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阿墨？

  可她的來意，也清楚明白的告知了別人，她不只是這間房男主人的同事。

  女人看了看徐墨，再看向白緋月，有些慌，最後無措的眼又看向了徐墨：「阿墨，她……」

  徐墨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死死的盯著白緋月，一看就是對她的行為表示生氣。

  阿墨？

  稱呼都變了，這才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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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緋月的眼睫顫了顫，滿腹委屈。可她明白，這是她該受的。以前徐墨對她多好啊，可她就是忘不了那個渣男，不理他。兩人在一起也沒多久，她又把他撇下了。

  他失望透頂，對她沒有信心了，她都懂的……

  白緋月咽下酸澀，彎腰從袋子裡勾起一件大衣，舉著在徐墨身上比劃，強撐著笑意道：「徐墨，你試試看嘛。這個霧霾藍很適合你的膚色，穿起來會很好看的。」

  說著，她去拉他的手，試著讓他的手伸進衣袖。

  女人在一旁看著，像是受不了他們的親密了，倉皇的收回視線，將碗隨手往桌上一放，倉促的脫下圍裙，擠著笑說道：「徐墨，你有客人，那我先走了。」

  她將圍裙往徐墨手裡一塞，撈起淹沒在購物袋裡只剩下一角的外套，快步走向門口。

  徐墨板著臉盯著白緋月，將手一轉，掙開了她的手指，那件套了一半的外套落地，抬腳就往門口走去。

  白緋月看著落在地上，堆成一堆的大衣，灰撲撲的，像是……不，那就是被人遺棄了的東西。

  眼睛裡忽然起了霧，就像那衣服的顏色，她的心裡全是霧霾，看不到蔚藍的天色。

  她聽見門口那兩人說話，徐墨在挽留那個女人。

  白緋月咬緊了嘴唇，不讓自己在這個時候哭出來。

  在別的女人面前掉淚，多丟臉啊。

  她撿起那件衣服，放在沙發上，又聽徐墨說：「她馬上就走了。蛋糕還沒做完呢。」

  女人又回來了，尷尬的看了眼白緋月，徐墨展開圍裙，穿在自己身上時，女人把圍裙又接過去了，說：「你又不會做，我來吧。」

  而白緋月，完完全全的，成了一個外人，一個打擾了別人小情趣的外人。

  她受不了，心臟像是被無數的小針扎著，疼得她胃都痙攣了起來，疼得她四肢百骸都在打顫。

  她只好吸了吸鼻子，擠出一抹笑，透著霧蒙蒙的眼睛看向那個男人，從喉嚨里擠出聲音：「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徐墨，那衣服……真的很適合你，好看。」

  說著，她擰開門把，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來還能幹什麼呢？真的等上幾個小時，吃他們做的蛋糕嗎？

  人家未必是真的在做蛋糕，一會兒就十點了，就該睡覺了。

  白緋月看著電梯鋼板上的倒影，看著自己的裝束。她又不是不知道天氣冷，卻還穿著這樣清涼的裙子，不也是想跟他發生點什麼，回到過去嗎？

  而如今，她也清清楚楚的懂得了一句話：沒有誰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徐墨聽著門扣上的聲音，輕輕側頭，一轉眼看到沙發上那些東倒西歪的購物袋，還有那件被冷落在一旁的男士大衣，手指緩緩的握了起來。

  女人打蛋的聲音嗒嗒的有節奏的響著，敲擊在他的心頭，卻只是讓他的情緒越繃越緊。

  手指緊緊一捏，他還是開口，道：「小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女人手指一頓，回頭看他，而男人已經轉身，去幫她拿外套。

  女人垂下眼皮，看著還沒攪出泡沫的蛋清，低低說了一句：「蛋糕還沒做好呢……」

  但她知道，那個男人在乎的不是蛋糕。

  ……

  車內的氣氛很安靜，卻不是讓人放鬆的那種安靜。女人偶爾看一眼身邊開車的男人，他的眼睛一直在往路邊看，根本沒有與她說話的心情。

  她低低的嘆了一聲，說道：「她是你的前女友，是不是？」

  男人微怔了下，點頭。

  他看到一個穿著白衣裙的女孩走得緩慢，下意識的將車速放緩，在發現不是她之後，再將車提速。

  女人又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什麼都明白了。她苦笑了一下，扭頭看向徐墨：「你還喜歡她？」

  徐墨的嘴唇緊抿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還愛她？」

  過了幾秒，男人嗯了一聲，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也鬆了下來。

  女人扯唇淡淡笑了下：「徐墨，我對你感覺挺好的，也希望我們能有將來。但你們之前分手，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你不理她，肯定也是她讓你傷心為難過。」

  徐墨的下巴繃緊著，卻只說了一句「對不起」，女人又是淡淡一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喜歡又怎麼樣？他心裡有人，自己也是個有自尊的。

  車子停了下來，女人抬頭看了看路燈下的樓道，打開車門下車。但她沒有立即關上車門，轉身對著車內的人說道：「徐墨，如果你心裡對她的感覺淡了，我就再等等你，但不會等很長時間。」

  徐墨看著女人進入樓道，但他沒有在路燈下停留多長時間，幾乎是在女人進入電梯之後，就立即將車掉頭離開。

  女人回頭看著消失在夜色里的車子，苦笑了下。

  那麼溫柔善良的男人，那個女人怎麼捨得離開？

  ……

  徐墨一路上都在找白緋月，找她的人，找她的車。

  如果她是開車來的話，她習慣將車鑰匙勾在小手指上甩，可是她來的時候，他沒看到她手上掛著鑰匙扣。

  她買了費南德的紅酒，他看到那家酒莊的購物袋了。

  她是叫車來的，沒有自己開車……

  徐墨腦中做著各種分析，雙眸密切留意著街面上的情況。

  但是這個時間點比較難打車。他了解她的脾氣。她生氣的時候，逮著車就上，不給人追上來的機會。可是失落沮喪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在馬路上溜達，逮著酒吧就進去喝。

  男人的手指緊握了一下方向盤，江城成百上千家酒吧，上哪兒找？

  皺了皺眉頭，徐墨抄起手機，找到徐自行的電話號碼，給他打了個電話。

  「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