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喜歡殿下嗎?
2024-06-03 19:08:50
作者: 不羨仙
那邊江塵蘭好好在家裡坐著就聽江鄴說起原就被整治過的曹家抄家的消息。
明面上是說象州河道水利修繕,曹家貪了不少銀子,實則是曹家後人使象州兵權外漏,一塊虎符被拆為二,不知到了誰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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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曹期費盡一生心血為後人鋪的路就白白被他們自己鏟了。」江立樺作為父母自是在感嘆一番。
江鄴隨口問道:「那兵令去哪兒了?」
江塵蘭縫好香囊,給江母換下,「還能去哪兒?一半在將軍府,一半在雲府。」
江鄴拎起江塵蘭,「你個姑娘家家的,對朝堂之事比我還清楚?」
「我瞎說的。」江塵蘭輕輕提起自家哥哥的手,虛聲回道。
象州水道是雲大人提議叫曹家來管,欽差又是小雲大人,而雲府和將軍府私下結交這事江塵蘭上一世就知道了。
聖上這是在給將軍府機會呢,殺雞儆猴。
「話說回來,今日太子殿下還找過我。」
江塵蘭手裡的針倏地沾上一滴血,她被這下刺激得腦袋瞬間清醒。
「殿下找你何事?」
不知不覺,手裡你一根明了的線都被繞成團了。
江鄴放下手裡的核桃,正色看著江塵蘭,「問我志向在哪兒,談起了諸如鴻鵠之志一類的話。」
江塵蘭默默在心裡給蕭定安翻了一個白眼。
居然背著她偷偷挖自家哥哥牆角?
現在他和陛下之所以不動將軍府是因為南北受敵。
北方遊牧的那如一族虎視眈眈,若起了衝突,朝廷暫時找不到可用之才,只能先留著林肅,他坐鎮在將軍位置上,那如便不敢輕舉妄動。
可蕭定安現在還不能說出他肺疾已好的事實,他還需藏鋒一段時日。
於是他便把算盤打到自家哥哥身上,做好了考察,覺得江鄴堪當大任。
在被自己拒絕後索性直接去問本人了!
江塵蘭想得入神,越想越氣,故而不語。
「想什麼呢?」
「陰暗小人。」江塵蘭無意識嘀嘀咕咕出來這四個字。
江鄴斂了衣襟,咳嗽兩聲,「你現在說話越發不知輕重了。」
「哥哥,我沒說你。」江塵蘭立馬換成乖巧可人樣,「你怎麼回的殿下?」
江鄴嘆了口氣,滿是為難,「殿下如今對江家頗為信任,和我講了許多事。」
一邊做為難狀,語氣又是蓋不住的誇耀,江鄴一點一點試探江塵蘭,「九洲一日不同胤朝百姓便一日難安,當下西寧那邊雖暫時平定,可北方那如態度卻強硬。殿下談及統一之事時滿面愁容,道我朝缺個新銳挫挫那如的狂氣。」
兄妹倆角色一換,江塵蘭坦坦蕩蕩的回他,「哥哥你把算盤敲到我頭上了?」
他想上疆場,房裡儘是各種長槍短刀,江塵蘭八歲時江鄴就對她說,既是志向,就該一說出就有威振八方的氣勢,他的志向便在於安邦平天下,如此才算不負少年熱血一遭。
「你若是肯對母親說一說,加之太子殿下對我的賞識,我才能放心馳騁疆場。」江鄴答得不驚不愧。
「哥哥,現在還不是時候。」
蕭定安雖對他們信任,但難保陛下不會提防江家。
前朝往事就是問不出江塵蘭也能猜到些,她母親那麼反對她兒子上戰場並不是真的害怕大丈夫為國捐軀,而是怕江家再次遭到忌憚,禍及滿門。
「時機到了,我必將盡全力支持哥哥去實現自己的抱負,哪怕我站在桌子上和娘叫板也保證你能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
江鄴不由得感慨起來,他那小小的妹妹現在也能說出這樣獨當一面的話了,還是為了他這個哥哥。
這麼些年,沒白疼她。
膩歪的話還未說出口,就有小廝來報西寧公主來了。
「哥哥,你去忙吧,閨閣女兒講話你在這兒我們放不開。」
江鄴懷著一番豪情和江塵蘭站在桌上為他舌戰群儒的想像滿足的離開了。
一人有多滿面春風一人就有多落魄。
次曲的眼眶還染著紅。
「公主今日怎麼大駕寒舍?」
「江塵蘭,我討厭你。」
江塵蘭是一杯茶都不能好好喝了。
府里好不容易來了尊貴的客人,一開口就想噎死東家。
「小女做錯什麼惹公主生氣了?」
「雖然你和蕭定安都不承認,但我就是確定,你就是在知州府的那個女子。是你迷暈了我將我帶回來,又是你給了我消痕膏,給我送羊肉乾,還幫我在胤朝人面前說話。」
次曲找過了蕭定安,問他為何要無緣無故照顧他。
蕭定安說是受人之託,卻不肯透露具體是誰。
她又不傻,打點好蕭定安身邊的人,再自己琢磨一二就能猜出這人是江塵蘭。
她還看出,蕭定安對江塵蘭似乎有意思。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照顧我,但謝謝你。」
江塵蘭笑道:「前一秒公主還說討厭我。」
「我是討厭你,討厭是因為你蕭定安才對我好,但你對我的心意我卻不能踩在腳下。」
江塵蘭識人還算不錯,看來她對這位公主下的定論現在對上了。
這位公主可愛聰明,愛憎分明。
和什麼樣的人講什麼樣的話,江塵蘭不忍心繼續欺騙這位公主,雖沒有主動招了一切,但也承認了次曲話里的事實。
「公主該明白,我和公主立場不同,假使真的有一天要殺了公主也是不得已為之。但公主此人我很欣賞,至少我對公主是沒有敵意的。」
江塵蘭吩咐小廚房做兩碗酒釀圓子上來,說道:「希望公主不要把自己對我的猜想對任何人說。」
「我偏說!」
她賭氣的樣子像小松鼠,叫人怎麼都不會相信她會按她自己說的做。
盈喜做酒釀圓子已經是熟能生巧,很快就端了一碗熱騰騰的元子上來,用的佳釀是江塵蘭自己造的桂花釀。
「公主嘗嘗,這桂花釀我家小姐都捨不得叫大少爺吃呢。」
次曲看了一眼,白糯的圓子綴著桂花,精緻小巧,是上京城一貫的做食風格。
她又端起來嗅嗅,方才入嘴。
「和西寧羊肉乾的干香比不了,但也別有一番風味不是?」
次曲點點頭。
江母有一句話還真沒說錯——拿下一個人就要先拿下他的胃。
一碗酒釀圓子後次曲的態度已是緩和不少。
吃飽喝足次曲才想起此行目的,繼續問道:「你喜歡太子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