?可都是兒媳我拿自己的嫁妝銀子養的,母親若是覺得我不該動她們……那我叫人去拿帳本來,咱們當場算清楚,母親您將我的銀子補回來,我自是不會動您屋裡人分毫。」

  長寧侯府本身也不是沒有產業,但確實,在楊氏之前,家裡沒有一個擅經營的。

  太夫人在時,也就保持個收支平衡,事實上真實的花銷里,也貼補了自己不少嫁妝。

  再後來……

  尤其是余氏嫁過來並且當家的那十來年,家裡帳面亂的可謂一塌糊塗。

  等楊氏接手了這個爛攤子之後,公中名下的幾家鋪子已經幾乎全部在虧損。

  而楊氏的確也是個狠角色,雖然她商賈出身,完全有能力將這些鋪子扭虧為盈,但她偏不。

  將這些鋪面全部處理掉,她做生意,就只做自己嫁妝裡帶來的那部分。

  這件事上,就是祁正鈺也沒法指責她。

  畢竟她接手的就個巨坑,她不願意填,也沒人有資格逼著她非得去填。

  以至於現在長寧侯府公中的產業里,每年都有進項的就是一些田產了。

  只不過因為這些年楊氏雖不給祁家賺錢,卻一直拿著自己的嫁妝在填這個無底洞,讓所有人都過得體面富足,每個人都過得舒心不缺銀子使,自然也更不會有人去在意這些銀子究竟是從哪兒來的,或者它該不該從這個地方來。

  楊氏不提,他們都花的心安理得。

  現在楊氏公然拋出帳面來清算……

  余氏自己是管過中饋的,如何不知道府里是個什麼情況。

  她當即心虛的縮了下脖子。

  她院裡伺候的人多,這二十年的月例銀子累加起來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縱使她有些積蓄,也不肯往外掏的。

  余姨娘見著老太太騎虎難下,知道不能叫她吃虧,糾結再三,只能咬牙認了:「夫人,婢妾並非有意為之,實在旭哥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突然得了消息,說他出了事,驚慌失措之下也沒個主心骨……這才去找的老太太。」

  楊氏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立時反問:「你是我園子裡的人,我又是旭哥兒嫡母,他出了事,你不去尋我,卻不顧老太太人在病中,捨近求遠去找她?你是信不過我這個當家主母,還是故意折騰老太太這把身子骨兒?」

  「沒有!」余姨娘辯解不過,渾身衣裳都已經汗濕了。

  楊氏拋給她的兩個理由,她一個也不能認,就只能重複一句:「一時慌亂,我就是一時慌亂……」

  「說到底,還是這些年裡我太寬縱你了。」楊氏道,「自明日起,不准你們母女再去擾了老太太養病。還有你,你進門這些年,是該給你好好立立規矩了。我也不用你伺候,自明日起,每日辰時到巳時,你帶著雲歌去我院子裡聽訓,站兩個時辰規矩。」

  余姨娘這些年在祁家,余氏可是把她當小姐養的,從未吃過一點苦。

  叫她每天去站兩個時辰規矩,那就等於要了她半條命。

  所以還不等祁雲歌哭慘,余姨娘已經嚇得花容失色。

  可是她也知道楊氏但凡開口要整她,她就說什麼都沒用,轉而就去求余氏:「姑母……」

  余氏自然不會允許楊氏這麼做。

  不是余姨娘受不受苦的問題,主要是楊氏這麼做了,就是打她的臉。

  她臉一板,立刻就要站出來給余姨娘撐腰。

  楊氏卻搶先發難。

  「我身為正室嫡妻,給妾室立規矩,天經地義,婆母也無權過問。」她態度是平靜的,語氣是溫和的,就是說出來的話,句句不中聽。

  知道余氏正在找茬報復,她乾脆再度先發制人:「當然,婆母你作為長輩,也可以把我叫過去立規矩,但凡您開口,兒媳也絕無怨言。只是這樣一來,咱們府上庶務雜多,我怕是就不得時間和精神料理了。這管家的……婆母也請一併收回去。」

  她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祁正鈺目色一寒。

  但余氏卻已經入套,氣急敗壞道:「你還真當沒了你,我祁家的日子就不過了?」

  收回管家權,一直是她的執念。

  但是無意間瞥見祁正鈺的臉色,她才驀然心驚——

  是了,她不能扣了楊氏的嫁妝隨便取用,這管家權收回來可以,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後面難道帶著一家人喝西北風?

  她心思一轉,便是冷笑起來:「我又不止老大一個兒子……」

  岑氏原是在屋裡照看自己的兒子,可這院裡這麼大陣仗的吵鬧起來,她自然也不好裝聽不見,也出來了。

  老太太沒傻到家,想拿她當冤大頭?

  岑氏反應極快,斷然拒絕:「母親說笑了,大哥是咱們長寧侯府的世子,大嫂名正言順就是未來的祁家宗婦,若是我接了管家的去,名不正言不順,不僅外人容易揣測咱們家中不睦,還更容易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兒媳可不敢僭越。」

  她對余氏的態度與楊氏一致,反正老太婆就沒個婆婆樣子,她都不把自己當兒媳,那就維持個面子情算了,誰還真敬著她,讓著她啊?

  余氏連續碰壁,好懸沒一口氣背過去。

  可她雖然沒背過氣去,現在這個騎虎難下的局面卻橫在了這裡……

  實在下不來台,她左右一看,便是捂著胸口緩緩倒下了:「你……你們……」

  「哎呀,老夫人!」下人們驚呼著一擁而上去扶她。

  楊氏和岑氏誰都沒沾手。

  楊氏道:「先送母親回去,再去旭哥兒房裡問問,旭哥兒要是暫時沒事,就叫陳大夫過去先給母親看看。」

  眾人半扶半抱著余氏,鬧哄哄的終於要散。

  余姨娘母女渾水摸魚爬起來,也跟著一起溜了。

  楊氏懶的管他們,對此只是視而不見。

  很快,這院子裡的人便走了個乾淨。

  楊青雲看了這一場鬧劇,心中百味陳雜。

  若不是親身經歷一場,他絕想不到姑母嫁到祁家過的是這樣四面楚歌八面埋伏的日子,這都是一家子什麼人吶!

  楊氏見他走神,就走過去拍拍他手背,重新露出寬和的笑容來:「把你的東西整理好,別有遺漏,車馬我已經吩咐他們備好了,我先把辰哥兒送回去安頓一下,一會兒咱們在大門口會和。」

  楊氏送他去貢院,這是一早說好的。

  雖然楊青雲覺得鬧了這一場之後她肯定十分疲累,有些過意不去,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讓楊氏去,楊氏也會惦記,不安心。

  所以,他便也沒有多言。

  祁元辰平時到這會兒早該睡下了,小人兒看著是熬壞了,回去路上鮮見的不想走路,居然是叫劉媽媽抱回去的。

  進了棲霞園,祁歡就與楊氏分道揚鑣:「母親先回去加件衣服,順便哄辰哥兒睡吧。胡大夫還在我那,我去喊上她,我們順便送她回醫館。」

  她不提,楊氏都差點忘了府里還有位客人。

  她面有憂色,拉過女兒的手:「天很晚了,這一來一回,咱們就得天亮才回,你身子未必熬得住,要麼你就別去了?」

  祁歡笑道:「我也想親自送表哥上考場,祝他金榜題名,熬個夜算什麼?」

  楊氏看她精氣神兒十足的樣子,疑慮漸消,便也沒再勸。

  祁歡覺得晾了胡大夫許久,十分過意不去,幾乎是小跑著沖回了自己院裡。

  彼時那屋裡點著燈,房門虛掩。

  祁歡推門進去,就看雲兮困得撐著腦袋坐在桌旁打盹兒,倒是胡大夫依舊精神抖擻,正在翻閱一本舊書。

  聽見開門聲,雲兮蹭的一下跳起來。

  之後才想起來揉眼睛,看清楚來人,迷迷糊糊道:「小姐您回來啦?要喝水還是吃夜宵啊?」

  祁歡失笑:「你去睡覺吧,我這有星羅就行了。」

  雲兮是真困傻了,壓根忘了屋裡還有一位客人,迷迷瞪瞪就走了。

  胡大夫看她那個樣子,也覺得怪可愛的,也跟著露出笑容。

  她收起手上書冊,撫平書頁,放在桌上,對祁歡解釋:「閒來無聊,看你那邊書架上有本記錄各種植物的雜記,就拿來翻了翻。」

  「是我怠慢了。」祁歡道,徑直走過來。

  她心中微微思忖,還是決定也支開了星羅:「我剛忘了跟母親說,你快去提醒她一下,廚房裡準備的食材一定別忘了帶上,一會兒我們直接在大門口見。」

  星羅不疑有他,應諾一聲先立刻趕去安雪堂傳話。

  祁歡稍稍正色,秉承一貫的風格,直言道:「那會兒在前院,胡姐姐說話似是有所保留,所以我特意留您到此。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我既是請了您過來,就自是信得過您的為人,有何隱情,您但說無妨。」

  之前在醫館初見,胡大夫只覺這個大家閨秀落落大方,行事說話毫不拘謹,頗有幾分灑脫隨性。

  此刻,更覺她思維敏捷,心思細膩,處事更是直來直往不做作,很對自己的脾氣。

  她原是心裡還有幾分顧忌的,如此便也不再猶豫:「你家那位大夫,閱歷經驗都比我豐富,醫術應該也在我之上,我們一起驗出來的結果自然不會有差,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

  祁歡見她面色嚴肅凝重,也不禁提高警惕,等她繼續。

  「你派去我家的那位小哥,大概將事發的經過與我說了。」胡大夫道,「如果是我小人之心了,你也莫要見怪,只是我從他的話里得知今日整個下午你家小公子都是留在楊家公子住處玩耍的。藜蘆和惡皂莢雖然都克人參,但是要致人損傷或者殞命,全看下藥的藥量。就你家大公子今日的症狀來看,那藥量下得著實不輕。但是通過這種方法來害人,其實並不穩妥,同樣的藥量,根據個人體質不同,反應也會有輕有重。」

  祁歡明白她所指:「橫豎都是要去冒險一次的,如果真要殺人,不如直接下劇毒?」

  胡大夫一個醫者,討論毒殺人命之事,多少叫她有些汗顏。

  她只點了點頭。

  祁歡解釋:「所以我猜下藥之人的本意並非是真的想要致誰死命,約莫只是想打岔,不想讓他們誰去參加明日的春闈。這件事目前留下的線索不多,具體如何,後面我還待繼續追查。胡姐姐要提醒我的,就是這個?」

  胡大夫卻是搖頭,表情越發顯得嚴肅:「我是想說,今日那參湯里的藥量,大人服下,未必會致死,但如果被你家小公子誤飲,哪怕只吃上一兩勺……小孩子腸胃更加脆弱……你可能還要格外小心。」

  祁元辰?

  是了!祁元辰下午一直和楊青雲在一起!

  若不是他倆陰差陽錯中午打包了一隻烤鴨回去吃,晚上照常吃飯,吃補品,參湯送過去,依著楊青雲的性子肯定不會獨享,順手就會給祁元辰餵上兩勺的。

  如果真是那樣……

  那現在,祁元辰只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胡大夫不提,祁歡只是一心惦記著要準時送楊青雲去考試,還不及細想其它。

  此刻她卻是後怕的霎時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今天這事兒也未必就是衝著阻止祁元旭和祁元旭考試去的?也有可能是有人借這個當幌子,其實是想對祁元辰下手了?

  胡大夫看她臉色已經微微發白,便又說道:「沒有真憑實據,我也只是揣測,畢竟你府上……」

  她也不好議論別人家事,就適可而止:「總之,多些小心是沒錯的。」

  「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祁歡連忙收拾了散亂的思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道謝之後,她忽又有些疑惑:「胡姐姐,恕我不敬,你我之前不過只有一面之緣,今日您肯前來幫忙已經仁至義盡,為何還要額外給我提醒?是……醫者仁心嗎?」

  「醫者有仁心,但也更有醫者的規矩,和我們這一行的生存法則。」胡大夫輕笑起來,拿過自己的藥箱背上,「我也不是愛管閒事之人,不過你我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可是看在顧世子面上,我也該多提醒你一句。」

  顧世子?平國公府那位顧瞻顧世子嗎?

  她跟那人也只有不冷不熱的兩面之緣,彼此之間話都沒說幾句,交情就更談不上……

  這怎麼還莫名其妙承上他的人情了?

  祁歡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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