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 詭秘的笑

  季慕春抿了下嘴唇，正考慮時，盧佳怡道：「找個地方坐坐吧，地兒隨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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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慕春看了她一眼，就近找了一家商場咖啡廳。

  進去之後，盧佳怡看向了邵靖川，說道：「我跟她單獨聊，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找個稍遠兒的位置坐著。」

  邵靖川看了看季慕春，季慕春點了點頭，拎開椅子坐下了。

  邵靖川便在距離她們兩桌遠的地方，單獨點了杯咖啡。

  盧佳怡掃了一眼邵靖川，對著季慕春道：「徐自行以自我為中心，比起徐自行，他更適合你。」

  季慕春抬眸涼涼的看她：「你來找我，就是要我不要跟徐自行在一起？」

  盧佳怡扯了一抹笑，這時候服務員把咖啡送了過來，盧佳怡道了聲謝，笑著道：「當然不是。」

  季慕春不搭腔，淡淡的瞧著她，等她主動把關子賣出來。

  盧佳怡在咖啡裡面加了糖，加了奶，糖加得特別多，薛慕春覺得她完全可以換一杯卡布奇諾。

  這時，盧佳怡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我在牢里，沒有咖啡，吃得也很一般。所以現在，我偏愛糖分多一點。」

  季慕春對她坐牢後的感受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那是她自己作的，而且，有人護著她，她不認為盧佳怡在裡頭能吃多少苦頭，只是失去自由罷了。

  另外，如果不是盧佳怡痕跡掩埋得好，盧佳期到底是她過失殺死，還是她故意殺人，這還兩說呢。

  薛慕春慢慢的磋磨著拇指與食指，對於盧佳怡此時的刻意叫苦，更充滿了戒備。

  盧佳怡看了她一眼，拎著勺在杯口輕輕的敲了敲，擱下小勺之後抿了口咖啡，她說道：「我找你，不是為了徐自行，而是探討我們倆合作的可能性。」

  「你都沒有說到底是什麼事，哪來的合作？」季慕春淡淡的回應。

  盧佳怡彎了下嘴唇，那雙眸子滿是興趣的盯著她，那眼神，讓季慕春渾身發毛。

  這女人該不是在監獄受到了什麼刺激，性別愛好變了吧？

  盧佳怡一笑，道：「別慌，我不是來報復你的。說起來，我能這麼快出來，還要多虧了你。這麼一算，我們之間的恩怨應該是一筆勾銷的。」

  說著，她刻意頓了下，道：「說到這裡，就有必要提一下徐自行了。他來探監，叫我不要給你使絆子，說你可能會幫到我。他的建議不錯，我聽進去了。」

  薛慕春微微眯眸，琢磨著這女人說的每一個字。

  她刻意的提到徐自行，又說不是為了徐自行，有意無意的加深他們關係親密的意思……再往深處想，盧佳怡這是說她們在無形中，已經配合著合作過一回，她在對她釋放和解善意。

  薛慕春對於和解沒什麼意見，但「配合」……真是夠不要臉的。

  感情她不來使絆子，她季慕春還得謝謝她。

  盧佳怡對於季慕春的冷臉不以為意，接著說了下去。「我出來之後，花了很長時間分析你與亨利、辰歐兩大公司鬥法的事情，我很羨慕你。」

  季慕春皺了下眉，冷笑著道：「羨慕我什麼？成名速成法？」

  站在盧佳怡的角度想，很容易想到她羨慕的是什麼。

  ——是名利，是越過了的階層。

  可是整件事背後的起因，血和淚呢？

  盧佳怡笑了下道：「我自然羨慕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她的目光忽的變得悠遠，仿佛看著的是遠處的金色殿堂。

  「擺脫了低賤的出身，有著顯赫的身世……那是從出生就有的榮光。而你遭受過的苦難，又給你這榮光再加上一層光環，多亮眼啊。」

  「誰還會在乎你以前做過什麼？」瘦馬？

  她漸漸收起了笑，瞧著季慕春，道：「我坐了牢，這個標籤……不，是烙印，焊在我的身上一輩子。」

  盧佳怡指了指胸口的位置：「江城的名流圈，就沒有我的位置了。誰都能恥笑我，我也嫁不了人了……即便我能嫁人，那個男人也不會是什麼好人，他不會看得起我，只會把我當成取款機？當成沙包？」

  她自嘲的笑了起來，薛慕春微微蹙眉，淡聲道：「你也可以不嫁人。」

  就憑著她與謝胥，與徐自行的那點關係，下半輩子都不用愁，頂多少了幾個名媛姐妹，豪門公子哥追捧。

  所以，少拿那點可以避免的慘狀來博取別人的同情。

  盧佳怡托著腮，像是沒聽到季慕春的話，自顧自的說話：「我還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的，就跟你一樣。」

  季慕春盯著她，腦中浮起了白緋月說的那點兒往事。

  難不成，盧佳怡又動起了腦筋，想嫁給徐具做徐夫人了？

  那樣的話，那些名門貴族確實不能瞧不起她。

  季慕春低頭喝了口咖啡，堵住心裡的問話。

  盧佳怡瞧著她，換了個坐姿。她雙手搭在桌上，像個激動的學生，身體微微前傾，說道：「薛慕春，我本來以為，這是件特別難的事情。所以那麼多年來，我都乖乖的聽話，不敢造次。」

  「我不敢捅破那層天，怕我承受不了……直到你的成功，你讓我看到了希望。」

  季慕春咽下了嘴裡的咖啡，輕撇她一眼，糾正她道：「我叫季慕春。」

  「另外，你說了那麼多，我還是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合作的可能性。」

  盧佳怡摸了下鼻子，身體往後靠了靠，笑得詭秘。她道：「這件事太重大了，大得可能顛、覆了整個徐家。謝胥能聽我的話，也不過是想從我嘴裡套出來這個秘密。」

  「我不告訴他，因為我覺得以他的能力，他做不了。但是你可以。」

  「薛……季慕春，我來找你，是想請你跟我一起對付徐自行。」說到這裡，盧佳怡總算說出了她的真實目的，卻也叫薛慕春呆愣住了。

  跟她一起對付徐自行？

  她又想到盧佳怡與徐具那事兒，那麼反對阻力最大的，確實是徐自行。

  可是……

  季慕春覺得這很扯，她揉著太陽穴，感覺像是聽了個大笑話。她無語的笑道：「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對付徐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