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兩難

  見過慕先生，鍾清洛的心情變得晴朗，下班後買了一束花，去章家老宅探望章昧平。

  章昧平看到鍾清洛大笑，聲音依然那麼洪亮：「我乖孫女來了，讓外公看看，怎麼又漂亮了。」

  鍾清洛卻愣愣地站著，眼淚在眼圈裡打轉，上次她見章昧平，老人家還好好的，並認下她這個乖孫女，今天怎麼就坐在輪椅上了？

  「外公，你怎麼了？」鍾清洛蹲下，摸著章昧平的膝蓋。

  「外公沒事，前些天摔了一跤，腿要養些日子。」章念昭走過來，安慰鍾清洛。

  「只是外傷嗎？沒有其他地方受傷吧？」鍾清洛緊張的問。

  

  老人家和年輕人不同，摔倒很容易出危險的，有些健康的老人往往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引發了其他嚴重的病症。

  「外公血壓不太好，摔倒後有輕微的腦部出血，現在已經止住了，他老人家福大命大，長命百歲。」章念昭用輕快的語氣說道，鍾清洛沒有忽略他眼神中的擔心。

  「外公，你不能有事，不然有人欺負洛洛怎麼辦。」鍾清洛心裡難受。

  章昧平瞪了章念昭一眼：「你小子就知道嚇唬洛洛，看我好了不打你屁股！」

  說著拍了拍鍾清洛：「別擔心，外公買到一支神藥，以防萬一，外公要好好活著，不讓洛洛受欺負。」

  「神藥」兩個字刺激了鍾清洛的神經，聯想到章昧平是輕微腦出血，吳司橋又說第三支藥在北城，鍾清洛猶疑著：「外公，你說的藥是不是『康健三號』？」

  章昧平很驚訝：「洛洛，你知道這支藥？」

  鍾清洛點點頭：「我知道一位長輩，正在用『康健三號』治療腦出血。」

  「你這位長輩很有實力，這支藥很不好買，外公託了皇室的關係才買到一支，據說是現貨里的最後一支了。」章念昭補充道。

  鍾清洛握緊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里。

  這支藥對吳雅清和外公來說都是救命的藥，她如果告訴慕先生藥在外公這裡，就等於是想救吳雅清而不是外公，外公一定會傷心的！

  何況外公的情況也不樂觀，他年紀大了，隨時會有危險，這支不容易買來的藥，怎麼會輕易脫手。

  「洛洛，怎麼了？」章昧平看出鍾清洛走神了。

  「哦，沒什麼，我在想這支藥這麼珍貴，要好好保存著。」鍾清洛按下所有情緒搪塞了一句。

  章昧平笑了：「我還以為你想要這支藥，你外婆身體還好嗎？」

  「還好，謝謝外公關心。」鍾清洛甜甜地笑了笑。

  心裡糾結萬分，告訴慕先生這個消息對外公意味著背叛，不告訴慕先生她又難安，這支藥關乎的可是他母親的性命！

  章昧平被鍾清洛清澈的笑容感動，拉起她的手，「洛洛，外公歲數大了，有今天沒明天，如果你能嫁給念昭，我死而無憾了。」

  章念昭連忙制止：「外公，洛洛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別為難她了。」

  章昧平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就是個慫貨，喜歡洛洛也不敢說，這怎麼能是為難，嫁到我們章家，洛洛就是我們整個家族的小公主，寵她還來不及。」

  他想想又加了一道砝碼：「洛洛，如果你是章家人，你外婆也是我們章家人，以後你外婆的治療包在章家身上，你知道吧，我們章家有醫療基金會，比如那支藥，如果你不是章家人，就算我想給你外婆用也沒辦法取出來，藥都在基金會保管的。」

  章念昭不想為難鍾清洛，把她拉到身旁：「你別生氣，他老人家就是太喜歡你了。」

  「我不生氣，我知道外公的心意，對不起外公，我跟小章總沒有姻緣的緣分。」

  章昧平惆悵的嘆了口氣，摸了摸鐘清洛的頭：「你這孩子啊，好的就算拒絕了我們章家的提親，我也喜歡你，是我們家念昭沒福氣。」

  鍾清洛陪著老爺子說了會兒話，神不守舍的出了章家老宅，不知不覺地，竟走到醫院來了。

  夜色里，紅十字的燈牌不停閃爍，閃得鍾清洛更加心亂如麻。

  終於知道了第三支藥的下落，卻比不知道時更揪心，說不說出來，都註定要傷害一個她所看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