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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 車子,砸了

2024-06-04 00:30:51 作者: 一湖深

  酒吧里,白緋月一口接一口的喝酒,跟喝自來水似的。

  旁邊幾個男的拍手起鬨,勢必要將氣氛炒熱炒熟。

  他們都是酒吧的玩咖,凡是進門的女孩子,一眼就看出來她們是什麼人,是來釣男人的還是冒死鬼來找刺激的,又或者是職場壓力大來放鬆的,當然,也不缺像這種猛灌酒的。

  一看,就是失戀了,來消愁的。

  這些男人心裡葉門兒清,知道這種女孩要怎麼哄騙拐上船,來硬的,人家會賞你一頓酒瓶子。

  「喝!喝!喝!」

  謝胥一走出包廂,就聽吧檯那邊熱鬧的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他皺了下眉,看了眼跟在身後的陳煒:「那邊吵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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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煒吊兒郎當的往那邊看了眼,聳了下肩膀:「不清楚。」但他朝一個服務員招了招手,詢問了兩句,臉色就變得有些怪異。

  謝胥掃了他一眼:「怎麼了?」

  陳煒蹙著眉,往吧檯那邊看,吞吞吐吐:「好像是白緋月。」

  剛說完,只覺眼前一陣風颳過,謝胥不見了。

  人堆里,白緋月的面前已經擺了七八隻空啤酒杯,酒保又遞了一大杯酒過來,說道:「是這位哥哥送的。」

  這杯酒,比那些空杯還要大一號。

  那被點名的男人笑嘻嘻的瞧著白緋月,道:「妹妹,酒量不錯。哥哥打了個賭,你能喝完這杯酒,我這輛車就送你了。」他晃了下鑰匙,明晃晃的四個圈標記,「但要是不能——」

  「不能就怎麼樣?」白緋月的酒量本就不錯,不過今晚似乎怎麼都喝不醉似的。她斜睨那男人,絲毫不懼。

  「不能的話,那就脫件衣服,你占大便宜了。」

  白緋月就只穿了這麼件連衣裙,若是脫了,就跟裸著沒什麼區別了。

  車子與衣服,這種情況下,到底是誰占誰的大便宜,就看這裡都是些什麼人了。若是為財,那肯定是一百來萬的車子;若是為衣服,那就是一個「爽」字了。

  「來,給妹妹鼓鼓掌。」男人挑釁完了,率先起鬨拍掌,又側過身來,以極其曖昧的語氣說道,「妹妹,這是愛的鼓掌,敢嗎?」

  白緋月一聽鼓掌這兩個字,腦子就像是被扎了一下。

  腦中浮現的是徐墨與那個穿白毛衣的女人含情脈脈對視的畫面,這個時候,或許早就不在做蛋糕,跑床上去鼓掌了。

  她輕嗤了一聲,端起酒杯就喝。

  謝胥撥開人群,看到的是白緋月捧著一隻大號酒杯大口灌酒的模樣。她仰著頭,脖子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酒液順著她的脖子滑下來,將衣領沾濕了一片。

  她穿的又是白色衣服,布料貼著肌膚,鎖骨與胸口的弧度在暗光下平添幾分魅惑,看得那些個男人一個個眼睛放光,拍手更起勁了。

  「喝!喝!喝!」

  他們巴不得女人裙子全濕透了才好。

  謝胥的臉色十分難看,脫下衣服朝著白緋月走過去,將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鼓掌聲戛然而止。那打賭的男人一下就變了臉:「嘿,哥們兒,懂不懂規矩?」

  他晃著身體,朝謝胥走近,一副要教訓人的姿態。

  謝胥冷冷的瞧著他,單手摟著白緋月不讓她亂動。

  白緋月剛才還自我感覺酒量很好,可那麼一大杯酒下去,她就像坐了三趟海盜船,眼前看到的畫面全是搖晃的。

  但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能感覺到了謝胥的氣息。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檀香味道,是她在L市的那棟鄉下別墅,天天聞到的味道。

  這味道,令她作嘔。

  她想吐,又沒什麼力氣,軟綿綿的推了一下,還是被他拽回了懷裡。

  她的臉完全被他摁在胸口上,鼻子撞得很疼,疼得她流淚。

  謝胥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在這裡喝悶酒,但既然撞見了,就沒法不管。

  冰冷的眼盯著那挑釁的男人,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氣息也沉冷的可怕。

  若是識相的,早就找個台階自己走了,偏那個男人自以為身邊朋友多,人多好幹仗。

  謝胥掃了眼身後的陳煒,陳煒笑了下,心神領會,掄起拳頭就打了過去。

  頓時,一片混亂。

  酒吧經理帶著保安過來時,看到謝胥在場,立即賠禮道歉,將那搞事情的男人收拾了一頓,就要丟出門。

  「等一下。」

  謝胥冷冷開口,掃了一眼吧檯上,被當做賭注的車鑰匙,冷聲道:「車子,砸了。」

  白緋月迷迷糊糊的,頭昏腦漲的看著人群散去,剛才還圍滿了人的吧檯,一下子就沒人了,只有那酒保,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謝胥,就怕自己也被收拾了。

  只是,此時謝胥沒空搭理,他低頭擰眉瞧著在他懷裡掙扎的女人。

  「你走開,別碰我!」白緋月推他,她恨他。要不是他,她家就不會變成這樣,她的父母不會離婚,徐墨也不會跟她分手。

  她恨死他了。

  任憑她怎麼掙扎,謝胥的身體只是晃了晃,摟著他的手臂絲毫不動。

  忽然,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襲來,是白緋月掙扎之下,一把掌甩在了他的臉上。在指甲的刮擦之下,三道抓痕浮現,嚶嚶滲出了血絲。

  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般,謝胥的身體微微僵硬。而那酒保差點把擦拭的酒杯摔了,謝胥一個眼神掃過去,他馬上轉過身就當沒看到。

  收拾乾淨了的陳煒走過來,看了眼白緋月,對著謝胥耳語了幾句。

  謝胥看了眼白緋月,鬆開手臂,轉身就走了。

  白緋月一個人坐在吧凳上,呆呆的看著前面,身體被寒意瞬間包裹。

  那些人都在熱鬧,盡情的扭著身體,她的悲傷難過,與別人毫不相干,而別人的快活,也與她毫不相干。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徐墨進入酒吧時,看到的就是白緋月一個人孤零零坐著的畫面。她低著頭,燈光落在她的頭頂,守著她一個人的孤寂。

  耳邊是嘈雜的音樂,眼前,是她跌落眼淚時,那閃過的碎光。

  男人喉嚨翻滾了一下,終是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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