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虎牢關，百鳥朝鳳關前鳴（一）

  「來得好，」張繡見狀，大叫一聲，揮槍便朝那將刺去，那將也是不懼，挺槍來戰張繡。

  

  「咦——」

  剛剛和來將交手兩三招，張繡不由發出驚叫：「且住！」

  接著停了武器，退後一步看向那將驚疑不定的說道：「爾何人，緣何也懂此種槍術。」

  那將不是別人，正是秦澤麾下的張任，張任見張繡認出自家的槍術，便不再隱瞞，當即開言道：「蜀郡張任，見過師兄！」

  「師兄？」張繡聞言一怔，旋即神色大喜過望：「你也是童師弟子？」

  張任正欲回答，忽聽得場外有鳴金聲響起，張繡連忙道：「此時非是說話的時機，便待今日三更時分，你來關前尋我！」

  說罷也不等張任答話，張繡當即調轉馬頭，朝著來路殺去，最終匯合了自家叔父張濟，且戰且退，朝著虎牢關的方向奔去。

  關東聯軍一方見狀，因為忌憚虎牢關上的弓弩，便也鳴金收兵。

  今日一戰，關東聯軍有些灰頭土臉，不但被敵將張繡連斬數將，眾目睽睽之下的時候三人圍攻對方居然也沒有打贏，可以說是關東聯軍一方用自己人的犧牲，造就了敵將張繡的無雙威名。

  是故，關東聯軍一方，上到將帥，下到普通兵卒，心情都是鬱郁，面上皆不見笑容。

  盟主袁紹，雖然有心想要講幾句提振己方士氣的話語，但見諸將如此，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再加上他外甥高幹差點沒於戰場，心情煩躁之下，當即便讓諸將各歸本營，去安撫麾下兵卒。

  秦澤部雖然也參加了今日之戰，不過今日主角並不是他麾下的兵將，所以雖然因為後來的沖陣死傷了幾個兵卒，但是損失卻是不大，故而也沒有怎麼受到影響。

  但現下整個聯軍大營的士氣都處在低迷之中，秦澤自然不好讓自家的人馬顯得特立獨行，便準備一會兒讓麾下將領去與兵卒分說，告知他們須得謹言慎行，不得挑事兒。

  等秦澤迴轉軍營，便見胡車兒和龐德一起迎了上來。

  二人和秦澤見過禮後，便聽胡車兒先開口道：「主公，龐校尉有急事尋你，等了有一會兒了。」

  秦澤聞言有些奇怪道：「令明，究竟是何事令你這麼急著尋我？」

  龐德左右看了一眼道：「主公，咱們還是去帳內說罷。」

  秦澤聞言一笑：「搞得還挺神秘，走吧！」

  待到三人入帳，不等秦澤發問，龐德已然開口道：「主公，屬下有一事不能決，只能上報主公，請您決斷。」

  秦澤聞言不由來了興趣：「講來！」

  龐德道：「不久前那一戰，因為我部有兵卒死傷，為了因甲冑和戰馬和友軍發生衝突，某便留在場中盯著。」

  「其後我部發覺那被敵將張繡擊殺的方悅和潘鳳的屍身不知何緣故，竟然無人去收，我想大家好歹同僚一場，這二人雖然不敵敵將被殺身亡，但好歹是為我等聯軍而死，便囑咐兄弟們去收起這二人的屍身……」

  「等等，」秦澤抬手制止了龐德道：「你說方悅和潘鳳屍首無人去收？」

  龐德點了點頭。

  「這不應該吧？」秦澤想了想，忽而一笑道：「唔，的確有可能的。」

  見胡車兒還是一臉茫然，龐德也是有些懵懂，秦澤便解釋道：「方悅原來是王匡太守的麾下，之前他出戰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他欲投袁本初，所以不顧自家上司王匡的顏面，執意要出去表現一番。」

  「結果本領不強，失手被殺，王匡惱他背叛，眾目睽睽之下不給他臉，所以在他死後自然不願幫他收屍。」

  「而他雖然想投袁本初，但畢竟沒有投成，袁本初此時又因為聯軍受挫和外甥高幹受傷煩悶不已，自然不記得方悅，所以並未想過為他收屍之事。」

  「王匡的部下得了吩咐不敢去收，其他人沒義務去收，袁本初又忘記了，可不就導致方悅屍體無人搭理嗎？」

  「至於潘鳳就有些倒霉了，那韓馥也不是涼薄之人，只可惜他派潘鳳去保護高幹不成，反使高幹差點被殺，所以擔心袁紹責怪，想來也暗中吩咐屬下不去收潘鳳的屍身。」

  「當然，這些只是我個人的臆斷，具體如何，尚未可知。」

  雖然秦澤最後加了這麼一句，但聽的目瞪口呆的胡車兒和龐德卻認為秦澤說的十有八九是正確的，對比一下方悅和潘鳳的遭遇，他們不由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對了，令明之前不是說有事情要報給我決斷嗎？怎麼突然提到方悅和潘鳳的屍身，難道你所說的事情和他們的屍身有關？」

  秦澤見二人不答話，便開言打斷兩人物傷其類的感覺，開言問道。

  龐德這才想起自家到來的目的，連忙道：「屬下一時走神，還請主公贖罪。」

  秦澤擺擺手，示意他不在意。

  龐德見狀趕緊道：「主公，那潘鳳是活的……」

  胡車兒聞言大驚：「這不可能吧，咱們都親眼見到潘鳳在使出絕招之後氣力不繼，最終被張繡一槍刺中胸膛，連心臟都被穿透了，他還能不死？」

  秦澤則是想到了某種可能，猶豫了一下道：「也許張繡並未刺穿潘鳳的心臟，有些人可能與平常人心臟所生方向不同，有可能長在另一側，這潘鳳或許就是如此！」

  「不過縱然他沒被刺穿心臟，胸口長槍刺穿，怕也受傷不輕吧？」

  龐德道：「主公明見，屬下得了麾下兵卒稟報去看時，見那潘鳳已經出氣多入氣少了，所以屬下自作主張便將其帶回營中救治，郎中說他雖然失血過多，但卻因為身體強健，還有希望救治。」

  「此事屬下不敢擅專，就急尋主公，等主公決斷。」

  秦澤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去令郎中速速救助吧，至於等他傷好之後，去留隨意！

  「至於韓馥和袁紹那邊，你不必去管，由我呢！」

  龐德聞言鬆了口氣，當即抱拳道：「給主公添麻煩了，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秦澤點了點頭，龐德當即轉身離開。

  胡車兒嘖嘖稱奇：「真真沒想到，世上還有心臟和咱們長得不在一個地方的人！」

  秦澤聞言一笑：「你也別好奇了，一會兒派人去尋希伯他們，告訴他們今日一戰聯盟丟了大臉，咱們雖然損失不大，但畢竟也是聯盟一員，讓他們約束兵卒，不要亂說話，免得平白惹出事故！」

  胡車兒點點頭，抱拳行禮之後便離開。

  胡車兒離開不多久，帳外親兵來報，稱張任求見。

  待到張任入內，當即對著秦澤一抱拳道：「主公，屬下有一事不能決，只能上報主公，請求主公決斷？」

  秦澤聞言一愣，這話聽起來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