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人要害他?
2024-06-03 19:08:10
作者: 不羨仙
全京城皆知太子蕭定安在一年後再次領兵出征,殿中御史之兒李彥為林將軍力薦作為隨軍參謀一同前往。
林肅可算出了一口氣,他倒要看看那不學無術的李彥有沒有本事活著回來!
李彥風流成性,聽說悄悄帶了三位美妾解途中睏乏。
江塵蘭回了一趟相國公府,又藉口病體不適去了碧螺寺。
「師父,回頭如果有人來找就說我在這兒治病,咬死了不鬆口。我估摸著應該沒事,進展順利我十天半個月就能回來。」
老者不太放心,問道:「有人強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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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有人來,就算有人來他也不敢闖,除非他不想混了。」
老者眼睛已經花了,聽完話後湊近江塵蘭仔細看,反反覆覆的看了又看,「這半個月給你攪起的風浪真夠大,你這進進出出的,說話辦事倒比你爹還會拿捏做派。」
「這是佛堂,誰敢擅闖?我爹和我哥不必多說,師父您也不是吃素的呀~」江塵蘭抱著他手臂撒嬌。
江塵蘭對著和她有幾分像的眸子笑,「您這身份雖說藏了幾年,現在在朝中重臣里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老者捧著江塵蘭的臉,閃動著幾分愧疚,「真不該任你爹爹任性,把你也卷進這巨大的權力紛爭中,害你也不得安寧。」
以前的事,江塵蘭聽了些,卻不清楚。
她找好多人打探過,但任她怎麼打探,怎麼問,就是問不出多一點兒的信息。
他們只會說:「都是老一輩恩怨了,早就解決了,和你沒關係,少打聽。」
她嘆了口氣,「唉,你們的事我不清楚,但總歸是我爹自己選的路。」
他知道啊,江家人都是一樣的性子,他江立樺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偏偏要出世,要闖出番作為給世人看,要把江家人的風骨給世人看!
他江立樺能幹,也確實做到了。
那些事該忘的早就忘了,他也就此作罷,問江塵蘭,「你這次出去給你爹爹打過招呼沒有?」
江塵蘭彆扭的扯扯自己的衣角,揉了又揉,「師父,您最了解我爹爹的,他要是知道了鐵定不讓我去,我才只能說來碧螺寺找您看病學醫啊。」
老者欲言又止,重話哽在喉頭,想了許久都不作聲。
「師父,您不會也要阻攔我吧?」
「你和你爹一個性子,我攔得住你?」他放下佛珠,揉揉眉心,「算了,你去吧。」
江塵蘭刷的鬆開自己的衣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麼容易就放我去了?」
「去吧,能幫太子殿下一點是一點,都是我們江家欠他們的。」
老者的聲音極微小,但江塵蘭也一字不落的聽了去。
「什麼欠他們的?」
他拄著拐杖朝屋內走去,「孫皇后對我們江家有恩吶!」
江塵蘭望著禪房裡的背影,清冷瘦削,佝僂著身子。
這意思是要自己守好蕭定安?
江塵蘭蒙著紅色的面紗,上了李彥的馬車。
一路上有百姓咂舌,「殿中御史的兒子也太不像話了!這不是把戰爭當作兒戲嗎?」
那婦人說完,他丈夫立馬捂住她的嘴,低聲在耳邊囑咐,「你懂個屁!他就是得罪了大官被人整了,派他去西南就是去送命的!你沒見殿中御史的夫人哭成什麼樣子!」
那夫人早就是個泥捏的淚人兒,一邊哭一邊錘李中的胸口,「你沒事為什麼要去參林將軍啊!我的兒要被你害死了啊!」
李中自知有愧,一言不發。
李彥只好草草安慰兩句完事,「大丈夫頂天立地,就該做翱翔天際的海東青。娘不必太過擔心,我定闖出番作為給你看。」
李中趕走李彥,「趕緊走,別在我面前礙眼!」
說著,他無奈的上了馬車。
江塵蘭為了把舞姬扮得更像,選的衣服不太端莊,纖細的腰肢一覽無餘,害得李彥在馬車裡不知往哪兒看。
偶爾瞟到一眼江塵蘭就羞得滿臉通紅。
他一路上一會兒看自己的鞋,一會兒把頭伸到簾外,一會兒扣衣服,動靜不小,搞得江塵蘭也渾身不自在。
「李大人,煩請把你的外袍脫了。」
李彥本就不經情事,一聽這話哪兒還能不急,欲拒還羞道:「江姑娘,這不合適吧,大庭廣眾的……車外就是馬夫呢……」
她怕隔牆有耳,直接上手脫了李彥的外袍。
李彥一頓反抗,最後抱著自己期待江塵蘭對他做些什麼的時候江塵蘭戛然而止。
她搖頭,把袍子披在自己身上,「這會兒李大人眼睛不用亂看了。」
「哦……哦,你早說嘛,我還以為你要……」
江塵蘭無語,「在李大人心中,我就是這樣的形象?」
李彥:那可不嘛~聽下人說你盯著太子殿下垂涎三尺,還誇人霞姿月韻,丰神俊朗,又叫男子脫衣服,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戰事吃緊,他們快馬加鞭趕到西南也得三天,晚間找了間客棧歇息。
人都安頓好後屋內只剩下三人。
蕭定安注意到江塵蘭外頭那件袍子,不自覺的皺眉,「這衣服怎麼穿你身上了?」
李彥看蕭定安臉色不太好,正要解釋是她強行扒下來的就被江塵蘭打斷了,「李大人怕臣女凍著了。」
蕭定安拍拍李彥的肩膀,「還有兩舞姬呢,做事別給人留下把柄。」
他不知是吃了什麼樟腦丸答應了江塵蘭的提議,李彥便算了,他也要跟著看一路下屬的白眼。
李彥掬身,「明兒個我就說小爺玩膩了,讓那兩歌姬走。」
她們都無父無母的,李彥救了她們,又會給她們銀子安排好住處。
江塵蘭見著蕭定安後一直惦記著恩情的事,兩人的垃圾對話沒太聽進去。
若是他母親對江家有恩的話他本人應該不太知道,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
不過有件事倒是值得她問一問的。
蕭定安入睡很晚,正在月色下點燈閱讀,江塵蘭順著窗戶翻進去,摔在桌上的略顯狼狽的她和蕭定安來了個四目相對。
月光下人的眼神總是格外深情的,連蕭定安平日裡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都淺了幾分,被月色渡上幾分溫潤。
江塵蘭一時看得呆了,忘了動彈。
蕭定安薄唇翕動,輕聲道,「危險,下來。」
她回魂,說道:「沒事的,臣女福大命大,摔不死。」
「你壓著我手了。」
她低頭看,是覺得腹下有東西硌人。
江塵蘭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腦袋又碰著了牆壁。
她灰溜溜的從桌上梭下來,揉著自己的腦袋,蕭定安看著又好氣又好笑。
「江小姐一丞相府嫡女怎麼總愛做些街頭流氓愛做的事?正門不走要翻窗戶?」
他眼角總算不再平鋪直敘,在眸子裡閃著光的同時像月牙一般彎起,只是帶了些嘲諷的笑意。
江塵蘭和他相處久了後發現他就是看著嚇人,其實也沒罰過誰傷過誰,於是她不客氣的搬來板凳和他並排坐立。
「哼,誰說月亮下的人是溫柔的,分明還可以是沒心肝的只會嘲笑別人的壞蛋。」
「我要光明正大敲門進來,太子殿下清譽就被臣女毀了。」
蕭定安不和她計較,只是半夜清淨被破,這書里的字他是一個也看不進去了。
「江小姐夜襲本王有何事相商?」
「你為什麼要帶走那個江湖郎中啊?」
她們走時,宮裡來了信,說太醫院願意請這位郎中入職,有官階有住處,比在四處飄蕩靠譜多了。
「宮裡的事詭譎莫測,還是少沾惹為妙。」
江塵蘭撐著頭斜倚在桌上,月光恰好透過窗戶穿在她的眉睫,冰肌玉骨一覽無餘,尤其是翻窗時亂了衣衫,胸膛的起伏錯落和水霧下的瑞鳳眼在黑夜裡點起兩抹芳華。
蕭定安怔怔望著,忘了回話。
江塵蘭手掌在他眼前晃悠兩下,問道,「是不是宮裡有人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