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 出路
2024-06-04 00:31:46
作者: 一湖深
她不是季慕春,沒有在醫術上精進。那麼多年,她一直靠著白溪山在醫院做個快樂的婦產科醫生而已。
而沒有拿得出手的技術,如何服眾?
當年白溪山能夠上位,也是靠一手出色的醫術得到了徐家的賞識,再有各種原因,由徐家扶持起來的。
徐墨淡聲道:「白溪山一旦下台,阮潔就無勢可依。她還年輕,依照她的性子,她會主動去打掉那個孩子,離開白溪山,另謀高枝。而等到抽身離開的阮潔走了,你再請邵靖川找個由頭,將白溪山回到原位。你打著的,是這個主意吧?」
白緋月抿了下嘴唇:「不可以嗎?」
徐墨道:「那麼你有沒有想過,邵君健是不是能這麼被你自由擺布的?」
白溪山下來,那就有人頂上他的位置。這個人上去了,能隨便把人再撤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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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集團,關係錯綜複雜,邵家憑什麼為了她去得罪別人,給自己惹一身騷?再者,徐家還沒完全倒下,這時候邵家就招攬了白溪山,徐家要怎麼看?
白緋月想得天真,經過徐墨這麼一提醒,她明白過來,無措的看著徐墨:「徐墨,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咬了下嘴唇,就覺得自己真的不會玩心機,還讓徐墨更生氣了。
徐家現在是有大風暴,可徐家還在呢,她在徐墨面前為白家另謀出路,不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季慕春聽到這裡,不得不開口說兩句。她道:「緋月,徐墨的意思是,你可以去進修。你還這麼年輕,有工作經驗又有理論基礎,再去進修個幾年,把技術修煉到家了,那時候徐家的事情,大概也已經塵埃落地。」
「可是這個時候,你有了競爭的資格,就有讓人扶持你上位的理由。白家,就能在你的手裡,再站起來。」
而這個時候,就不是白緋月躺在白溪山的功勞簿上享福,而是白溪山靠著她安度晚年了。白溪山也不能再仗著自己的貢獻大,對別人不屑一顧,只顧著自己逍遙了。他要反過來,看白緋月的臉色。
白緋月看向徐墨,心裡微微一動,問道:「徐墨,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去進修?」
徐墨的技術一直不錯,甚至在邵靖川退下之後,成了仁安的台柱子。
只是他的技術跟邵靖川相比,終是差了一點。他曾經在下了一台手術時,聽人小聲議論說,如果是邵靖川來做的話,如何如何。
徐墨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前他是有點不思進取,就想過得輕鬆點。那時候的他啊,將目光都落在了白緋月的身上。就覺得兩人傻呵呵的都挺好。
誰能想,後面會有這麼多的風波呢?
這是徐墨這麼長時間的沉默里,給自己找到的出路。
他看到了季慕春給自己趟出來的路,不受別人的影響,不被人拿捏,完全依仗自己。
徐家若是在這場大風暴中不倒,那是最好。但其實大家心裡也清楚,即便徐自宜沒有受到叔公的影響,他以後也掌握不到實權,仕途中止了。
徐家走下坡路,雖不至於潦倒,但雄風不再,要再照顧到其他分支,就難了。
徐墨做的打算,就是做自家的中心。
季慕春看到兩人都做好了自己的打算,正在那對視著,她安靜的做個吃橘子的。她將橘子分開一半,另一半給了邵靖川,身體朝他那斜了斜,為了不打擾那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
「這橘子挺甜的。」
邵靖川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了下,抬了抬下巴,希望她的行動更「優秀」一點,投餵。
季慕春瞪了他一眼,將橘子直接塞他手裡,愛吃不吃。
邵靖川輕嘆了口氣,搖搖頭,默不作聲的撕開橘子背面的白色經絡,將剝得乾乾淨淨的橘子放回她手心裡,再拿了她手裡的另外一半,做重複的動作,慢條斯理的。
季慕春瞅著他在那撕經絡。
男人手指細長,骨節分明,那露出的小臂結實有力,是最適合做骨科手術的。
想到他再也不能上手術台,季慕春眸光暗了暗,其實他很想繼續留在手術台上發光的吧。
她抿了下嘴唇,將一瓣橘子放到嘴裡,這回,沒有感覺那麼甜了。
她心裡有心事,就沒有心思找別的話題聊了。還是白緋月重開了話題。她道:「那盧佳怡呢?她為什麼要走到這一步?」
季慕春抬起頭,歪著腦袋想了會兒,眼裡也有些困惑。她道:「我也想過,當時徐自行跟徐具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安排。為什麼徐具不直接說,盧佳怡就是他的私生女,他把麻煩攬下來不就好了嗎?」
眾人看著她,是啊,為什麼不那麼做?
做徐永年的女兒,與做徐具的私生女,地位不會差到哪裡去,橫豎有了徐家的血脈身份,也省得盧佳怡鬧。
季慕春看向白緋月道:「今天盧佳怡大爆料時,宋蘭英是個什麼表情?」
白緋月道:「她完全不知情,差點嚇暈過去。她一直以為,是她戳穿了盧佳怡勾引徐具的事兒,把徐具逼到海外去的。」
季慕春輕扯了下嘴唇,道:「這就難怪了……宋蘭英本身就是小三上位,時刻提防著別的女人。如果徐具承認有個私生女,宋蘭英明面上迫於壓力可以接受,可背地裡做的就是後媽的事情了。」
「盧佳怡是來做大小姐的,不是來受氣的,她們兩人一定會起衝突。那麼受不住氣的盧佳怡,可能會提前引爆。」
說到這裡,她微眯了下眼眸,喃喃說道:「盧佳怡讓趙翠芳做媽,三人喬裝落魄母女進入徐家……她前期都是在觀察徐家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再做好什麼打算的吧?」
徐墨這時候接下了季慕春的話。他說道:「盧佳怡的心理變化,與徐自行有關。她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他制定的。」
季慕春看向了徐墨,徐墨看了她一眼:「你跟徐自行結婚那幾年,其實應該感受的最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