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壞了

2024-06-03 19:09:48 作者: 不羨仙

  在將軍府,五毒散沒搜出來,倒是搜出些陳年舊事。

  永安帝看後大怒,立刻召林肅入宮。

  他將一沓曾和西寧王來往的書信甩到林肅面前,「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林肅一路膽戰心驚,唯恐自己兒子出賣軍情一事被永安帝發現落個林家通敵叛國的死罪。

  但面前的書信往來雖也是罪大惡極,但還不至於全家斬首。

  是他和西寧王榷場貿易中的交易。

  將軍府撈到不少油水。

  起初這事是讓賀知州代做的,但現在賀溶月瘋了,李彥此人過於剛直,想必是要把西寧的舊事查個底朝天。

  筆跡,來信全部無誤,否認不了的事實。

  林肅認罪伏法,「陛下,都是臣一時被利益蒙了心,才做出此等舉動!」

  

  「兩國商人皆受壓榨,你得利的銀兩竟達到三百兩!這可以買多少人家幾十年的米糧!」

  「臣自知有愧於國家,有愧於陛下,有愧於百姓,任憑陛下處置!」

  永安帝看著地上老淚縱橫的林肅於心不忍。

  江家對孫家施了迷魂咒一樣,他的阿音和蕭定安兩人都和丞相府來往過密,而江立樺當初更是為了進朝和江誠翻臉。

  前朝往事他知道,他執意要進朝,又坐到如今的位置,實在很難不讓人懷疑別無居心啊。

  永安帝沉默了一會兒,林肅就開始為自己辯駁。

  「陛下,只是你要罰就罰臣一人!臣的妻兒皆不知臣做了如此骯髒之事,臣的兒甚至還在戰場上和西寧人拼死活,現在臣想來著實是對他愧疚不已!」

  永安帝懊惱,很快也冷靜了下來。

  林家是司馬昭之心,他的六兒子又不爭氣,林家不能久留,但不能在這個時候衰頹。

  江家本就有江立樺為相,江鄴還在步步高升,蕭定安為江家小姐甚至不惜以身擋箭......

  兜轉一圈下來,還是只有他的四兒子適合登位。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今日便去你爵位,貶為觀察使。」

  林肅跪下高呼,「謝陛下隆恩!」

  在刑部一審,江塵蘭居然還有意外收穫。

  曹覃臨死前留下的那紙條的名字就是刑部獄卒。

  若不是她動作快,此時這人已經回鄉守喪了。

  「他叫徐華,臣女查過了,家中有殘疾父母和一個孩子,妻子五年前去世,他的家人就在瓦鄉鎮。」

  江塵蘭道:「殿下動作可得快些,不能被四殿下搶了先。」

  蕭定安聽後立馬喚人進來吩咐,「不管用什麼辦法,把人活著給我帶回來。」

  一個人出去又一個人來報林肅被貶職的消息。

  江塵蘭看著蕭定安滿意的笑道:「殿下的手筆?」

  蕭定安道:「是六弟,我只是把林肅和西寧王在榷場上交易往來的書信給了他,沒想到他真的會揭發自己的舅舅。」

  江塵蘭思索了半秒,回道:「他知道次曲被林白利用後一心都是要如何要林白償債,況且,臣女猜殿下應該和六殿下說過將軍府的居心吧?」

  江塵蘭說得信誓旦旦,已經認定了自己猜想的事。

  蕭定安微眯著雙眸,笑道:「你覺得他願意讓林肅去死?」

  江塵蘭道:「他知道林白不是自己親表兄倒沒什麼好留戀的,如今是要把林肅越往下壓越好,雖說沒有榮華富貴,好歹能保住一條命,畢竟他還捨不得長吉死。」

  蕭定仁要做的,就是把林肅貶為庶人,方才能將他的不軌扼殺,方才能保住他一條命。

  屆時,即便是林白狗急跳牆了,那林肅和造反至少能割裂關係。

  不像往日,今日的天色陰沉些,江塵蘭講話時眼裡的純真也被陰雲遮蓋,目光晦暗不明。

  蕭定安嘆了一口氣,看著一年後的江塵蘭心裡發酸。

  他不知該如何說,只好淡淡回應,「你看別人的事情倒是格外通透。」

  「自古以來旁觀者清,人要認清自己心中所想是件很難的事。」

  蕭定安回道:「對,所以我沒有把林白出賣軍情的消息一起給六弟,現在揭發此事太不是時候了,如果長吉一死,他或許會失去心中最後的念想。」

  「是,六殿下不該落得如此悽慘的地步。」

  江塵蘭頓了頓,繼而問道:「殿下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給林肅一點提醒,讓他想法子斷了他和林白的父子的關係,讓世人知道林白不是林肅親生的,唯有如此,六弟才敢放手去做。」

  關於林白的身份,江塵蘭想了很久。

  究竟是怎樣的身份才能被林肅收養,又會在日後非要覆滅胤朝不可?

  江塵蘭想起了上一世臨死前林白對她說的話——

  「你是我仇人的女兒。」

  且不說自己父親在朝中有沒有仇人,江塵蘭問過了也查過了,自己的父親從沒去構陷哪位官員,以至滿門就剩一個孩提。

  於是她想到了另一種情況。

  曾幾何時,她的祖父曾跟隨先帝四處征戰,江誠為文,林肅為武。

  而林白不過弱冠,算起時間來,正好二十年前南鉞被滅國,提出此提議和作戰策略的正是自己的祖父。

  那時自己的祖父已至宰相之位,而林肅還只是個小將軍。

  是南鉞一戰讓林肅名聲大噪,一躍為高位將軍。

  江塵蘭默了默,道:「想必林白的身份不會這麼簡單,林肅也不會輕易公布林白非他親生兒子。」

  蕭定安不解的問:「何出此言?」

  江塵蘭回道:「殿下不如派人查一查二十年的南鉞一戰。」

  蕭定安懂了些什麼,不再多問。

  只是江塵蘭剛回府,就見到近百個禁軍圍在自己家門口。

  「怎麼回事啊?」她進府里問江鄴。

  江鄴憂心忡忡的道:「從府里搜出了五毒散。」

  五毒散?有什麼問題嗎?

  那是她之前去西南買的啊。

  此毒的製作甚是巧妙,她不禁斥巨資買了一包回來研究。

  如今方子才制了一半呢。

  江鄴接著說道:「曹覃中的毒就是五毒散。」

  江塵蘭:壞了。

  這種巧合都能讓自己給遇上,還順便為自己被刺殺一事背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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