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俘獲龐羲

  伴隨著青羌們跪地乞降，戰鬥很快便告結束，除開騎兵和部分步卒繼續追索潰逃的敵人之外，其餘大部分則忙著收攏俘獲、戰利品以及檢索己方的傷亡。

  作為此戰的指揮者，徐榮和龐德自然不用參與其中，二人眼見著己方兵卒將一隊隊俘獲的青羌押解到一旁，眉眼之中儘是喜悅之情：

  雖然戰果和敵我損失暫時並未統計出來，但通過對剛才戰鬥力度和激烈程度的估計以及眼下所見的成群俘虜推算，此次對青羌的埋伏，絕對是一場大勝。

  看著地上雜亂的碎石，龐德不由回首忘了一眼他們衝出來的方向，忍不住開言道：

  

  「徐將軍，主公想出的這投石器果真好用，此次若非這投石器打的這些個羌夷措手不及，恐怕我等也不會勝的這般輕鬆。」

  徐榮也是點點頭道：「不錯，這投石器當真是利器，最主要是製造簡單，用的主要材料就是益州遍地皆有的竹子。」

  「原本將軍是準備使其攻打綿竹，給劉焉的部眾一個驚喜，誰想哨探竟探得劉焉所請的青羌援軍即將到達，也該這些青羌倒霉，正好遇到匠人們在將軍設計的基礎上改造好了一批投石器，全被將軍調給咱們使用了。」

  「這效果果真是出乎預料的好，事後咱們正好也能將此時稟報將軍，向他反饋此物的妙用。」

  龐德也道：「正是如此！」

  頓了頓又忍不住感慨道：「主公果非常人啊，我龐德自中平三年（公元186年）隨將軍，至今已經快六年了，將軍行事，每每都有出人意料之處。」

  「別的不說，單說這投石器，你我自入益州以來，路邊見多了隨處所生的竹子，可又有誰能想到僅僅簡單的加工，就能做成投石器這等軍用利器？」

  「野戰、埋伏尚且不錯，最關鍵的是用在攻城戰中，屆時投石如飛雨，恐怕城牆上根本就無法站人，這對敵人的士氣打擊無疑是相當大的，也正好可以幫助攻城一方奪城。」

  「別說你我，怕是古往今來都沒有人能夠發明製造出這等物什吧！」

  徐榮雖然也從心底對秦澤用竹子做出投石器的行為表示讚賞，但他終究年紀比龐德大得多，也在北軍中生活了一段時間，見識上比龐德要廣博一些。

  當下一笑道：「將軍制出的這種投石器，徐某之前的確並未見過，不過若說古往今來沒有人能夠製造出這等物什，便就有些誇張了。」

  龐德聞言一怔：「怎麼講，難道徐將軍之前見過類似之物？」

  徐榮笑著點點頭道：「然也。」

  說罷似乎想起之前一些事，有些感慨道：「當初徐某自邊地被調入北軍，雖然職位未有得到高升，但在北軍系統之中，卻也見識到不少別處無有之物，其中便有這投石器具。」

  「不過那投石器具和現下將軍所製作的多有不同，乃是木鐵所做，而且據說製作手段繁瑣，運送也不方便，另外就是發射方式也有所不同，不如將軍這般簡潔。」

  「不過那物投送的石頭卻是重達幾十乃至上百斤，投送距離也達三百步，不過需要人力較多。」

  龐德聞言在腦中想像了一下幾十三百斤的石頭被拋到三百步外，那種攻擊程度，嘖嘖，怕是一下子就能將人砸成肉沫了。

  這般想來，忍不住感慨道：「這種東西怕就是軍國利器了，別說人了，就算是城牆挨上幾下，怕也支撐不住吧？」

  徐榮點點頭：「的確如此。」

  旋即又嘆道：「可惜這東西製作繁瑣，而且笨重不好攜帶，北軍中存的也是老舊物什，又經董卓對洛陽的焚燒禍亂，不知其製作方法還有否留存。」

  龐德卻道：「以董賊的破壞手段，怕是多半不能留存了，可惜了。」

  「不過那東西就算了留存了，我等短時間也用不上，反倒是主公製造的這種簡易投石器，所需材料方便，上手也快，雖然發射的都是不足二十斤的石塊，距離最遠也才一百五六十步，但架不住簡單好用啊！」

  「我估計就依靠這東西，綿竹城恐怕就不好守啦。」

  徐榮也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就在二人再談如何對付綿竹守城的劉焉一方的軍隊之時，一個軍侯笑嘻嘻的帶著屬下押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龐德一看，這軍侯他也認識，名叫牽招，是當初隨著徐榮一起在大谷關投降秦澤的西園新軍之一，據說本人有些本領，頗受徐榮看重。

  卻見牽招帶人行到徐榮、龐德近前，對著二人一抱拳道：「將軍、龐校尉，屬下抓了條大魚！」

  不等二人詢問，立即對著後面一招手道：「把那廝帶上來！」

  牽招的幾個屬下兵卒立即押解著一人走上來，這人身上有不少塵土，髮髻散亂，看上去狼狽的很。

  牽招上前將這人擋住面目的頭髮扒拉開來，然後對徐榮和龐德道：「將軍、龐校尉，我剛才已經問過了，這廝說他是州牧府中議曹從事，是個大官兒！」

  徐榮和龐德聞言不由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目中看出驚喜：

  議曹從事，原本刺史辟用的屬員，是刺史麾下的高級佐官之一，秩三百石的存在。

  現下刺史改州牧，原本六百石的刺史升為二千石的高官，議曹從事自然也隨之水漲船高，達到了六百石，而且權利極大。

  故而牽招所言他抓了一條大魚，看起來果然沒錯。

  徐榮、龐德二人雖不認識這人，但也知俘獲這人收穫不小，畢竟作為州牧府的高級佐官之一，所知自然要比當初他們麾下哨探俘獲的劉焉信使以及哨探多得多。

  當下徐榮便開言假意呵斥牽招道：「牽招你太放肆了，怎麼可以這般對待牧府高官，還不快點給他鬆綁！」

  牽招跟著徐榮時間不短，自然知曉徐榮的意思，當下也沒多言，直接令人為那人鬆綁。

  待到那人活動了胳膊和理了理披散的頭髮之後，徐榮才開言道：「在下乃是奮威將軍麾下中郎將徐榮，這位乃是振武校尉龐德，不知這位從事如何稱呼？」

  那人道：「某乃劉益州（劉焉）麾下議曹從事龐羲，爾不用如此假惺惺，既然落入爾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倘若是想從某口中得出使君情報，卻是斷然沒有可能！」

  牽招聞言卻是不樂意了：「嘿，你這廝，都做了俘虜了囂張個什麼勁兒，信不信現在我就砍了你！」

  龐羲卻道：「劉益州待某甚厚，某是斷然不可能出賣他的，即便你砍了某，也休想從某這裡得到隻言片語。」

  說罷，便閉上眼睛，做出一番慷慨赴義狀。

  徐榮和龐德聞言，便知這人可能是劉焉的死忠，既然他不願意說，就只能將其交給自家的上司秦澤，讓秦澤加以處置了。

  徐榮便道：「既如此，那就先委屈龐議曹了，來人，帶下去！」

  立即有親兵上前，將龐羲帶了下去。

  待到龐羲離開，徐榮才對牽招道：「子經（牽招字），做得好，你且帶人繼續打掃戰場，待回去之後，我會為你向將軍請功，再算上之前的功績，料想一個軍司馬是跑不到了！」

  牽招大喜，連忙抱拳道：「多謝將軍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