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又挨耳光

  因著楚華衣與楚若寧身份不同，所以兩人雖同樣在西廂，但所接受的宮規訓練是不一樣的。

  「楚華衣，太子哥哥最終還是納我為妃，徹底拋棄了你。」趁著休息的空檔，楚若寧立刻跑過來，想要刺激楚華衣。

  以前的楚華衣可是非常想要嫁給凌雲霄的，即使她變得痴傻，但看凌雲霄的眼神亦是滿滿的深情。

  原本以為楚華衣聽聞之後會受到很大的刺激，然而楚華衣連眼神都沒有給她，而是嘲諷道：「不過是做了別人的妾，值得如此歡天喜地，恨不得敲鑼打鼓昭告天下嗎？」

  

  哪個女子會想著成為別人的妾室，能夠成為太子妃，楚若寧死都不會願意做太子側妃。

  然而身份等級擺在眼前，誰讓她的母親不是楚百勝的正妻呢。

  楚若寧剛被於嬤嬤刺激痛處，如今又被楚華衣嘲笑，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怒上心頭，雙眸中燃著熊熊怒火，面容扭曲的指著楚華衣，厲聲道：「楚華衣，你母親是正室又如何，還不是被父親嫌棄拋棄，即使我母親是妾室，她得到了父親所有的愛，這是你得不到的！」

  原主的母親顧蘭曦是前朝公主，曾經用自己所有的能力助原是商人的楚百勝成為位高權重的丞相。然而楚百勝不念恩情，對她薄情寡義，妾室成群。顧蘭曦心情抑鬱難忍，艱難生下原主之後便撒手人寰。

  所以，楚華衣自小的確是沒有享受半分父母之愛。

  然而面對楚若寧的挑撥，楚華衣面上無波，語氣亦沒有半分變化。

  「正室即使得不到半分寵愛，依舊是正室。妾即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依舊是妾，登不上檯面！」

  在北祁，正常貴族是不會帶妾室庶女出席重要場合的。也就只有楚百勝皮糙肉厚，不顧流言輿論，帶著蘇宜婉招搖過市，還對楚若寧這個庶女偏愛有加。

  因此，他自然成了京城中的笑柄，只是礙於他的身份，眾人並未當面嘲笑他。

  楚若寧聞言幾乎氣得昏厥，更加口不擇言道：「胤王的母妃音妃娘娘也只是皇妃，也同樣是妾罷了！」

  「放肆！」楚華衣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盞跟著跳起，發出「砰」的一聲。

  楚若寧的心頓時驚了一下，被楚華衣周身的氣勢嚇到，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

  「你居然膽敢拿蘇宜婉與皇上的妃子相提並論，還拿已故的音妃娘娘說事，這可是欺君之罪！別說是你，即使楚丞相在，也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楚華衣眸色犀利，像火星落在楚若寧身上，處處生痛。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提及欺君，楚若寧整個人都慌了，她語無倫次道，「你少嚇唬我，這裡只有你和我，誰會信你。」

  「老奴聽得真切，可以去皇上面前作證。」於嬤嬤突然出現在楚若寧身後，低沉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嚇得楚若寧又是一個激靈。

  她臉色蒼白的瞪著於嬤嬤，很是不滿道：「於嬤嬤，你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居然幫著這個賤人，我一定要告訴皇后娘……」

  啪啪啪啪啪……

  於嬤嬤抬手狠狠的連續扇了楚若寧十個耳光，沉沉道：「楚小姐，公然辱罵皇親國戚是以下犯上，根據宮規應該打十個耳光，十大板子！老奴念你剛來學習宮規，十大板子就省了，你回去繼續學習吧！」

  突然被扇了十個耳光的楚若寧整個人都懵在了原地，連楚華衣都意想不到於嬤嬤會對楚若寧出手，這實在讓她驚訝不已，但有饒有趣味的在一旁繼續觀看。

  於嬤嬤不似踏雪有武功功底，所以這十個耳光打下來，楚若寧的臉還能看，不至於腫成豬頭的樣子，但看著亦是紅紅腫腫，十分難看。

  「你個老奴才居然敢打我！」楚若寧不可置信的瞪著於嬤嬤，顯然不能接受自己竟被一個奴婢直接教訓。

  「皇后娘娘交代了我這個老奴才，要認真用心的調教未來的太子側妃，讓你懂規矩，不丟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臉面。若是未來的太子側妃不聽調教，可以按規矩進行處罰。」於嬤嬤僵硬冰冷的話語裡夾著滿滿的嘲諷，「楚小姐若是處罰太重，可以和老奴去皇后娘娘面前求證。」

  「哼！」若是鬧到皇后面前，她的臉豈不是丟得更大，更何況她還提及了皇后忌諱的音妃，那不是想把剩下的板子全挨了。

  她狠狠的瞪了於嬤嬤一眼，帶著對楚華衣的滿肚子怨恨轉身離開。

  「多謝於嬤嬤幫本王妃教訓了她。」楚華衣似笑非笑的看著於嬤嬤。

  於嬤嬤對她的目光視若無睹，只是公事公辦道：「此乃老奴的分內之事，王妃不用道謝。」

  一個早上就這樣愉快的結束了，楚華衣心情愉悅之外，還有些為凌雲徹擔心。

  「你去探聽一下王爺昨夜去辦事回府沒有。」楚華衣對門口的其中一個侍衛說道。

  灰灰得到命令，立刻悄然離開，很快便有另一名侍衛頂上他的崗位。

  另一邊，楚若寧並不留在宮中住下，所以她在宮門關之前戴著面紗縮頭縮腦的離開皇宮，但一路上還是惹來不少人的觀看和議論，看著眾人目光和臉上的嘲笑，楚若寧對楚華衣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小姐，您沒事吧。」

  金翠跟在楚若寧身邊，見她紅腫的臉陰雲密布，關心的詢問道。

  楚若寧狠狠的捏了她一把，面容猙獰難看道：「你這個沒用的死奴婢，本小姐一而再被人欺負，你就只會說廢話，一點用也沒有！」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身邊竟跟著這樣的廢物，除了會問「小姐你有沒有事」，再不會其他的事情，連給她出謀劃策都不會。

  「小姐，奴婢嘴笨，惹您生氣了。」

  「該死！」楚若寧怒罵，憑什麼楚華衣身邊都是能人，她身邊什麼都沒有！

  帶著怨氣，楚若寧回到丞相府，正巧遇上滿面春風逛街回來的蘇宜婉。

  「寧寧，你的臉這是怎麼了？」蘇宜婉眼尖，立刻透過面紗看到楚若寧臉上的異常，丟下她逛街的戰利品就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