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繼續保密

  王太醫來的時候，秦琉璃已經不哭了，只是兩隻眼睛比粉兒的那雙還像桃子。她勉強地掙扎著起身，由粉兒扶著，虛弱地坐起來問道，「王太醫，本宮聽聞你此番去抓藥去了很久，可是為何？」

  「回王妃娘娘的話，微臣本想去太醫院抓藥，走到半路這才記起和娘娘的約定，是而轉頭回府去配藥，又被微臣內人撞見，微臣只好對內人說，這才為城東的陳大人的夫人配藥，夫人不放心微臣，微臣只好假戲真做，去了一趟陳大人府上替他的夫人把脈，這才得以安全回來，沒有辜負和娘娘的約定。」王太醫畢恭畢敬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秦琉璃聽著聽著都眯起了眼睛，聽他講完了，這才說道，「原來如此，本宮還以為你去告知二皇子了。」

  王太醫立即拱手道，「王妃娘娘多慮了，微臣萬死不敢違背和娘娘和約定。」

  聽了王太醫的話，秦琉璃點點頭道，「是這樣最好。既然此刻本宮已經失去了孩子，那麼此事以後還請王太醫繼續為本宮保密，莫要叫別人知曉。」

  「娘娘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失去了孩子，娘娘難道還不讓二殿下知曉此事嗎？」王太醫不解地問道，「娘娘驟然小產，十分傷身，需要好好調理，以後才有機會再次孕育皇嗣。可是娘娘如今被禁足，微臣進來都十分困難，還如何調理身子啊？」

  秦琉璃卻擺擺手道，「罷了，孩子已經不在了，再告知他也無用，就聽王太醫將此事守口如瓶，就像本宮從未有身孕一般。至于禁足，也無大礙，王太醫今日這不是也進來了嗎？」

  「娘娘，你這又是何苦……」粉兒在邊上勸道。

  「好了，本宮累了，你們下去吧，把藥煎好，本宮會好好配合王太醫調理身子，還請王太醫費心。」

  王太醫悄悄抬頭看了這個倔強的二皇子妃一樣，俯身行禮道，「是，王妃娘娘，微臣告退。」

  見王太醫離去，秦琉璃又在粉兒的幫助下輕輕躺下，又對粉兒叮囑道，「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本宮小產之事，莫要聲張。」

  「是，娘娘。」粉兒小聲地說著。

  一整日，秦琉璃喝了藥就睡了，小宮女們為她準備的膳食一口都沒用，就那麼睡著。

  她迷迷糊糊地，一會兒睡一會兒醒，覺得渾身發冷，不停地用雙手摟緊自己，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

  二皇子府的書房裡，齊蒼擎心煩意亂地坐在書案前，將毛筆重重地扔在堰台上，對著門口道，「進來。」

  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連藥小心地走了進來，「殿下，您真的要這麼做嗎？奴才看，娘娘她已經有些對殿下失望了。」

  齊蒼擎的雙手握成一個拳頭，砸在了書案上，書案上的水杯都跳了起來，濺起了不少的水花。「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本王不能再退縮了。」

  「奴才前些日子去看了蘭心的墳墓。」連藥低著頭，一臉的落寞，「殿下，我們都讓她們吃苦了。」

  「是啊，都是我以前想事情太簡單，只想著要報仇，卻一而再被他們利用，如今，也該他們還債了。」齊蒼擎看了看連藥，他知道連藥在說什麼，只是如今他只能這樣。

  「王太醫怎麼說？」齊蒼擎簡短地問道。

  「他說娘娘只是有些不適，好好調理一下便無妨了。」連藥立即回答道，「只是奴才覺得娘娘那日被撞後似乎很嚴重……」

  「你去再叮囑看守宮門的侍衛，沒有本王的命令，連一隻蒼蠅都不許放進去。」齊蒼擎想著秦琉璃這些日子的眼神，從對自己的希冀變成不解，再見見變成平靜，他又看到了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種眼神。平靜，卻有著一絲倔強。他心道，你在心中應該對我很失望吧？璃兒？

  連藥應了齊蒼擎的話，便退下了，獨留齊蒼擎一人在書房。

  他從懷中拿出了一隻小荷包，裡面是一縷柔滑的青絲，那是他出征匈奴的那一日，秦琉璃剪下來，親手塞進去的，那荷包都被他摸得有些起毛邊了。

  天黑後，整個夜空開始一顆兩顆地出現星子，在天上悄悄地閃著，似乎看到了二皇子府中的寂靜。

  一下子，正妃娘娘和側妃娘娘兩個都病倒了，只有雲錦一人尚好，雲錦派人去請齊蒼擎，說她害怕一人在宮中。

  齊蒼擎聽後歪起嘴角一笑道，「你回去告訴你家娘娘，今日本王要陪著凝側妃，她中毒尚未好轉。」

  「可是，二皇子殿下，我們姐姐說……」小宮女賣力地繼續說著，如果不請殿下去，回去也免不了一頓責罰。

  齊蒼擎抬首厲聲喝道，「大膽，本王說了不去就不去，回去告訴你家娘娘，待凝側妃的身子好了，本王自會去看她的，叫她這幾日不要再派人來請本王了。」

  「是，奴婢告退！」小宮女見齊蒼擎生氣了，便立即退下了，相比二皇子生氣，她寧願回去被雲側妃責罰。

  果然，回到南殿的時候，雲錦便掀翻了桌上的果盤，砸了燭台，大聲罵那個小宮女道，「沒用的蠢貨！殿下怎麼會不見本宮！」

  「側妃娘娘，奴婢真的盡力了，殿下真的是那麼說的，奴婢一句都沒有亂說。」小宮女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

  「哼，這個賤人，說要和本宮一起料理了秦琉璃，如今利用完本宮，竟然調轉過來和本宮爭寵，本宮定要她知道知道，本宮不是那麼好利用的。」雲錦聽了小宮女的話，冷笑一聲，眼中的陰鷙讓人不寒而慄，殿中的小宮女們都低下了頭。

  「去，好好地給西殿的宮女們送些點心去，這幾日她們娘娘病著，難免辛苦。」雲錦下令道。

  那個跪著的小宮女勸道，「側妃娘娘，還是算了吧，若是讓皇后娘娘知道了，只怕是不好，畢竟她是太子的人。」

  雲錦卻笑著一拂袖道，「哼，一枚棄子罷了，有什麼好顧慮的，太子早就放棄她了，才不會理會她這種無用之人呢！」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那小宮女聽了，和其他的小宮女一起退下了，雲錦伸展了五指，指節上的關節咔咔作響，她笑道道，「哼，楚國人真是愚蠢又自負，我們梁國很快就可以拿下這裡，然後很快，北境就也是我們的了。」只是這聲音很低，近乎呢喃，除了她自己，並無他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