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側妃是妾

  原來剛才一直留在西廂的是扮成楚華衣模樣的踏雪，真正的楚華衣則潛入了皇后寢殿中。

  「皇后寢殿內有密道，今晚我們打草驚蛇了，想再潛入她的寢殿估計會更難。」楚華衣邊說邊換衣服。

  踏雪擔心道：「王妃，皇后對您的懷疑加重，您留在宮裡會更加危險，不如讓王爺接您出宮吧。」

  楚華衣搖頭，「正是皇后加深了懷疑我才不能在此刻離開皇宮，放心吧，我能保護自己。再說，灰灰他們不是在保護我麼。」

  門口的兩名侍衛早已經被灰灰和老一取代，踏雪的易容術真是好得沒話說，若不是凌雲徹告訴她，她還真看不出來。

  也是有了自己人守在門口，他們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屋內商量事情。

  「可是……」踏雪還是擔心楚華衣的安危，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誰能夠保證上位者下一刻是否因為心情不好而害他人性命呢。

  但她也知道勸說無用，只能再次叮囑道：「王妃千萬小心！」

  「去吧，王爺還在等著你呢。」楚華衣笑笑催促道。

  但願他們明晚能順利的從大藥閣竊取出冬盞蟲，這樣距離配製出解藥就更進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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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楚華衣是被院子裡的吵鬧聲吵醒的。

  砰砰砰！

  門外有人用力的敲著門，還大聲喊道：「姐姐，起床了！」

  聽到楚若寧的聲音，楚華衣竟有種身在丞相府的錯覺。

  見屋內的人沒有回應，楚若寧想要推門而入，卻被於嬤嬤攔了下來。

  於嬤嬤黑著臉，眉頭深深的皺成一團，「楚小姐，請你注意規矩！首先你不能稱呼胤王妃為姐姐，並且要向她行禮。其次，王妃的起床時間還沒有到，你如此無禮吵醒她，她完全可以治你的罪！」

  原本一肚子火氣的楚華衣想飛出銀針直接扎了楚若寧的啞穴，但聽到於嬤嬤的話，第一次覺得她的死板是那麼的可愛，悄然收起了手上蓄勢待發的銀針。

  而楚若寧被一個老嬤嬤當眾教訓，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一直延伸至脖子。她氣呼呼的指著於嬤嬤道：「你不過是個老奴婢，居然敢教訓本小姐，我可是太子側妃，信不信我處罰你！」

  「楚小姐，老奴雖然是奴婢，但是專門負責調教貴人們宮中規矩的奴婢，不管是公主還是王妃，若是壞了宮中的規矩，奴婢都會責無旁貸的提醒教訓。」於嬤嬤的聲音冰冷陰沉，顯然對楚若寧很是不滿。

  「再則，楚小姐你只是皇后口頭上封的太子側妃，需要大婚之後才能夠正式稱呼自己為太子側妃。即使到時候你的身份有所改變，你也要向胤王妃行禮。」

  「你這個老奴婢胡說什麼，我可是未來的太子側妃，憑什麼要向她行禮，她不過是胤王妃罷了。莫非在你看來，胤王的身份竟比太子高？」楚若寧驟然被封為太子側妃之後，膨脹之後立刻擺起譜來。

  奈何她根本不是於嬤嬤的對手，很輕易的就被於嬤嬤一句話給噎得氣憤不已，久久說不出話來。

  「楚小姐，太子側妃說白了不過是妾，太子的妾身份是比任何一個王妃低的。」

  「你……」

  有於嬤嬤在，房間內的楚華衣倒是省事多了，樂得在裡面聽兩人互懟。

  「你等著，等本小姐以後成了太子妃，定第一個割了你這個老奴婢的舌頭！」

  楚若寧還真是夠愚蠢的，於嬤嬤可是皇后身邊的老人，她這樣威脅她，豈不是打皇后的臉，還與皇后叫板？

  這個女人的智商還真是經常掉線啊！

  「楚二小姐，你是丞相府庶出的女兒，沒有資格成為太子妃。除非你的母親，也就是丞相二姨娘能夠扶正成為丞相夫人，這樣你才有機會成為真正的太子妃。」

  「你……」

  被人當眾揭開心中的痛處，以及身份的短板，楚若寧徹底被氣瘋了，整張臉扭曲的想罵人，但對上於嬤嬤更為冷冽狠辣的眸光，又說不出來。

  只能狠狠的一跺腳，扭頭朝於嬤嬤為她安排的房間走去。

  楚華衣在房裡暗中發誓，以後絕對不能和於嬤嬤互懟，否則遲早會被氣死。

  「胤王妃，您該起床了！」

  於嬤嬤的聲音再度響起，楚華衣心情愉悅的應道：「讓人進來吧！」

  話音落下，房門被推開，負責洗漱的宮女魚貫而入，於嬤嬤也跟著進來。

  方才只是聽到她的聲音沒看到人，此番見到於嬤嬤本人，發現她的氣色並沒有她的語氣那麼好。

  顯然是被七七痒痒散給折磨了一個晚上，形容憔悴了許多。

  「嬤嬤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可是身體不舒服？」楚華衣關心的問道，「昨日你不是去看了大夫，他們怎麼說的？」

  於嬤嬤面上雖平淡無波，但眸底閃過驚訝之色，她沒想到楚華衣竟是唯一一個關心她的人。

  昨日皇后雖然讓露嬤嬤帶她去看大夫，實際上並沒有大夫過來給她看，只是一個略懂藥理的女醫給她瞧了瞧，也沒能說出個大概，只給了她清熱的藥回來喝，一點效果都沒有。

  「多謝王妃關心，老奴很好。」於嬤嬤早已經看透人情冷暖，所以心中的感動亦是稍縱即逝。

  楚華衣卻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未等於嬤嬤搬出規矩教訓她，便立刻道：「嬤嬤最近操勞過度，身體被邪毒入侵，所以燥熱不安。近日秋高氣爽，對尋常人而言是十分舒適的，但你常在烈日下走動，加重了體內的燥熱，所以渾身瘙癢，這才寢食難安。」

  「王妃竟懂醫術？」皇后算計別人的事情，於嬤嬤並不插手，所以不清楚楚華衣當初大鬧大藥閣的事情，自然不清楚她懂醫術。

  「略懂皮毛，雖無法幫你立刻根治，但可以稍稍緩解。」說完，楚華衣取過桌上的紙筆，刷刷的寫下了藥方和服用方法，「你試一下這個藥方，若是三日後你身上還燥癢不安，那可就一定要去看大夫了。」

  於嬤嬤接過藥方，上面寫的不過都是尋常的藥物，很容易就能找到。她收好後向楚華衣道謝，心中柔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