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勢不及,馬騰拒招攬
2024-05-01 01:45:16
作者: 將兵從事
兩個時辰後,天色將明。
馬超的高燒最終退去,面色也不在如之前一般痛苦,呼吸也隨之平緩,但乾裂的嘴唇,煞白的面色,無不說明他剛剛自鬼門關口走過一遭。
秦澤親眼見的馬超無礙,這才起身出了營帳。
一到外面,面色便是一沉,問負責主管俘虜的許成道:「為何會出現這等情形?」
許成張了張嘴,但終究沒說什麼,俘虜營歸他管,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自然責無旁貸,雖然不知道為何秦澤會對那馬超另眼相看,但出事就是出事,全因他大意所致,由不得他辯解。
倒是一旁的甘寧和許成交好,見許成不言,立即替他打抱不平道:
「主公,此事也不能全怪麒功(許成字),當初我等急著帶兵打敖倉,就把俘虜暫時交給那些關東聯軍看管,那些人似乎是惱恨徐榮軍讓他們吃了敗仗,所以對待俘虜的態度很是惡劣,很多受傷的俘虜僅僅是草草包紮一些,壓根兒就沒上藥!」
秦澤卻不知其中居然還有這種事情,聞言不由看了一眼許成道:「果真有此事?」
許成點點頭:「不敢欺瞞主公,當我帶人接收咱們的俘虜之時,約有五十餘人因為沒能及時得到治療而身死,另外就是俘虜身上的甲冑也都被那些人私留。」
「何止甲冑,便連戰馬也少了一百多匹好吧,這哪裡是興義兵的聯軍,我看和那些匪賊差不多!」
一邊的甘寧不顧嚴顏暗中朝他使眼色,當即滿臉不爽的嚷嚷道。
秦澤肅然的看了一眼四周:「果真如此?」
嚴顏幾個不敢和他對視,皆是避開目光。
秦澤將目光轉向甘寧道:「興霸,憑你的脾性,怕是遇到這事兒忍不得,怎麼沒有和他們鬧將起來?」
甘寧聞言不由暗暗翻了個白眼:我脾性怎麼了,我那叫直爽好吧!
「嗯?」見甘寧不說話,秦澤不由加重語氣嗯了一聲。
嚴顏卻是一拜道:「主公,勿要難為興霸,此是某的注意。」
「某覺得我等討董為先,再加上關東聯軍勢大,我等不宜與他們衝突,所以為了息事寧人,我便讓興霸等人忍了。」
「又考慮主公您怕是見不得我等受委屈,所以就沒敢告知主公。」
「主公要怪就怪某好了,與他人無關!」
張郃等人自然不願嚴顏一個人頂罪,連忙齊齊躬身拜下:「主公,我等同罪!」
「你們啊!」秦澤見狀,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當即上前扶起嚴顏,又對其他人道:「爾等都起來吧!」
待到諸將都起身,秦澤才繼續開口道:
「希伯,諸位,我知你們所想,不過是為了所謂的大局爾,可你們想過沒有,越是這樣做,就會越讓那些別有心事的人覺得我們好欺負。」
「當初我為何呵斥那高幹,還不是為了不讓他們輕看我等。」
「諸位隨我最晚的也有近四年……」秦澤說到這裡看了看四周,見張任不在,才笑了笑道:「子道(張任字)不在此,就暫且不算他。」
「除了子道,爾等隨我最晚也有近四年,你等皆知我的脾性,我秦澤平時一般不惹事兒,但是遇到事情卻從來不怕事兒。」
「關東聯軍又如何,自己無能,就能白占我的便宜不成?當初若非我等,他們現在都在汴水中學游泳呢,何必畏懼他們!」
「這次就算了,但是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誰吞的就讓誰給我們吐出來,不要顧忌什麼大局,對方能搶奪你的戰利品,就壓根兒沒有想過顧忌大局,既然如此,你有何必顧忌什麼大局!」
「當然,事後得讓我先知道事情經過,別到時候對方找上門來,我還蒙在鼓中!」
不得不說,秦澤這話聽的很提氣兒,一個護短的上司,護短的主公,自然會受到的麾下的愛戴,眾將當即齊齊躬身拜下:「我等謹遵主公令諭!」
秦澤擺擺手道:「行了,都散了吧!」
待到眾人散去,馬騰才敢上前,雙手抱拳,對著秦澤深深拜下:「多謝秦將軍活我兒性命。」
秦澤卻道:「馬將軍不必如此,說起來你父子還傷在我麾下的將領手上,又因我麾下管理你等的將領不慎,才讓你子遭逢此難,源頭還在我這邊,希望馬將軍勿要怪責!」
「不敢,」
剛起身的馬騰再度躬身行禮道:
「戰場廝殺,本就你死我活,某和犬子只傷不死,已經是將軍麾下那將手下留情。」
「現在將軍又不顧我等俘虜身份,親自來看犬子,使得犬子得以活命,我父子感激還來不及,怎敢怪責將軍!」
秦澤上前扶起馬騰笑道:「馬將軍不必如此,我早知將軍名聲,只是未曾一見,說起來,咱們還是老鄉呢……」
說到這裡,秦澤似乎想到什麼,當即不好意思一笑道:「我差點忘記了,將軍是馬伏波(馬援)的後代,非是涼州人,而是扶風人。」
馬騰忙道:「再下雖然是扶風人,但卻生在涼州,也長在涼州,將軍說在下是涼州人也不為過。」
「至於祖上的伏波將軍,某都愧提,他老人家忠心為國,後代不肖,倒做了叛國之人,實在有辱祖先清名!」
秦澤卻笑道:「左公丘明曾言:『人誰無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
「只要馬將軍願意棄暗投明,不也對得起馬伏波一世忠貞?」
馬騰聞言並未接話,實際上他在董卓手上不受重用的時候也想過另投別人,可惜當時情勢不由他多想,只能一直隨著董卓。
現在他被秦澤擊敗,做了俘虜,即便他咬死口不投降,但被秦澤放歸之後,恐怕本就不受董卓重視的他定然更被董卓冷落,甚至兵權就有可能被剝奪。
而且看關東聯軍的勢頭,那董卓該不是對手,正好趁此機會改換門庭,可要是讓他投了眼前的秦澤,他終究是有些不甘心。
他馬騰自從應募從軍,也在朝廷的體制中廝混了好些年,知曉了靠山的重要性,若無一個堅實的靠山,任你本領再大,人家不給你施展的平台,你又能如何?
所以既然要改換門庭,他自然得尋一個硬實的靠山,而眼前的秦澤很明顯不夠硬實。
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現在的董卓,都要比秦澤做靠山硬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