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家王爺不行

  楚華衣不為所動，這令所有女子羞憤的話，對她而言反倒像是調劑，她嘴角勾著誘人的笑，目光直視著凌雲徹。

  凌雲徹眸色一冷，手落在她打開的衣襟上，微微用力，一把撕開……

  一根銀針插在他的手上。

  楚華衣將撕開的衣服按住，而後乾淨利落地一腳將無法動彈的凌雲徹踹開。「砰」的一聲，凌雲徹摔在了地上。

  「楚華衣！」

  楚華衣嘖嘖兩聲，看著躺在地上的凌雲徹，蹲下身，手指輕輕滑過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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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華衣勾著唇瓣，「王爺，這個畢生難忘的洞房花燭夜，恐怕是要落在你身上了。」

  凌雲徹沒有說話，因為楚華衣的手像是精妙的彈奏手，一一落下。

  呼吸逐漸凌亂。

  凌雲徹眸色暗沉地看著楚華衣，目光追隨著她的唇瓣，直到看著那柔軟落在自己的薄唇上……

  凌雲徹睜大眼睛，卻見楚華衣退開，輕輕抿了抿自己。

  楚華衣勾起凌雲徹的下巴，舉止看似輕浮，「味道不錯。」

  凌雲徹眸中頓時露出殺意，卻沒發現，剛才的那一瞬間，楚華衣按住了他的手腕，仔細檢查了脈搏。

  醫者講究望聞問切，雖然古代的工具簡陋，但好在她學的本就是中醫。而且因為老頭子過於變態，導致她很少依賴外在工具，倒是反而幫了她。

  「經脈盡損，真是夠沒用的。」楚華衣說完，又道：「不過毒還沒完全侵入五臟六腑，算你命大。」

  凌雲徹臉黑了又白，最終沉默不語，靜靜躺在地上。這個毒甚是詭異，他遍尋天心大陸都沒有找到解藥，莫非楚華衣真的有辦法？

  楚華衣躺在凌雲徹床上，手撐著腦袋，淺笑，「夫君，今晚就委屈你了。」

  凌雲徹沉默片刻，道：「本王體弱，毒發會有性命危險。」

  「你是在求我？」

  「本王不會求任何人。」

  楚華衣搖頭，像凌雲徹這樣的男人，要他求人不如讓他死，可偏偏這人對自己還有用。

  「王爺，我用銀針封的穴道是無人能解開的，」楚華衣起身，手放到凌雲徹身上扎著的銀針上，「如果您不想在地上過一夜的話，最好別再惹我。」

  說完，她把銀針拔了起來。

  凌雲徹動了下自己麻掉的身體，黑著臉，「你可以回去了。」

  「這可不行，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如果凌雲徹不惹她，她自然樂得逍遙，可是現在來了又讓她回來可不行，「如果我就這樣回去，那王府里的人會怎麼看我。」

  凌雲徹道：「看來宰相嫡女不止不像外面的人說的痴傻，而且還……」

  楚華衣不介意凌雲徹繼續誇她聰明。

  「恬不知恥。」

  楚華衣眸色一冷，像刀子一樣瞥過去，冷笑道：「我是恬不知恥，也比夫君口是心非好，剛才夫君的反應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說起來……夫君該不會從沒碰過女人吧？」

  凌雲徹神情冰冷，手抬起，就在楚華衣以為他要動手的時候，卻見屋內的燭火驟然熄滅。

  楚華衣愕然。

  凌雲徹的武功難道沒有盡廢？

  可是，她剛才把脈，明明沒有查探出他的脈搏里有任何真氣。

  楚華衣這一刻，突然明白凌雲霄和太子對他的忌憚，這個男人，哪怕弱得匍匐在地上，也讓人不敢小瞧。而且不止是他，還有他身邊的那些影衛。除了門口的青鸞外，其他人的存在她居然完全感覺不到。

  察覺到身邊的床榻陷下去，楚華衣稍稍往裡側了側身。

  凌雲徹卻是真的閉上了眼睛，沒過多久，呼吸便均勻睡過去。楚華衣覺得無趣，沒多久也睡著了。

  原以為這第一夜會難以入眠，想不到卻一覺到天亮。

  楚華衣醒來後，凌雲徹已經不在房內，竟不知是什麼時候起的身。

  「王妃，今日還要進宮，讓我們替你梳妝打扮吧。」魚貫而入的丫鬟，顯然跟昨天的冷清不同。

  夏冬臉紅紅地看著楚華衣，「小姐，要是累的話，進宮請完安再回來補眠。」

  楚華衣點了點頭，就見檢查被褥和床單的嬤嬤竊竊私語，那嬤嬤看她的眼神，更是鄙夷得一言難盡，仿佛她做了什麼不忠貞的事。

  「是你們王爺不行，不是我的問題。」楚華衣拒絕背鍋，她身體單薄，經不起這麼多鍋放身上。

  楚華衣聲音剛落，門口就傳來巨大的聲響。

  所有人嚇了一跳，轉頭看不過，只見青鸞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拍碎了門，而他眼前正站著黑臉的凌雲徹。

  楚華衣嘴巴微張，哎呀，被正主聽見了。

  凌雲徹面無表情，冰冷如常，「本王還有政務要處理，你獨自進宮。」

  說完，凌雲徹轉身便走，青鸞快步跟上。

  夏冬著急道：「小姐，哪有自己獨自進宮謝恩的，您快點去勸王爺吧。」

  楚華衣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你不懂，這事關生死尊嚴，怎麼勸都沒用的。」

  皇宮，御花園。

  楚華衣帶著夏冬走在通往皇后寢宮「景仁宮」的路上，如今正是春日，宮內端的是滿婷芬芳，加上奇形怪狀的太湖石，放眼望去，可觀賞性很強。

  「那是小姐最喜歡的牡丹，開得好漂亮。」夏冬現在有機會就提醒楚華衣之前的事，生怕自家小姐什麼時候又失憶。

  楚華衣感慨道：「難怪人說，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奴婢雖然聽不懂，但小姐說得對。」

  「……」不硬捧場也沒關係的。

  啪啪啪。

  太湖石後，傳來幾道掌聲，「說得好。」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太湖石後走出來，夏冬頓時戒備，但隨即鬆了口氣暗自退下。

  楚華衣看過去，對上一張端正貴氣的臉，正是當朝太子，也是原主心系之人凌雲霄。

  凌雲霄看著楚華衣，只覺得這滿庭爭艷都不及她一分。

  要早知道楚華衣還會恢復，他必定該不會拱手讓給七弟。

  「衣兒，久未見，你還好吧？」凌雲霄聲音輕柔，目光中有灼熱的溫度。

  楚華衣搜尋了一遍記憶，在原主的腦海里，都是凌雲霄和楚若寧的一幕幕，僅有的幾次溫柔也是在多年之前。

  凌雲霄上前一步，拉住楚華衣的手，「衣兒，當年如果你直接毒死凌雲徹就沒有今日的事。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機會。」

  楚華衣心裡一驚，後退一步，將手抽出來，而後皺眉地看著凌雲霄，小心翼翼問：「請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