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飛石襲綿竹

  綿竹城外，秦澤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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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帳之內，秦澤正聽著徐榮和龐德派來的信使對之前伏擊青羌之戰所獲戰果的稟報，卻聽那信使道：

  「……此一戰，我部共擊殺青羌八百餘人，俘獲五千七百餘人，除開百人逃入山林深處不知所蹤之外，其餘皆入我軍之手，劉焉所請這部青羌援軍，全軍覆滅。」

  「另，我部又俘獲了劉焉麾下議曹從事龐羲，此人同青羌援軍在一起，該是劉焉派出聯絡青羌援軍之人。」

  「得益於將軍設計的投石器，我部此役僅有二十餘人陣亡，受傷者不足百人，可謂大獲全勝！」

  待到信使稟報完，秦澤合掌一笑道：「好，伯耀（徐榮）、令明（龐德）此次立了大功，我心甚慰，傳令下去，將伯耀、令明功績傳達全軍，鼓舞一下軍卒們的士氣！」

  立即有親兵令明離去。

  秦澤又對徐榮派出的信使道：「你回去告知伯耀、令明，讓其先將龐羲押來，我看看能不能撬開他的口，另外儘快回軍。」

  待到徐榮派出的秦澤退走，秦澤又開言對帳內其他諸將道：

  「既然青羌已破，綿竹這邊也需加快步驟，畢竟現下已經入冬，廣漢郡這邊雖不如北方寒冷，但也是夠嗆，咱們爭取在臘月之前攻破綿竹。」

  眾將聞言，齊齊應諾。

  隨著秦澤的一聲令下，原本被俘獲的蜀郡的郡兵和世家豪族的私兵們便在秦澤麾下兵卒的押解下，在距離城牆一百五十步的距離挖坑，栽下一具具經由秦澤設計和匠人們改進後的簡易投石器。

  城外的動靜立即驚動了綿竹城上的守卒，他們連忙將情況上報，負責守衛這處城牆的吳懿接到通報之後匆忙來看。

  只見城外的秦澤麾下兵卒將一根根竹竿栽下，這些竹竿上面綁有繩索，而且兩根竹竿之間還綁著一大塊布，不知作何用。

  雖然對秦澤製造的簡易投石器並不明了，但卻不影響吳懿判斷此物該不是什麼好物件，當即便調來弓箭兵，對城外正在栽下竹竿的兵卒進行覆蓋式射擊。

  因為有城牆存在的緣故，城外的弓箭兵在拋射的情況下，弓箭射程可達兩百五十步的樣子，對栽種投石器的俘虜和監督他們的兵卒威脅很大。

  好在秦澤對此早有考慮，派人趕製了不少高大的木盾，一見對面城上射出羽箭，便令俘虜和監督兵卒們躲在木盾下面。

  一陣箭雨過後，除開一些倒霉蛋被射死射傷之外，俘虜們損失並不算大，這讓原本心有忐忑的兵卒頓時放下心來。

  吳懿見弓箭兵這一次並未建功，又令兵卒們射了幾輪，可惜秦澤一方因為有高大木盾的保護，損傷極小，而吳懿一方除開浪費了數千支羽箭之外，所獲戰果幾乎不值一提。

  吳懿見狀，又讓兵卒換火箭去射，可惜秦澤早有預料，不但將木盾提前用水澆濕，還早早準備了不少水在木盾下。

  一旦箭雨停止，立即便有兵卒自木盾下衝出，往盾上潑水，將那些沒有熄滅的火箭澆滅。

  如此幾輪下來，弓箭兵並未所獲戰果近乎於無不說，反倒是損失了一兩萬支羽箭。

  吳懿見狀，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有辦法進行破壞，也不能繼續令兵卒肆意射箭，畢竟守城物資有限，明明無法建功還繼續射箭，這種浪費的行為是不被劉焉允許的。

  當然，除開派弓箭兵射箭之外，城內守軍還可以出城進行攻擊破壞這些埋下的竹竿，畢竟竹竿栽下的地方距離城牆不遠，僅僅只有一百五十步，只要城內兵卒一個衝鋒就能到達。

  可惜當初因為害怕秦澤用攻城車破門，此處大門早被劉焉下令用條石堵住。

  當然，條石堵門並不是問題，挪開便是，最主要的是現如今城外的護城河也被填平，恐怕他們打開城門突襲的時候，會被弓箭射程外虎視眈眈的秦澤麾下騎兵趁機襲取城門。

  倘若如此，那綿竹就危險了。

  所以，出城突襲也不可取。

  故而吳懿只能一邊悻悻的看著秦澤一方在城外栽下一根根竹竿，一邊將此處情形上報劉焉，請劉焉做出決斷。

  可惜劉焉等人和他一樣，也是對此毫無辦法，令人射了幾輪羽箭不見效之後，只能斷斷續續的令兵卒射箭，試圖阻撓秦澤麾下兵卒的行動。

  眼見著城牆上劉焉等人沒有辦法，秦澤一方膽子卻大了起來。

  等一百五十步位置載滿投石器之後，又在一百四十步、一百三十步等位置分別栽下投石器。

  若不是工匠們趕製的投石器告罄，恐怕秦澤還準備一口氣將投石器栽到距離城牆一百步的地方上去。

  投石器栽下之後，石塊也隨之運了過來，幸好綿竹縣附近矮山溝壑縱橫，最不缺的就是石頭這東西，秦澤也對此沒什麼要求，只要重量不低於五斤不超過二十斤的統統撿過來。

  在發動全軍兵卒和民夫的努力下，撿取的合適石頭很快堆出座座小山。

  在秦澤一方將第一批石頭運到一百五十步外的那處投石器所在的地方的時候，城上的吳懿總算是明白了他眼中的那些竹竿，實際上是秦澤設計的簡易投石器的作用，連忙招呼弓箭兵射箭對秦澤一方進行壓制。

  這次秦澤可不會任用吳懿他們發揮而不還手，當即令兵卒們在盾牌的護衛下，開始幾人一組，操縱這些投石器：

  他們先拉住竹竿上的繩索，將栽在地上的竹竿頂端拉彎。

  然後將兩根竹竿之間繫著的一段繩索放置在匠人們設計的插銷上，在插銷和這段繩子的作用下，被拉彎的竹竿得以保持彎度，沒能恢復到原來的情況。

  這時綁在兩根竹竿之間的那塊帳篷布也已經落在地上，有兵卒立即將一塊不足二十斤重的石頭放在布上。

  其後，隨著一聲令下，位於插銷後方的兵卒伸手一掰，便將插銷放開，只聽崩的一聲，失去約束的繩索和竹竿便隨之回彈，帶動綁在上面的布一起飛起。

  竹竿恢復原狀之後便不會繼續朝前彎曲太多，有它的約束，上面綁著的布自然也不得自由。

  但是布上的石頭卻是完全放飛了自我，在加速度的幫助下，快速的朝著城牆上飛去。

  眼見著數百快飛石來襲，吳懿連忙令弓箭兵注意躲避。

  ——呯呯呯——啪啪啪——

  數百快石頭很快飛落而下，不過大部分都打在城牆下，僅有小部分飛落到城牆上。

  可就這小部分飛石，落下之後居然也得以建功，一個倒霉的弓箭兵當場被飛石打的腦漿迸裂而死，血水和腦漿混合物濺了身邊的同伴一身，嚇得那些人紛紛躲閃。

  遠處站在高台上觀察的秦澤見狀不由對身邊的人道：「看起來一百五十步距離對城牆上殺傷力有限，還好咱們在一百四十步和一百三十步位置也安置了投石器。」

  「命令一百五十步外的投石器繼續發射，就算不能壓制城上的弓箭兵，也讓他們不敢肆意放箭。」

  「其他人抓緊時間把石頭運到另外兩處投石器安置地點，迅速將那兩處的投石器也動用起來。」

  隨著秦澤的一聲令下，兵卒們迅速的行動起來。

  距離城牆一百五十步位置的投石器在兵卒們的操縱下，頂著城上的羽箭不斷的發射石頭，打擊城牆上的弓箭兵，使他們不能肆意放箭。

  其餘人則是頂著城上的羽箭襲擊先將石頭運到距離城牆一百四十步位置的投石器處，緊接著便將其開動起來。

  一百四十步的投石器一被開動，立即對城牆上的弓箭兵產生不小的威脅，逼得吳懿不得不招來盾兵保護弓箭兵。

  等到距離城牆一百三十步位置的投石器開動起來，城牆上的弓箭兵們開始還敢在盾兵的保護下射箭，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伴隨著投石器射擊的頻率越來越快，盾兵也不能對弓箭兵形成完全的防護。

  吳懿見狀，只得令弓箭兵撤下，只留盾兵頂著盾牌在城牆上防守。

  又過一陣，隨著飛石的不斷擊打，木質盾牌也漸漸不能抵擋，在數十面盾牌被打爛，下面兵卒被擊傷的情況下，吳懿只能留下少部分兵卒監視城下敵人，剩餘兵卒盡皆撤到城下躲避飛石。

  同秦澤在高台上一起觀看的諸將見狀，紛紛眉開眼笑，口中不住的讚頌秦澤道：

  「主公高才，設計出的投石器一出，守城的劉焉等人就只能灰溜溜的退下。」

  「不錯，不錯，咱們撿了這麼多石頭，先轟他幾日，等打掉對方的士氣，便可一鼓而下。」

  「是極是極，劉焉這廝不識天數，居然還敢和主公作對，當真該死！」

  ……

  面對諸將的誇讚，有一人卻是眉頭緊皺，並未隨之附和，秦澤見狀，不由開言問那人道：「儁乂，我見你愁眉不展，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那人，發覺那人正是早在秦澤討伐涼州叛軍之時便追隨河間張郃張儁乂。

  張郃聽得秦澤詢問，當即開言道：「主公，屬下覺得，我等不能等幾日之後再行攻擊，應該趁敵人一時半會兒尋不到破解投石器的辦法，趁機攻城。」

  秦澤聞言沉吟一會兒道：「儁乂是不是發覺了什麼？」

  張郃道：「屬下愚鈍，適才瞧見主公令匠人們造出的用以防備敵人弓箭的大盾，忽而想到，倘若敵人也造出這種大盾放置在城牆之上，怕就會破掉投石器射出的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