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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無題

2024-06-03 19:11:14 作者: 不羨仙

  登位之後,蕭定安忙著處理國事,著實沒空見江塵蘭。

  只是每到子時,他抬頭望月,就仿佛從清澈的月光中見到了那雙和月亮不相上下的眼睛。

  小全子陪蕭定安熬到夜深露重,真真是覺得自己可以當一隻鷹站在樹枝上替蕭定安放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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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生他處理了政事還不算完,要拉著自己東問西問,無非就是些風花雪月的事兒。

  他忍不住,叫蕭定安抽空去找江家小姐,或是他給編個理由讓江家小姐入宮,真要安排他們見面了,蕭定安就一副彆扭樣。

  愁的嘞!

  這不,他摺子一放下就又開始問:「朕昨日聽說不聞不問就是不在乎,你說......」

  小全子還沒聽完就答說:「咱家聽說江大人回府扭傷了腳,不如陛下去探望一番,也好表示對忠臣的慰藉。」

  蕭定安終於聽到了想聽的解決法子,點點頭,說:「只是夜裡前去未免太過唐突,你現在就去告訴江相明日早朝不用來了,朕明日探望。」

  小全子低頭說了聲「是」。

  「罷了,我也乏力,你下去吧。」

  小全子鬆了口氣,走出書房門時錘了錘自己的腰——

  可算能歇著了!

  去江府報信的是羽林軍,恰巧在府里碰上了江塵蘭。

  見來人是蕭定安跟前的人,她上前去迎。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她再怎麼不爽蕭定安,面上還得恭恭敬敬的。

  再說現在事情已經了了,她和蕭定安也就談不上什麼關係了,她和蕭定安也就是普通的君臣關係。

  江塵蘭溫聲道:「何事?」

  羽林軍道:「陛下聽聞江相摔斷了腿,特來告知江相明早不用早朝,他會再來看望江相。」

  江塵蘭看了一眼他父親的寢殿,已經熄燈了。

  她道:「父親此時已經歇下了,勞煩您跑一趟,陛下的意思我會告訴父親。」

  半夜三更還為蕭定安辦事,真是夠辛苦的。

  江塵蘭給盈喜使了一個眼色,盈喜上前給了二兩銀子,那羽林軍道了謝便喜笑顏開的走了。

  摔斷了腿啊,還挺嚴重,也難怪她父親今夜書都不看,此時就滅了燭火。

  她白晝又去碧螺寺看望她的祖父,把這一個月來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說了,他祖父和藹的看著江塵蘭,說道:「總算在死前把心事了了。」

  怎的一回來她父親又摔斷了腿?

  看來她明日須得早些起床為父親撿藥。

  翌日。

  她高高興興的拿了藥走卻在街上碰到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面容秀淨,一雙老鼠眼透著狡黠的光,身材短小,他攔住江塵蘭,說道:「江小姐,陛下有請,請隨我來。」

  江塵蘭防備的退了兩步,問道:「你是蕭定安的人?」

  「正是。」

  「可有符令?」

  長著老鼠眯眯眼的人把符令給她看。

  江塵蘭摸了摸,又反覆確認,是真的符令不錯。

  只是......

  她向那人探去疑惑的目光,「你是羽林軍?」

  羽林軍的身材怎會如此短小?

  那人琢磨透江塵蘭的意圖,回道:「並非羽林軍,是在軍中打雜的人。」

  江塵蘭做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道:「陛下是有事要與我說,只不過今日叫了我爹爹進宮,也就不必親自與我說了。」

  她等著那人的回答,那人道:「陛下突然改了主意,與江相說的是一件事,與你說的是另一件事。」

  江塵蘭冷哼一聲,在小巷裡與他對峙著。

  只見那人繼續做出請的手視。

  江塵蘭掏出隨身攜帶的藥粉一拋,飛也似的逃走了。

  昨夜可是有正統的羽林軍來傳蕭定安的旨意,這人顯然不知道今日自家爹爹不用上朝的事。

  她可不願拆穿那人,萬一那人惱羞成怒叫來更多人,她豈不是就慘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只是不待江塵蘭跑遠,在一家已經停業的酒樓門口就有人來堵著她。

  怎麼辦,今日出門太急,又沒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毒粉沒帶夠。

  跑不了就罷了,江塵蘭停下來,佯裝鎮定,對堵她那幾人說:「幾位找我有何貴幹?」

  她一邊說一邊往停業的酒樓門口走去。

  這條街晨時鮮少有人,而酒樓卻建在兩街之間,對面全是食肆,清早有不少賣吃食的攤販,人多一點。

  「勞煩江小姐跟我們走一趟。」

  江塵蘭慢慢碰到大門,身子擋著自己解鎖的手,不動聲色的回道:「瞧幾位說的,不告訴去哪兒就讓我和你們走一趟,世間竟還有這樣的道理?」

  大門有條縫,江塵蘭手細小,剛好能伸進去推門閂。

  話說完時,門閂也打開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掩耳之勢推門進去,反手鎖上門閂,急忙橫跨過整個酒樓。

  一樓沒窗,但江塵蘭已經能聽見人語聲。

  她爬梯上了二樓。

  酒樓規模小,二樓也並不高,江塵蘭心裡估摸了一下,這樣摔下去多半是摔不死人的。

  她受傷了,還正好能碰到人把她帶走。

  轉到二樓,江塵蘭是看到了窗戶,窗邊卻坐著一個人。

  晨光糊在他的臉上,下頜角與鼻樑卻撐出一抹亮色。

  在那人出聲之前,江塵蘭差點兒認錯了人。

  只聽他帶著妖冶氣的聲音傳來,「江小姐,從這兒跳下去摔斷了腿,我三哥該心疼了。」

  江塵蘭有些不確信道:「四殿下?」

  蕭定全從光中走來,背著光的他臉上覆上一抹陰翳,他回道:「不認識本王了?」

  江塵蘭恭敬的行了個禮,知曉門外那些都是蕭定全的人。

  他一定派人跟著自己多時了,連自己會逃跑的路線都想好了,人還就在這兒等著她。

  這不就是有刀指著自己的請君入甕嗎?

  她回道:「四殿下找臣女有何貴幹?」

  蕭定全淡淡道:「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讓我三哥退位讓賢。」

  「這與臣女有何關係?」

  他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捆繩子,說道:「江小姐也知道我三哥能坐上那個位置有兩把刷子,如今軍權財權都在他手上,我是不敢和他硬碰硬。想來想去,沒什麼比拿江小姐你威脅我三哥更划算。」

  他將繩子遞到江塵蘭面前,「是江小姐自己來還是本王叫外頭的人動手。他們笨手笨腳的,弄傷了江小姐可就不好了。」

  江塵蘭無奈的接過繩子,說道:「四殿下這樣做就不怕給自己招麻煩,以這種方式上位,眾人不服。」

  蕭定全道:「誰在乎他們?成王敗寇,只要本王這次贏了,他們敢說什麼?」

  江塵蘭不禁感慨。

  這兩人有時還真像是親兄弟,又何必相愛相殺呢?

  江塵蘭熟捻的給蕭定全表演了一個自己捆自己,都不用蕭定全多說什麼就自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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