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戰呂布，秦澤揚名旋門關（一）

  其餘眾將聞言齊齊附和嚴顏所言，俱都斥責袁紹用心險惡，出言請求秦澤用張楊和嚴顏計，不遵袁紹軍令，直接去往廣成關。

  秦澤想了好一會兒才道：「諸位且住，聽我一言！」

  「我等自巴郡北上，歷經數月，才到此間，期間又經歷大小戰鬥數十場，才有今日局面。」

  「不管關東諸侯怎麼樣，也不管袁紹用心如何，諸位都得承認，只依靠咱們這區區數千人，根本就沒可能完成討伐董卓的事情。」

  

  「若如稚叔兄和希伯所言，趁董卓和呂布的目光都被吸引在旋門關，我部自廣成關北上伊闕關，固然會使我部名揚關東諸侯聯軍，乃至名揚天下。」

  「可諸位不知有沒有想過，倘若關東諸侯沒能繼續據守成皋，反倒是退卻到滎陽甚至是酸棗，到時候沒了他們的牽制，董卓大軍迴轉，即便是我們得了廣成關，甚至擊破了伊闕關，又能如何？」

  「我們那時面對的恐怕不僅僅是被董卓調回來的呂布，還有董卓麾下的近二十萬大軍，別說打了，恐怕二十萬大軍一人一口唾沫，就夠我們受的！」

  「既然早晚都要面對呂布，我們何不依照袁紹的命令，去成皋，去旋門關和呂布作戰，那裡好歹還有關東諸侯的十多萬聯軍。」

  「有道是危難時刻顯身手，方是英雄本色，現下關東諸侯聯軍被呂布一人壓得抬不起頭，倘若我等擊敗呂布，豈不是正好顯示出我等的不凡？」

  「這麼一來，不但提振了諸侯士氣，還顯了我等名聲，此乃一舉兩得一箭雙鵰之舉，何樂而不為啊！」

  諸將聞言，思考片刻，盡皆心悅誠服的拜下：「主公高瞻遠矚，我等不如也！」

  張楊雖然也覺得秦澤說的有理，但是卻是依舊擔心道：「子淵，你可要考慮清楚啊，呂奉先真的不可力敵啊！」

  秦澤笑了笑道：「稚叔兄，我等武將，豈能因為聽聞對方本領高絕就避不敢戰？」

  「再說某也沒說非要和那呂布單挑，若是不敵，麾下不是還有希伯等人可以幫忙，再不濟也能全身後退不是？」

  「此時關東聯軍士氣低迷，倘若真的離開成皋，退守滎陽甚至酸棗，董卓一黨必然更加驕狂！」

  「再說還有涼州韓遂與董卓交通，關東聯軍退卻酸棗固然可以繼續徵召人手，可若是涼州韓遂到時和董卓達成協議，派兵前來，到時董卓一方兵力恐怕會再增十餘萬，其勢大成，其羽已豐，試問關東聯軍如何能勝？」

  「所以，這一戰，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

  張楊見狀，便知秦澤心意已決，當下也不再勸，抱拳拜下道：「如此，請讓楊在將軍麾下效命，共同對付呂布！」

  既然有了決斷，那就不能再等，秦澤當即便令兵卒拔營起行，前往成皋，免得去的晚了，駐紮在成皋的關東聯軍再起變故。

  大軍起行，秦澤自然不好離開軍隊去往別處，只好手書一封，使親兵送給袁渙，告知他離開情由，並請他繼續關注自家的求親之事。

  袁渙見信，也回復了一封信，要秦澤國事為緊，求親的事情他會關注。

  同時又隱晦的提出，倘若條件允許，希望秦澤可以將蔡邕自京師之中營救出來，畢竟婚事是否能成，還須看蔡邕的意思。

  秦澤接信之後，便將這事兒記在心間，準備找機會使人進京看看。

  初平元年十月初五，秦澤帶兵迴轉成皋縣，袁紹帶領各路諸侯親迎，可以說是給足了秦澤面子。

  袁紹越這樣，秦澤便越篤定袁紹是禍心深藏，恐怕在他看來，秦澤十有八九會死在呂布手上。

  他這麼做一來是為了彰顯他盟主禮賢下士的品質，好在秦澤死後順利接手秦澤麾下的兵卒。

  一來則是他以盟主這樣在聯盟之主獨一無二的身份，再加上各路諸侯的一起過來相迎的大禮，硬生生的以此把秦澤逼的和呂布廝殺，以免秦澤真的見到呂布的時候推脫退卻。

  對此，秦澤別無他法，只能暗自感慨道：「果然是世家豪族培養出來的精英，這鬥爭經驗真的相當豐富啊！」

  其後，袁紹和各路諸侯又在成皋縣宴請了秦澤，席上大家絕口不提呂布的厲害，只說秦澤實力強勁，乃是盟軍的中流砥柱，所以出戰呂布，非秦澤莫屬。

  就算知道了他們的心思，秦澤依舊錶現的極為謙虛，和眾人虛與委蛇，反正大家都是帶著面具的演員，誰還能怕過誰不成？

  第二日，秦澤正在營中處理軍務，忽然聽得營外戰鼓咚咚作響，其後又聽有人喝罵，當即差人去問。

  出外探查的人還未迴轉，袁紹的軍令已經到達軍中，稱城外呂布部將挑戰，讓秦澤出外作戰。

  秦澤聞言不由大為奇怪，記得他在趕回成皋的路上得報，那呂布自燒了攻城器械之後，也曾日日在成皋縣外日日辱罵挑釁城內的關東諸侯。

  但過了幾日見得關東諸侯只緊守城寨，並無人敢出戰，便停了這種無用之功。

  怎麼他剛剛回來不多久，那呂布就又使人來挑釁，莫不是呂布知曉他秦澤回來不成？

  但此時敵人已在城外挑釁，袁紹軍令也已經下達，不便探究。

  秦澤便暫時將疑惑埋在心中，當下披掛齊全，點齊兵馬便奔出軍營。

  等秦澤帶兵趕到成皋縣城外，便見對面停有數千騎，這些騎兵個個體魄強健，精神抖擻，顯然都是軍中精兵。

  看這些騎兵的模樣不似涼州人士，考慮到董卓麾下人馬的成分，能有這般精悍表現的，大概就是號稱狼騎的并州兵了。

  陣前挑釁喝罵的那將見秦澤帶兵出戰，當即縱馬上前，提槍一指秦澤等人的方向道：

  「爾等誰是秦澤，出來說話！」

  秦澤身邊的甘寧聞言，面色一怒，拍馬就要出陣，秦澤卻是立即出聲制止了他，旋即才策馬走出本陣，看向那將道：

  「我便是大漢奮威將軍秦澤，爾是何人，喚我何事？」

  那將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澤，忽然嗤笑一聲道：「我見你也不是三頭六臂，想來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給我家將軍下戰書！」

  秦澤聞言心中一動：「什麼戰書？」

  那將聞言冷笑：「不用跟我故弄玄虛，好教你知曉，我乃溫侯、護軍將軍麾下校尉宋憲，特來取爾首級！」

  宋憲說罷，提槍直取秦澤。

  秦澤見狀，不屑的搖搖頭，看都不看宋憲，調轉馬頭便走。

  宋憲大叫道：「無膽鼠輩休走！」

  不等他追上秦澤，秦澤陣中便衝出一人，和秦澤擦肩而過，直接迎上了宋憲，眾人定睛看去，不是別人，正是脾氣最急的甘寧甘興霸。

  ——噹啷——

  兩人長槍相交，各自退後一步。

  宋憲看著甘寧，頓時笑道：「秦澤鼠輩，不敢戰我，竟然使你來戰，我宋憲槍下不殺無名之鬼，允你報上名姓！」

  甘寧毫不示弱，張嘴便罵道：「殺你之人是乃公甘寧甘興霸，爾死後記得下輩子口上積德！」

  甘寧說罷，便不再囉嗦，提槍來戰宋憲。

  宋憲原本見甘寧年才弱冠，心中對他多有輕視，但鬥了幾招之後，卻發覺甘寧槍術了得，而且氣力不小，頓時收起心中的輕視，認真和甘寧鬥了起來。

  便見兩人你來我往，轉眼便鬥了十餘招。

  甘寧忽然道：「我見你大話連篇，本以為本事驚人，沒想到就這點水平，倘若那呂布也如你一般，何須我主公出面，我殺爾等如屠豬狗！」

  宋憲聞言大怒道：「休要小看我！」

  說罷挺槍直取甘寧，甘寧不屑一笑，槍勢一變，出槍速度陡然增加，不等宋憲長槍到達，已然後發先至，反刺宋憲前胸。

  宋憲見狀大驚，連忙收槍抵擋。

  甘寧手腕一翻，長槍順著宋憲抵擋的力道向上，直取宋憲咽喉，宋憲大驚失色，竭力躲避，槍刃貼著宋憲的咽喉划過，在其脖頸上留下一道血口。

  甘寧收槍再刺，宋憲色變，實在想不到甘寧的出槍速度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快，連忙盡力抵擋，又鬥了數招，竟是險象環生。

  陣中的郝萌、曹性、魏續三將見狀，連忙拍馬出陣，欲要救助宋憲。

  秦澤這邊見狀，當即便有龐德、張郃、嚴顏三人出陣，欲要抵住對面三將，不想甘寧見狀忽然高呼道：「爾等都不要過來，看我一人戰他四人！」

  嚴顏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無奈。

  不過為了防止出現意外，龐德和張郃也是拍馬繼續上前，準備幫甘寧掠陣。

  至於嚴顏，則是調轉馬頭，顯然是準備迴轉本陣。

  這時宋憲已經在甘寧的攻擊下岌岌可危，正在快速趕往戰場的郝萌和魏續對視一眼，當即便見郝萌、魏續拍馬在前，遮擋眾人視線，而曹性則是隨在兩人身後，悄無聲息的自鞍上取下長弓。

  待到三人接近甘寧和宋憲鬥戰之處不足五十米的時候，郝萌和魏續忽然策馬奔到兩邊，露出了後面張弓搭箭的曹性。

  張郃和龐德見狀，頓時面色一變，幾乎不分先後的高聲驚叫道：

  「小心，敵將暗箭！」

  「狗賊，竟敢暗箭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