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連斃敵首

  張揚也是武人出身，自然看出了城下的五斗米道徒眾的外強中乾，故而面上並未露出如王累等人一般的神色，面上反倒有些躍躍欲試。

  他看了看身邊的秦澤，見秦澤面色如常，便知秦澤也同他一般，看出了五斗米道徒眾的外強中乾，當即開口問道：

  「子淵，你覺得接下來咱們如何做？是據城而守還是出外迎戰。」

  秦澤還未答話，聽得張揚言語的王累頓時大驚失色：「張縣令，萬萬不可出城浪戰，敵人勢大，且正有銳氣在身，我等人少，強攻不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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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澤卻是一笑：「土雞瓦狗之輩，即便是人多勢眾，又能如何！」

  說罷對著張揚一抱拳道：「張縣令，我願帶兵五百，出戰敵軍！」

  王累連忙抱著秦澤的胳膊：「秦縣尉，請三思啊！」

  張揚卻是合掌一笑道：「壯哉秦子淵，此令張某允了，你且放心鏖戰，張某必將親自擂鼓，與你助威！」

  秦澤當即抱拳再謝，轉身就要離開，可胳膊卻被王累緊緊拉著，後者一臉惶恐道：

  「秦縣尉，秦子淵，切切不可妄動啊！」

  秦澤伸手稍稍發力便掰開了王累緊抓著的手，面上露出微笑道：「王縣丞，且看我斬殺宵小，震懾賊眾！」

  說罷便邁步向著城樓下行去，身後的秦琪及數名親兵紛紛追隨而下。

  方到城門口，早有接到命令的兵卒聚集在一起。

  秦澤放眼一看，發覺這由自家裁汰原宕渠縣縣兵編練而成的五百兵卒，此時盡皆穩穩的站在城門口，面上並無見任何畏懼之意，似乎外面的數萬五斗米道賊眾只當等閒。

  心中頓覺欣慰不已，自光和四年（公元一八一年）八月至今，歷時近三年，日日勤練不輟，最終練成這五百精兵，今日正好是他們釋放光彩的時候。

  打量完兵卒，秦澤目光又看向為首的一眾軍官，在看到馮翔的時候目光稍作停留，但隨即便從他身上飄過，轉而繼續去看其他人。

  此時自然不好開口讓馮翔留下，即便他是馮家的嫡系三公子，但此時卻也顧不上那麼多。

  既然聽了命令來聚集，那麼這裡就不在有什麼馮家的三公子，有的只是宕渠縣的縣兵屯長馮翔。

  秦澤並未多言，當即翻身騎上奔過來的大熊貓滾滾，一揮手上的長槍喝道：

  「出發！」

  與此同時，接管了城門洞防衛的乃是由輪訓的壯勇編練而成的兵卒，接到命令的他們立即撤掉門槓，合力抓著大門，向著兩邊拉去。

  大門吱嘎吱嘎的打開了，秦澤騎乘著大熊貓率先行出大門，緊接著便是一眾縣兵。

  待到眾人盡皆行出大門，城門洞中的兵卒們紛紛用敬佩的目光看了眾人一眼，旋即合力將大門關閉。

  秦澤等人並未注意身後關閉的大門，而是繼續前行，直到距離城門百餘步的位置才停下。

  在這期間，隊伍並無任何散亂，看得城樓上的張揚忍不住一陣讚嘆：「不愧是聞名巴郡的秦子淵，五百兵卒行動如同一人，只這一點，便可見其統兵練兵有方！」

  其他人紛紛以為然。

  對面的五斗米道賊眾也見到了出城的秦澤等人，隨著秦澤等人的靠近，他們之前的喧譁聲逐漸降低，雖然不至達到鴉雀無聲，但也能令雙方的對話聲被前幾列的兵卒聽到。

  五斗米道賊眾隨即也派出千餘人出戰，這些人多半穿有皮甲，武器也多是長槍、環首刀等朝廷制式武器，不用想就知道，這些人乃是五斗米道賊眾中的精兵。

  待到對方擺開陣勢，秦澤便駕馭著大熊貓上前，長槍遙指對面的敵人大聲喝道：

  「我乃宕渠縣尉秦澤，爾等匪賊，誰敢於我一戰？」

  對面的五斗米道賊眾之中籍貫屬於宕渠縣的幾個首領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的將身體向後退了退，顯然對秦澤甚為畏懼。

  來自於漢中郡的幾個首領中的人鄙視的看了一眼這幾個宕渠縣的夥伴，不屑的笑了笑，立即便有一人策馬奔出，對著秦澤高叫道：

  「漢中於遠來戰，狗貪官速來送上腦袋！」

  秦澤輕蔑一笑，輕輕一踢大熊貓，後者咆哮一聲，快步衝到於遠戰馬身前。

  秦澤提槍便刺，於遠連忙伸出武器抵擋，卻哪裡有秦澤的槍快，被其一槍刺入左胸。

  於遠頓時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手上的武器自然隨之落地。

  秦澤發力一挑，直接將對方自戰馬的背上挑起，接著順手一甩，於遠的身體便被其甩飛出去，隨後呯的一聲落地，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

  秦澤一槍挑殺於遠，頓時令身後的兵卒們士氣大盛，也不知道是誰帶頭，紛紛高聲呼喝道：

  「威！」

  「威！」

  反觀對面的五斗米道賊眾，卻是沒想到自家這邊的首領居然不是秦澤一合之敵，頓時一陣大嘩，眼見著於遠的屍體在前，士氣自然隨之下降。

  秦澤舉槍一擺，正高聲呼喝的縣兵們齊齊住了聲，戰場上只有對面五斗米道賊眾的譁然聲。

  秦澤又是一指敵陣：「可還有人敢來送死？」

  「狗賊莫要囂張，我漢中閔祥前來戰你。」

  又有一五斗米道的賊眾首領大叫著衝出，不過在他衝到距離秦澤百步位置的時候，居然伸手夾著武器，翻手取出長弓，拈弓搭箭瞄向秦澤。

  隨後在戰馬奔到距離秦澤近五十餘步的時候，「咻」的一聲射出羽箭。

  秦澤不屑一笑，長槍一抖，直接打掉對方羽箭，也不取用長弓，直接催動大熊貓上前，待到雙方距離不足二十餘步的時候，手臂高舉，使長槍對著閔祥奮力一投。

  閔祥哪想到秦澤居然把長槍當了標槍使用，手忙腳亂的想要揮動武器格擋，卻被長槍貫胸而入，直接倒飛出戰馬，被長槍釘在地上。

  閔祥掙扎了幾下，口中儘是血沫冒出，最終嗓子裡嗬嗬幾聲之後便沒了聲息。

  而這時秦澤已然騎著大熊貓衝到了閔祥的屍體之前，順手抓著長槍發力一拔，已然將長槍留在手中，原地僅餘閔祥的屍體一動不動的躺倒在地。

  對面的五斗米道賊眾哪裡想到秦澤居然用這樣的手段再殺自家一方的首領，盡皆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秦澤。

  「一個一個來太不爽利，莫說我不給你們機會，來來來，你等一起上吧！」

  秦澤提起長槍，隨手抖掉槍尖上沾染的血跡，這才高聲指著對面的五斗米道賊眾的首領們挑釁道。

  漢中郡來的幾個首領見連失兩個夥伴，心中已然怒極，此時聽得秦澤囂張的挑釁，哪裡還能忍得住，頓時紛紛出馬。

  便連宕渠縣的幾個首領也一起出來。

  有這麼光明正大的群毆機會，不抓住的才是傻子！

  一時之間，他們似乎都忘記了秦澤之前斬殺他們兩個夥伴的兇猛，紛紛高叫著策馬殺向秦澤。

  見對面呼啦一聲衝出十一二人，無論是城下的縣兵還是城上的張揚王累等人盡皆一驚。

  城牆上的兵卒們紛紛高聲斥罵對方不要臉，居然衝上來這麼多。

  城牆下的縣兵們蠢蠢欲動，紛紛想要上前幫助秦澤。

  秦澤卻是頭也不回的一擺手，令縣兵們誰也不准靠前，接著不退反進，催動大熊貓朝著衝過來的十一二人迎去。

  ——咚咚咚咚——

  城牆之上猛然有戰鼓之聲響起，眾人聞聲去看，正見縣令張揚，揮動著兩把鼓槌，緊咬牙關，大力的敲打著戰鼓，為秦澤擂鼓助威！

  雙方相距百餘步時，秦澤將長槍掛在大熊貓背上特製的載具之中，翻手取出長弓，拈弓搭箭，自稍稍看了敵人一眼，便迅速的射出手上的羽箭。

  「啊！」戰場上隨之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叫，一名正策馬狂奔的五斗米道的賊眾首領捂著脖頸自馬上落下。

  一箭射出之後，秦澤根本就不停手，一支接一支的射出羽箭，沒一會兒便又射出了五支羽箭。

  而正策馬狂奔而來的五斗米道賊眾的首領們自第一人中箭之後，仿若連鎖反應一般，沒一會兒便又有五人中箭落馬。

  「嘶！」

  戰場上的眾人無論敵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實在是秦澤的箭術太厲害了，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一口氣射殺了六人，而且還都是移動靶，怎能不讓眾人震驚？

  這時那僥倖沒被秦澤射殺的六人已經衝到秦澤不遠處，紛紛高呼喊殺為自家鼓勁兒，揮動武器便朝著秦澤攻殺而來。

  秦澤早就提槍在手，想也不想的便迎著六人衝去。

  ——啊——

  一身慘叫傳來，卻是衝到最前面的五斗米道賊眾武器剛剛揮出，秦澤的長槍已經貫入他的前胸，在他發出一身慘叫之後頓覺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而去，呯的一聲砸在了身後那個猝不及防的夥伴身上。

  一槍挑飛一人之後，秦澤迅速調轉槍桿，朝著另外一人一刺一收，便又移動長槍向著邊上橫掃。

  ——啊——

  又是一聲短促的慘叫傳來，一個五斗米道賊眾的首領剛剛揮動武器，便覺脖頸一疼，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身慘叫，慌忙丟掉武器用手去捂脖頸上的槍口，可哪裡捂得住，只見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激射而出，只片刻這人便臉色慘白的軟軟掉落馬下。

  他身邊那人也才揮動武器，不防秦澤的長槍已經掃來，徑直被長槍掃中腰間，呯的一聲響後便被長槍自戰馬之上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