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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家大難當(二)

2024-05-01 01:49:01 作者: 將兵從事

  秦澤等到幾人稍稍消化一會兒適才所言,又繼續道:「除這些外,今次之所以能夠擊敗劉焉,全賴麾下諸將士和諸位努力,對於這些人,自然也得有所賞賜,不然於我軍心不利。」

  

  「對了,接下來還會有四萬餘將士家屬和三萬餘流民自南陽郡遷入,這些人的安置、田地分配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另外諸位可能有所不知,中原的豫州、兗州、司隸的河東、河內、河南、弘農等地前年便因大旱而作物欠收,去歲我帶兵迴轉益州之前,也留意到這些地方依舊是天公不作美,估計穀物收成夠嗆。」

  「倘若今歲依舊入之前二年一般,我料定之前所說的這些地方必定會有流民。」

  「我當初曾立志,欲要使百姓不受凍餒之苦,人人幸福安康,雖然我現下能力不足以實現這個志向,但也不願平白看著這些百姓承受飢餒,乃至易子而食。」

  「是故,我欲使希伯在南陽郡設立救濟處,引這些流民入我益州安置,料想至少也有十萬人。」

  「所以僅憑現下將軍府所掌物資,根本不足以做這些事,所以我將諸位召集來,便是希冀諸位能夠想出解決的辦法,不知諸位何以教我?」

  「這……」

  程苞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程苞先開口道:

  「針對主公引流民入益州之策,實乃宅心仁厚之舉,屬下非常之贊同,因為此舉不但可以充實我益州人口,還可傳播主公仁厚之名,有利於引有識之士入益州投效主公。」

  「主公心系將士黎民,實乃仁厚之主,對於主公所問,屬下有一些淺見,便先拋磚引玉,請主公和諸位斧正。」

  作為將軍府長史,可以算是將軍府乃至整個益州的二號人物,所以程苞必然得先開場。

  秦澤點點頭道:「好,元道請講,我洗耳恭聽!」

  程苞忙抱拳道了聲「不敢」,旋即開言道:

  「首先,因為去歲我等同劉焉征戰之故,大部分郡縣都未完成賦稅的移送工作,也就是說,去歲該劉焉的州牧府所收的賦稅,現下還在各郡縣之中留存。」

  「現下我將軍府既然代替劉焉的州牧府成為益州的實際掌控者,所以這些賦稅便可移交到我將軍府中,即便是按照劉焉執掌益州時所收,也該有糧二百一十萬石,錢三億多。」

  「其次,因為朝廷現下二朝分立,於各地掌控力度降到最低,所以我將軍府作為益州的實際掌控者,可取鹽政、鐵官為己用,免得這些東西流入到某些私人手中。」

  「唔,為了防止有人藉機生事,待我將軍府收取這些地方為己用之後,也可象徵性的移送一些錢貨給朝廷,顯示這些地方仍歸朝廷所控。」

  「最後,無論是安置兵卒家屬還是引流民入益州,都需要大量錢糧,相對於錢,糧食尤為重要,所以可派人到荊、揚處買糧。」

  「這二州地處南方,水流湖泊甚眾,氣候條件也不差,北方受到乾旱,於他們影響不大,所以當地的富戶豪族甚至普通百姓之家,必然存有不少糧食。」

  「此為苞一點兒淺見,請主公和諸位斧正。」

  秦澤笑著點點頭道:「元道講的好,若做好其上三件事情,於我將軍府的狀況有不小的緩解。」

  面對秦澤的誇讚,程苞自然要出言表示感謝和謙虛。

  夸完程苞,秦澤又看向閻忠幾人:「你三人可有什麼想法嗎?」

  秦琪道:「主公,程長史一番高見,屬下亦有所得,不過屬下愚鈍,想出方法比之程從事差遠了,希望主公和諸位不要見怪。」

  秦澤笑了笑道:「無妨,子麟你儘管講來。」

  「是」秦琪抱了抱拳,不過並未立即講其想到的方法,而是先開言道:「主公,不知您是否還記得少時我等在許家村,村民因土地收成不佳,經年難獲一口肉食,主公如何解決的嗎?」

  秦澤聞言雙眼一亮:「子麟你說的是漁獵?」

  秦琪連忙點頭道:「然!」

  「益州雖不比荊州揚州那般河泊水流甚眾,但也不少,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本地民眾對水內的魚、蚌、蝦、蟹等物捕撈不多,倘我等組織專人捕撈,不就可獲得更多食物?」

  「另外屬下還記得當初主公在宕渠縣任職的時候,組織的冬季捕獵行動。」

  「此舉不但一舉蕩平縣內山林之中潛藏的虎豹豺狼,還宕渠縣一個太平,使得民眾行道之時,再也不懼道路兩邊林中衝出的豺狼虎豹傷害,從而使主公在當時收穫不小民望。」

  「還因此獲得不少肉食皮毛,以供當時主公新編練的縣兵訓練消耗。」

  「所以屬下覺得,既然主公初入主益州,也可以組織一次捕獵行動,不但可以為主公收取益州民心民望,讓益州之民都知曉主公是仁厚之主,還可以以此獲得肉食皮毛,前者可做食物消耗,後者可出售換取財貨,最終也能以程從事之策,以錢貨購買糧食。」

  秦琪話音剛落,程苞連忙道:「子麟所言甚是,主公,屬下覺得,漁獵之事可行,尤其捕獵,正好加深主公在益州的影響力,為主公得益州黎民的民望!」

  一直沒開言的賈詡這時忍不住看向秦琪,實在是沒想到秦琪竟然也能想出這等妙策。

  他當初被秦澤俘虜扣押,隨著時間流逝,慢慢對秦澤麾下眾人也有所了解,其後被帶著入益州之後,又遇到閻忠的點撥,自然知道這秦琪背景。

  在他看來,這秦琪不過是秦澤家的僕役後代,因為其父為秦家而死,其祖撫養秦澤長大,所以最受秦澤看重,不但使他脫了奴籍,還正式收他入了秦家家譜。

  因為時常追隨秦澤南征北戰,耳濡目染之間,對陣戰謀略頗有所得,但也僅僅如此。

  然而今次提出的漁獵之事,的確是出乎賈詡的預料:

  漁獲僅僅只能獲取食物,倒也罷了,但對方能從捕獵想到民心民望,就證明對方頗為不凡,並未之前印象中僅僅只是知曉征戰的將領,與民政方面,怕也有自己的見解。

  再想想通過閻忠的告知和自己這些時日的了解,發覺秦澤本人做事就常常有出人意表之處,再加上程苞、閻忠二人,這讓賈詡覺得,此刻屋內除自己之外的四人,果真每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倘若這次自己不拿出點兒真才實學,怕是不好在將軍府內混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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