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 就不能給個笑臉?
2024-06-04 00:31:26
作者: 一湖深
幾日後,婚紗店。
尤美珍跟白緋月陪著季慕春挑選婚紗。
這家婚紗店是很有名的婚紗設計師創下的品牌,在名媛中口碑很好,是白緋月推薦來的。
只是此時,白緋月看季慕春的眼神複雜,她想不明白,好好的,季慕春怎麼突然說要結婚了。結婚就結婚吧,可新郎怎麼會是那個韓慎?
「慕春,是不是那個男人脅迫你?因為你斷了他的職場晉升路子,他就讓你以身抵債?」
見季慕春不說話,白緋月跟在她的後面,又道:「他欺負你?我去找徐自行!我——」
「嗯哼!」尤美珍輕咳了一聲,打斷白緋月的著急。她的手臂還未完全好,就坐在休息椅上,瞧著季慕春在那一件一件的挑選,認真聽造型師的建議。
尤美珍的眸色深沉:「丫頭,你想好了?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
季慕春不可能被韓慎脅迫到。而韓慎再憤怒,也不可能隨便娶一個女人來撒火。
季慕春接過造型師遞給她的,一件魚尾服婚紗,在身前比量了一下,說給尤美珍聽道:「我一出生,我媽就過世了。雖然你沒有做成我的小嬸嬸,但在我心裡,你是我唯一的長輩了。幫我挑選一下,這件婚紗好不好看?」
「慕春!」白緋月急得跳腳,就算她很想結婚,也不至於找那個什麼韓慎吧。這兩人,完全就是工作關係,有毛線感情。就連利益牽扯都算不上。
「你上一次結婚,已經夠吃虧了,還沒長記性呢?!」
季慕春笑了笑,道:「是啊,上一次結婚,連婚紗都沒有穿上,所以這次,我一定要挑選最好看的。要不是時間來不及,我還打算請設計師給我量身定製呢。」
她掃了眼白緋月,拎著那件魚尾婚紗進去試衣間試穿。
白緋月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她剛才說得急了,直接戳到了季慕春的痛處,聽季慕春那麼說,她都心疼了。
可是,心疼歸心疼,該說還是得說啊。
連挑選婚紗這麼重要的事情,那個韓慎都不來看一下,一看就是不尊重季慕春的。以後生活到一起了,能好嗎?
她擔心,季慕春從一個坑跳到了另一個坑。
尤美珍看白緋月要衝進試衣間,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白緋月低頭看她:「美姐姐,她認你做小嬸嬸,不能看她往坑裡跳啊!」
尤美珍的閱歷,要比白緋月多得多了。她看了眼試衣間的方向,淡聲道:「放心,這個婚,結不成的。」
「嗯?」白緋月一愣,還來不及多想,眼角餘光就看到一個男人身影進來了。
徐自行進來時,正看到季慕春穿著婚紗從試衣間出來。她低著頭,正整理裙擺上的絲帶。
「好看嗎?」
抬頭,就看到徐自行戳在她的面前。
季慕春的臉沉了下來,她看向尤美珍,像是沒有看到徐自行一樣,朝尤美珍詢問意見:「好看嗎?」
徐自行陰沉著臉,直接一把抓住季慕春的手腕,將她拖出了婚紗店。
「誒——」白緋月見著情況不對,正要追出去,尤美珍道:「行了,你沒看出來,這是慕春的激將法?」
「激將法?」白緋月一愣,有用自己的婚姻大事這麼激將的嗎?
尤其,季慕春已經有過一次婚姻,而那次婚姻讓她受盡委屈跟嘲笑。
她覺得季慕春對婚姻會很慎重,不會輕易拿來做籌碼。
「說明你還是不夠了解她。」尤美珍說了一句,神色嚴肅。白緋月與季慕春的成長經歷不同,看重的東西多,想法簡單,所以她沒有季慕春的狠人做法,也就不會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她道:「婚姻對女人而言,是很重要的事情。既然不能輕易拿來做籌碼,就說明她要做的事情,很重要。」
……
商務咖啡廳已經被孫捷清場,就連服務員也在上過咖啡後,離開了店裡。此時,就只有季慕春與徐自行面對面的坐著。
她還穿著那件婚紗,沒來得及換。
她是被徐自行直接帶來這兒的。
季慕春淡然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抬眸看向冰著臉的男人,悠悠說道:「雖然不是酒……就當是我請你提前喝喜酒,這杯咖啡,我請。就不能給個笑臉?」
她緩緩的勾起唇角,但那笑容,怎麼看都帶著諷刺。
男人的神經像是被針戳了一下:「你覺得我應該笑得出來?」
「也是,前夫嘛,看到前妻找到了幸福,心裡肯定是不痛快的。我強人所難了。」
她句句話有內涵,戳地徐自行怒火更盛,可這把火,只能對著自己燒。
季慕春看了他一眼,手指輕輕的在杯子上轉圈,笑了下道:「你消息挺快的。」
早晨的陽光正盛,落入窗內,在她右手無名指的鑽戒上熠熠生輝。
也刺痛著徐自行的眼。他看了眼那枚戒指,道:「你那麼招搖的去梵星珠寶挑選訂婚戒,不就是想告訴我,你要結婚了嗎?」
上流圈,既然是圈兒,消息就會傳出來。梵星珠寶是上流名媛經常光顧的珠寶店,裡面的服務員也個個都是人精。季慕春與一個男人進來,光明正大的挑選鑽戒,還說明了是訂婚用,這還不夠明顯嗎?
如果這還不夠招搖,不怕消息傳到他的耳朵里,那麼梵星珠寶本就是徐氏名下的珠寶公司,經理不會轉達嗎?
另外,她今天特意去婚紗店挑選婚紗,也是這個用意罷了。
季慕春看了眼手指上的鑽戒,笑了笑。「結婚嘛,當然要最好的。」
「你這是在氣我?」男人看了眼她身上的婚紗,聲音低沉,氣勢也弱了下來。
在婚禮儀式這件事上,他是欠了她的。「我可以給你最好的世紀婚禮。」
季慕春垂著眼皮,另一隻手捏在那顆鑽石上,哂笑了一聲道:「說什麼傻話呢……」
她掀起眼皮,瞳孔中不見絲毫笑意,也沒有任何的情感流露,有的只是認真無比的神色。
她道:「徐自行,只要是關於你的事,我比任何事任何人都要慎重。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