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熱情的臨江百姓

  與他相比，寒門或者說是泥腿子出身的秦澤就要肆無忌憚的多了，他又沒有家族的拖累，才不怕得罪這些豪族世家呢，所以壓根兒就不鳥他們所謂的規則。

  看看宕渠縣的豪族世家們，早就被秦澤修理的服服帖帖，一聽張揚要求他們出私兵組織援軍，根本就沒怎麼猶豫就派私兵出來了。

  與其說他們是給張揚這個宕渠縣令的面子，倒不如說是害怕秦澤這個宕渠縣尉無法無天的性子。

  畢竟你指望和一個敢帶兵圍了豪族世家宅院的瘋子講道理，那根本就行不通。

  一旦惹得他不喜，乾脆直接給你家冠一個通匪的罪名，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

  這樣的事情他們絲毫不懷疑秦澤一定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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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有縣內的豪族世家代表的馮家為秦澤張目，他們自然不敢怠慢，紛紛派出了私兵幫助組織援軍，幫助守護宕渠縣城。

  幾人談話間，已然來到了東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知宕渠縣的兵卒來援，之前正攻打東門的叛軍們紛紛退了下去，等秦澤登上東城門附近的城樓去看的時候，僅有戰後的硝煙和狼藉，叛軍們早已經退入城外的營地之中。

  秦澤放眼望去，發覺叛軍的營地還算規整，果然不愧是經由縣內和郡內雙重訓練的勤王兵，比秦澤之前遇到的那些五斗米道賊眾們專業多了。

  沈彌和趙鐸等人聽得秦澤前來，紛紛過來問好。

  儘管被剝奪了兵權，但沈彌也好趙鐸也罷，身為郡兵的一員，自然不好袖手旁觀，因此都在城樓上坐鎮，負責統籌指揮壯勇和豪族世家們派出的少量私兵守城。

  待到沈彌和趙鐸等郡兵軍官問禮罷，包括甘家在內的豪族世家在城樓上的代表也紛紛前來見禮。

  於公秦澤是宕渠縣援軍的指揮官，於私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是和甘家交好的，幾月前剛剛參加了甘家的乾女兒何瑩和秦琪的婚禮，知曉甘家和秦澤的關係。

  一一和這些人見禮之後，秦澤便請這些人去忙活，他則是開口詢問沈彌、趙鐸兩人現下的戰況和對接下來的戰鬥的看法。

  通過兩人口中所知，叛軍的進攻極有章法，圍城近二十天，自身並未有多大損耗，反倒把臨江縣的守城物資被消耗了不少。

  而且叛軍之前剛剛在臨江縣補充過一批糧草，近日又有五斗米道的賊眾不斷往營中運送糧草，倒是不虞糧草消耗完畢的情況出現。

  「賊人有沒有西去江州的意思？」秦澤聽完沈彌趙鐸兩人的述說想了一會兒問道。

  兩人聞言頓時尷尬的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沈彌回答稱因為兩人兵權被奪，所以對於敵軍的動向並不清楚。

  嚴顏這時候連東門都不在，秦澤自然無從問起他想要知道的情報，只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安慰道：

  「等明日我出城和賊人斗上一陣看看，若是能贏，再說其他。」

  秦澤當晚謝絕了縣令張咨會同甘家等人為他舉行的接風宴，迴轉宕渠縣兵卒們的駐地之中好好的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宕渠縣的兵卒們早早起身，在營內用朝食。

  秦澤在營內四處走動，不時和兵卒們閒聊兩句，發覺經由一夜的修整，兵卒們的精氣神都比較飽滿，當即滿意的點點頭。

  這些兵卒有千餘人都是之前被俘虜的五斗米道賊眾的精兵們改編而來，在經由秦澤承諾戰後便會出錢放任他們歸家，且傷殘死亡都會同其他縣兵一樣得到撫恤之後便很快的歸心。

  又經過宕渠縣簡單的打散整編，再加上趕路途中特別要求的紀律性，再加上這些人的底子不錯，使得他們的戰力提升不少。

  雖然不如秦澤親自訓練出來的縣兵，但想來有三百縣兵作為中堅，面對外面的叛軍也不至於拉稀。

  至於這些原來的俘虜們會不會再度反覆，秦澤卻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要不是被逼到絕處，沒道理有人放著安安穩穩的日子不過，轉頭去做賊匪。

  用完朝食，兵卒們紛紛在各自司馬、屯長以及隊率的帶領下站好隊列，旋即整齊的朝著東城門行去。

  一路上自然遇到不少臨江縣的百姓，眾人一見宕渠縣整齊的兵卒隊伍，頓時紛紛避讓開來，不過因為之前沈彌等人駐紮在臨江縣的緣故，使得臨江縣人對兵卒的感官改善了不少。

  故而雖然避讓開了道路，人們並未躲回自家屋中，反倒是擠在路邊饒有興致的看著整齊而過的宕渠縣兵。

  「這麼整齊的兵卒，莫不是郡內過來的援兵？」因為乃是郡縣常備兵，並非朝廷最精銳的北軍和南軍，所以郡兵和縣兵的裝備都差不多，所以臨江縣的民眾難免認錯。

  「當然不是，我告訴你們，這些是宕渠縣過來的兵，是來支援咱們臨江縣的。」有消息靈通的人立即得意的把自家知道的消息炫耀似的說出來。

  「不可能，宕渠縣那窮地方，比我們臨江縣差多了，能練出這麼好的兵？」有人連忙表示不信：

  「我看八成是郡兵，你沒看他們跟沈司馬趙軍侯帶的郡兵差不多，都是行動整齊一致？」

  「老哥，你這是多年前的老黃曆了。」有知情人立即反駁道：

  「人家宕渠縣現在富的很，去年我做短工跟著縣內的甘家去過一趟，你不知道到了縣城內我差點都傻眼了。」

  「我的天，那路乾淨的很，那人也多得很，商鋪裡面賣各種玩意兒的都有，我覺得就算是郡城江州，不，就算是京師都比不上宕渠縣城。」

  那被駁斥的人聞言立即反駁道：

  「胡吹大氣，你又沒去過江州和京師，怎麼知道宕渠縣比江州和京師還好？我聽人說，京師的地面都是用金子鋪的，他們吃東西都得好幾盤菜……」

  眼見著兩人聊著聊著就要歪樓了，邊上立即有人不滿道：「說兵呢，誰讓你說城了，快說快說，這到底是哪裡的兵？」

  那知曉消息的人聞言得意的看了駁斥他的人一眼，正想開口說話，不想卻被旁人搶了先，卻聽一個漢子道：

  「這的確是宕渠縣的兵沒錯，至於你們說他們和沈司馬、趙軍侯帶的郡兵差不多也沒錯，因為雙方都是秦縣尉練出來的。」

  「這秦縣尉是哪裡的高人，怎麼連郡兵都是他練出來的？」有人不信的問道。

  「秦縣尉叫秦澤，之前做過咱們巴郡兵曹椽，幫上任李太守打滅賊匪，掃除叛亂的板楯蠻的就是他，據說掃除板楯蠻的時候他接連斬殺了不少蠻人勇士頭人，讓蠻人對他分外畏懼。」

  說到這裡這漢子眼睛一亮，伸手一指隊伍中身高明顯比其他人高，長得也和其他漢人有所區別的巴人道：

  「你看，這些人就是板楯蠻，被秦縣尉招過來做了縣兵。」

  眾人一看果然如此，紛紛稀奇不已。

  有人忍不住擔憂道：「蠻人兇狠，招了蠻人做縣兵，不怕蠻人反叛嗎？」

  「嘿，反叛，你們得看是誰招的，這可是秦澤縣尉招的，他們敢反叛才怪，不怕告訴你們，秦縣尉連蠻人的神獸都抓了當坐騎，你們等著吧，一會兒就能看到。」

  「真的假的？」眾人紛紛表示不信。

  沒過多久，騎乘著大熊貓的秦澤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適才討論的百姓們看得身長足有三米，身高能有一米六的大熊貓緩步走來，頓時盡皆目瞪口呆。

  那之前對秦澤了解甚深的人之前在宕渠縣見了一次大熊貓之後便成了秦澤的迷弟，故而對秦澤極為了解，此時一見秦澤騎乘著大熊貓路過，立即忍不住高聲叫道：

  「秦縣尉威武！」

  適才討論的人在目瞪口呆之後也紛紛反應過來，滿臉激動的看著秦澤座下的大熊貓：這麼威猛（萌）的傢伙，真不愧是蠻人的神獸！

  一聽那人的高叫，也紛紛高聲附和起來：

  「秦縣尉威武！」

  秦澤正騎乘在大熊貓的背上思索著昨晚收集到的叛軍的信息，忽然聽得有人高呼「秦縣尉威武」，自然被從沉思中驚醒。

  他放眼一看，卻見到不遠處正有十餘個百姓一臉激動的衝著他大喊，當即微笑著對他們抱了抱拳。

  這一下更引爆了這些人的激情，頓時喊得更加激烈起來，其他不明真相的群眾也在目瞪口呆的看了秦澤座下的大熊貓之後被帶了節奏，沒過多久整條街上都在大呼「秦縣尉威武」。

  等秦澤帶兵到了臨江縣，發覺率先到達這裡的臨江縣一眾官長神情各異，縣令張咨和縣丞是滿臉笑意，縣尉則是滿臉複雜，至於嚴顏，則是臉陰沉的似乎都能擰出水來。

  「秦縣尉果然在郡內威名赫赫啊，便是我臨江縣百姓也知道你的威名！」張咨上前贊秦澤道。

  秦澤連忙謙虛道：「不敢不敢，都是臨江的百姓們太熱情了！」

  張咨還準備夸幾句，邊上的嚴顏已經不耐煩的開口道：「秦縣尉，我聽說你準備出城迎敵？」

  張咨脾氣好，並沒有因為嚴顏的無禮打斷而生氣，呵呵一笑便不再多言。

  秦澤則是一笑道：「是啊，不知嚴兵曹有何指教？」

  「賊人有四千餘人，你只有一千三百餘人，我有一千一百餘兵，和你合作一隊，共同迎敵如何？」

  「合作一隊也好，但指揮權得歸我。」秦澤道。

  「不可能，我現在還是兵曹椽，自然有統管全郡兵事的權利，指揮權必須歸我！」

  嚴顏自然不願意，立即表示道。

  秦澤心中嗤笑：「都這時候了還惦記著兵權呢，真是看不清形勢，看來名將並非先天就是名將，還須細細打磨之後才能成為名將啊！」

  想到這裡秦澤便懶得和他周旋，當即道：「那就沒得談了，你讓開吧，不用你那千餘兵，某也能勝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