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驚變

  「拿來。」齊婉神色隱在暗處，讓下人一陣的蜷縮。伸手接過那一身殘破不堪的華服齊婉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你們查證了？」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齊婉再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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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姐的衣服。而且小姐的確……不見了……」實在不敢將死亡說在明面，現在的齊婉看上去簡直是一頭困獸。來人只敢低著頭，不敢妄動一絲一毫。

  「出去。」齊婉忍住身體的抖動從喉頭髮出的聲音尤其的滲人。

  門一合，齊婉瞬間跌落在地上。手握著那些殘布不停的顫抖。這一刻她恨不得驚聲尖叫，可是她不能。她不能驚動任何人，只能死死的咬著唇瓣。「晴兒，除了你娘什麼都沒有了，你怎麼可以如此。」一雙眉眼赤紅，眼中的恨意死死的穿透在這些殘布上。

  現在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秦可晴到底是被誰所殺，恨意都不知道朝向誰。她嫁入相府多年，卻膝下卻只有秦可晴一個。就連秦可晴都只是酒後的產物，她從來就沒有被相爺有過一絲一毫的憐惜。她沒有任何的依靠，只能一心撲在秦可晴身上。可如今，連秦可晴都已經失去。

  她恨，恨相爺，恨秦琉璃，還有秦琉璃的生母，恨齊蒼桓，恨悅藝，恨齊蒼擎……她更恨秦可晴。她一生都沒有今天受到的打擊大，現在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狠狠的用力咬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她現在就認輸了，那麼就是真的輸了。而她，絕對不能輸。

  秦琉璃一眨眼已經在齊蒼擎這裡住了得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齊蒼擎天天與她待在一處，除了上朝以外他都會在她身邊待著。有時候給她念念書籍，有時候扶著她四處走動走動，有時候帶一些新的糕點給她嘗嘗鮮。總之這半個月來兩個人幾乎是成了連體嬰。

  秦琉璃自己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兩輩子都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是正常還是不正常，但是她原本就是一個傷員，對傷員愛護有加也不算是過分的事吧。

  但是這半個月只有一件事讓她有些許的不滿意，就是齊蒼擎斷了所有消息的來路，這半個月下來秦琉璃只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官家小姐，什麼都不知道了。軟磨硬泡都不能得到隻言片語。

  連藥原本就是齊蒼擎的人，在這件事情上，堅決站在齊蒼擎那邊。還有濯先生，濯先生雖然時不時的過來幫秦琉璃換藥，但是要從她的嘴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那是一點都沒有，倒是你問她附近哪裡有人打架了，哪裡的婦女生孩子了，這種張家長李家短的事她知道的清清楚楚。若是再多問幾句便會被濯先生狠狠的敲腦袋，說什麼病中不宜多思。

  到了今天正好是整整十五天。秦琉璃已經可以不用趴著睡覺了，這會正靠著軟枕在床上翻看這一本書籍，看上去倒是風平浪靜的樣子，可是秦琉璃心裡盤算著一會齊蒼擎一來便要興師問罪。

  房門輕啟。齊蒼擎邁著快步往床榻走去。「你猜……」

  「我不猜。」齊蒼擎話都沒說完就被秦琉璃一本書被打斷了。這書原本還捧在秦琉璃的手裡，人剛靠近床沿一本子端端正正的給砸臉上了。

  齊蒼擎倒也不惱，伸手接住掉落的書，痞著一臉的笑。「秦小姐今日可是吃了火藥？」

  秦琉璃拿眼一斜，一臉的不滿。「你今日就說交代不交代吧。若是還不肯交代，就出去待著，別讓我看到你。」說罷側過身從一旁撿起另一本書便翻看起來。

  齊蒼擎一樂，把手中的書放回小凳子上，這凳子上一摞的書籍都是按照秦琉璃的喜好給找來的。「要你這麼說，那我可就把這糕點拿出去了。」一看沒有反應，轉身作勢要走。一步，兩步，都將行至門口了也不見床上的人喊一聲停。看樣子這回糕點是不起作用了。

  齊蒼擎認命的又從門口走回床邊。

  「怎麼？二皇子這是準備說了？」話是對著齊蒼擎說的，可是眼皮都不肯翻一下。

  「真是拿你沒辦法。」齊蒼擎真是拿秦琉璃這個態度沒辦法。「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不對吧，二皇子。」眉一挑，眼珠一轉，秦琉璃看向齊蒼擎的眼神里含著一絲的戲謔。「應該是二皇子準備交代些什麼吧。」一張盛世美顏用這樣的表情說話，還真是，讓人一點都生不起氣。

  「好好好。我服了。我都交代。」齊蒼擎都差舉雙手投降了。搬過一旁的茶几，拿過一壺熱茶，擺出兩盤糕點，扯扯衣擺正襟危坐。頗有些說書的樣子。「秦小姐是想我從幾歲開始交代啊，這我第一次找小娘子可是在……」

  話音未落，齊蒼擎的俊顏上又附上一本雜書。

  「哎喲。秦小姐啊。你可饒了在下吧。」齊蒼擎眼疾手快又一次接住書籍。這一次臉上有些許的紅印，就這樣齊蒼擎都不惱，心裡還想著，這秦琉璃恢復的不錯。

  「你若是還不老實，我便將這一摞的書都拍你臉上。」秦琉璃歪了下腦袋，看了一眼小圓凳上滿滿當當的一摞書，覺得這一摞扔下來，自己的準頭必定能提升不上。可惜就是只能用左手，要不然必定不用這麼近也能照臉拍。

  「是是是，小生知錯了。」拱了拱手，齊蒼擎認錯的態度有那麼幾分端正。

  「說吧，現在外面到底怎麼樣了。」秦琉璃一直都想知道那日派連藥做了那些事之後到底現在情勢是什麼樣的，她可不想自己的腦袋長時間不用，生了鏽。

  「唔。大致來說，兩件大事，兩件小事。」齊蒼擎倒上一杯熱茶放置一旁溫著，再將糕點端起送至秦琉璃手邊。「第一件大事，五日後太子與悅藝公主成婚。」

  秦琉璃點了點頭，這個她並不意外。那天悅藝公主的舉動便有這層含義，自然會有這麼個結果。

  「第二件大事，秦可晴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