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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滾去領罰」

2024-06-03 19:10:04 作者: 不羨仙

  查案的摺子和蕭定仁的報信一前一後的到了上京。

  這讓蕭定安還如何安心的在上京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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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順手參了一本戶部尚書,表明鉞州事態嚴重,或許涉及朝內利益紛爭,要親自前往鉞州一趟。

  永安帝深知鉞州特殊,特准蕭定安攜大理寺新任少卿一同查案。

  大理寺少卿只顧著天大的命案,蕭定安則是一心要把江塵蘭找回來。

  江塵蘭被那老婆子救還算是因禍得福了。

  那老婆子是南鉞遺民。

  據她所說,她們被留下一命後本安定的在村里生活著,但不知鉞村何時來了一個和尚和一位大人。

  那位大人幫那和尚修了一座寺廟,看起來便不簡單,她的兒子就是當時被抓去當工匠過度勞累死在了那大人手上。

  「如此大規模寺廟的修建官府沒派人嗎?」

  「官府哪裡會管你啊,人手不夠就在村里抓壯丁,把人當牛馬使,後來連女人都要抓去。」

  老嫗嘆了一口氣,「我這才帶著我的媳婦和孫子離開鉞村,你躲命的那破落宅子就是以前我們的住所。」

  這老嫗要求江塵蘭的事就是為她兒子主持一個公道。

  本來就是要查林白的,江塵蘭順手就辦了。

  「你放心,我家大人見不得這種事情,一定查清真相為你主持公道,只是到時候要請婆婆上堂作證,婆婆可還有別的證據,你孫子呢?」

  提到她的孫子,她更是泣不成聲,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

  江塵蘭拿出手帕為她擦眼淚,寬慰道:「婆婆別急,慢慢說,既然我們來了,就不會坐視不管。」

  那老嫗道:「後來不知那寺廟在搞什麼,把鉞村的孩童都叫到寺廟裡念書,我們是整月整月的見不到啊!今天和我老伴兒去就是要看我孫子,結果寺廟沒了,不知道我孫子哪兒去了。」

  這樣一講,江塵蘭大約猜到些林白的用意。

  不讓這些孩子去學堂念書,反而把他們圈在一起,那就有幾件同樣的事情是林白要通過教書先生傳給那些孩子的。

  除去聖賢學問,有什麼事非要他們都知道不可呢?

  江塵蘭想,一定是關於南鉞的事吧,他要在此刻就培養一批忠實於南鉞的人。

  所以那些孩子才會整月整月見不著自己的父母,才會無辜遇害。

  小孩子尚無判斷力,他們不知道哪些事該講,哪些事不該講。

  平常懵懂小孩一無所知就罷了,可那些小孩知道太多了。

  失蹤的那些孩子怕是都已經遇害了,餘下躺在寺廟的是林白的人帶不走的。

  那老嫗突然緊緊握著江塵蘭的手,「你說,那些士兵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寺,我的孫子哪裡去了?」

  江塵蘭不忍心告訴她自己的猜想,只好寬慰道:「寺里的孩子都失蹤了。」

  她的手把江塵蘭抓的更緊,直到江塵蘭有了一絲疼痛感。

  一個老人,兒子和媳婦都死了,就她的孫兒是唯一的念想,江塵蘭不敢想若是她得知真相會怎樣?

  江塵蘭艱難的拔出一隻手拍拍她的肩,「婆婆別傷心,朝廷已經派人來找了,大理寺的少卿,聽聞太子殿下也來了,你們都是被朝廷記著的。」

  等著老婆婆啜泣漸止,江塵蘭才繼續問剛才的問題。

  「婆婆還有別的證據嗎?」

  她哆哆嗦嗦的拿出一張紙,「這是當時官員強行逼迫我兒畫押的文書,我兒死後我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想必是留給我最後的願望。」

  林白做事細緻,文書上不是他的名字和官印,是當地一個小官的。

  從當地小官到戶部尚書,這中間不知要經過多少次手,查起來頗有些費勁。

  江塵蘭收好後繼續問:「婆婆可對以前南鉞的皇子有所耳聞,你們南鉞的皇子有什麼可識的特徵嗎?」

  老嫗眼珠子轉了轉,回道:「有,南鉞的皇子在後背都會印上一個印子,好像是劍印,而且凡是南鉞的小孩,出生後都會打一把長命鎖。皇家用金的,達官顯貴用銀,普通百姓用銅,就是沒錢,也要找個物什做成長命鎖的樣子佩在身上。」

  江塵蘭回憶了一下。

  她曾經倒是沒注意林白後背有沒有印子,但他有個長命鎖時時戴在身邊。她問起時林白只說是林肅給的,自小戴著。

  江塵蘭玩玩沒想到她費盡千辛萬苦查的事就這麼簡單的從一個老嫗嘴裡知道了。

  後幾天江塵蘭又在老嫗的帶領下找到了幾家已經完全融入於胤朝市井的南鉞遺民,套到許多信息。

  看著時間差不多,江塵蘭帶著老嫗回到了客棧。

  蕭定仁竟然還沒走?!

  神勇軍再次攔著她們二人,對那老嫗說道:「怎麼又來了,快走!」

  五天了,那人皮面具已經不是那麼服帖,江塵蘭順手取了下來。

  她慢慢撕開面上以陶土和樹膠製成的面具,淡淡道:「是我。」

  溫潤盈盈卻不失英氣的眉眼使人目眩良久,像是被箍了許久的棉花繞著腦海炸開,讓他們對眼前的景象產生了懷疑。

  蕭定仁和蕭定仁對他們的輪番折磨本已讓他們磨出了青黑眼圈,靈魂失竅,江塵蘭的出現仿若神女抓回了他們遠在天邊的魂。

  他二人眼睛都亮了兩分,幾乎帶著哭腔的嘆道:「江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裡面的士兵聽到了動靜後立馬就去通報蕭定仁,看到江塵蘭頭髮都沒少一根鬆了口氣。

  蕭定仁道:「你沒事怎麼不和本王通個信?」

  江塵蘭有些不明所以:「臣女叫人帶信了呀。」

  那老嫗連忙解釋,「是,五天前我把江姑娘寫的信交給了大人這裡的士兵。」

  老嫗環顧了一圈,指著攔住她那人,道:「就是他。」

  他尷尬的瞪著眼珠子,臉頰微顫,摸出身上的書信,賊豁豁的把信拿出,「屬下該罰!」

  蕭定仁:「......」

  「滾去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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