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相像

  月色朦朧，這一覺兩個人相互依偎著睡了一整個白天。雖然不是同床卻是共枕，兩個人的手到醒來都緊緊牽在一起。連藥躊躇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畢竟這幾天齊蒼擎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這樣的休息雖然感覺不是很舒服，但是也總比沒有休息的好。可按照現在的事態來看，好像又是不得不叫醒他的樣子。

  「進來吧。」還是秦琉璃出聲讓連藥進來了。「出什麼事了？」

  連藥匆匆邁進房內，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吧，你這樣的樣子看上去就是有事。」秦琉璃轉頭看看依然在昏睡的齊蒼擎。「現在還是先不要叫醒他了，若是有事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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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不方便告訴秦小姐。」連藥也覺得現在不是叫醒齊蒼擎的時候。「只是這事有些棘手……」像是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一樣。

  「你就是這樣跟齊蒼擎匯報事情的嗎？」秦琉璃看連藥略帶緊張的臉，對於發生了什麼就更好奇了。「還是，你沒跟女子說過話，不習慣？」

  「秦小姐就別拿連藥開玩笑了。」連藥被秦琉璃這麼一說有點臉紅了。不過秦琉璃的話也的確沒錯，連藥從來都是齊蒼擎的影子，一直都沒有這樣直接的跟女子說過話。

  「你還真是跟齊蒼擎一點都不一樣。」這個連藥看上去倒是一個清秀少年，而且雙眼清澈明亮，這樣的人啊，就怕遇到像是秦琉璃這樣的，這一看就有一種想要欺負的感覺。

  「殿下聰明睿智，連藥自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你們的性格。齊蒼擎性格也算是惡劣的，你在他身邊這麼久，居然還有這麼善良的眼神，真是不容易。」秦琉璃說話直接，讓連藥一下紅透了臉。

  「秦小姐……謬讚了。殿下他，很好。」

  「行行行，你的殿下最好了。」秦琉璃也實在拿這樣的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可以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嘛？」

  「是。」原來這幾句調笑竟是讓他可以適應與秦琉璃對話，連藥對這個被殿下深愛的女子有了更深的認識，這個秦小姐，果然值得人深交。「今日聖上傳召了純陽公主。並將純陽公主手中的暗衛令牌收了回去。

  「純陽公主？」這個名號秦琉璃是第一次聽到，一下對不上人。

  「便是……齊婉。」連藥從小便生長在宮闈，對於這樣直接稱謂名字，還有些不適應。

  「原來是她。」秦琉璃點點頭，沒想到這個齊婉手中還握有這樣的權利，難怪敢動手。「這是一個好事，卻也是一個壞事。這皇上能收回她手中的權利，就代表著這皇上早就知道齊婉手中有這樣的權利，並且把那晚發生的事已經歸責到了齊婉頭上，卻沒有嚴懲……倒是個偏心的。」

  「正是如此。」連藥也點了點頭，對於秦琉璃的聰慧只覺得更佩服了。「純陽公主是皇上的同胞親妹，自小便是跟皇上一同長大的，所以……」

  「所以這般偏心也是正常的。」秦琉璃自然的接過話茬。「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齊婉必定也知道皇上會偏幫於她，你得去盯緊一點，我懷疑齊婉不會就這麼束手就擒。這上交的令牌說不定會打折。」

  「是，連藥知道了。」連藥點了點頭暗自思忖了一下。「還有一事。」

  「什麼事？」

  「純陽公主在找秦可晴小姐……」連藥抬眼看了一下秦琉璃的臉色，她依然面不改色，好像那天親手擰斷秦可晴脖子的人並不是她一樣。這樣一個絕色的女子卻擁有那樣的殺伐之意，若不是親眼所見，實在是難以想像。

  「哦？」秦琉璃一挑眉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怎麼。「秦可晴現在在哪？」

  「那日殿下接您回府時命了我們將她……剁碎餵狗。」最後四個字連藥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畢竟再怎麼樣秦琉璃都是一個女子。稍稍看了一眼臉色，發現她沒什麼變化才放下心來。

  「嗯，既如此，便將秦可晴那身華服送回去吧。」秦琉璃托著腮說的漫不經心。「你們應該有處理她的衣服吧，找回來，送去齊婉那邊。」

  「這？」連藥一下沒有明白過來。此舉不是讓齊婉知道了秦可晴的死訊嗎？「連藥不明白小姐此舉是？」

  「齊婉雷霆手段，即使我們不送回去她之後也會查到一些蛛絲馬跡，還不如我們利用這個機會做一些手腳。就那晚秦可晴的態度來看，齊婉並不知道那晚秦可晴與我見面的事，我們讓她追查到那件衣服，留一點假的線索。猜猜一個母親看到自己女兒的血衣還剩下多少理智。」秦琉璃這番話說的讓人不寒而慄。她是這麼想的，若是這齊婉已經連母女之情都沒有的話，估計這個計策不會有效。

  「是……」

  「而且不管她信不信我們的假線索，她一定都會有所動作。與其我們費盡心思的調查，不如就看看她手裡到底還有多少底牌，反正看今天她這樣急著找秦可晴來看，這個底牌已經不多了。」一環接一環的誘敵深入，言語之間就已經把之後的步驟都算了進去。

  連藥頷首，聽著秦琉璃的話他總有一種像是殿下在指揮。他們身上那種智慧和從容讓人忍不住的會去服從。「連藥遵命。」轉身邁步準備吩咐下去。

  「連藥，記住。不管做什麼事，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不管齊婉是信或者不信，我們都要有能接招的準備。」

  「遵命。」這一句話也是殿下常說的話，這秦琉璃與殿下之間的相似之處還真是多。

  「你處理的很好。」連藥才剛跨出門，齊蒼擎的聲音便在秦琉璃的耳邊響起。略微的沙啞是因為他剛剛清醒沒多久，慵懶之意分明。

  「醒來還不出聲，你這算是考驗我嗎？」秦琉璃倒也沒有驚訝，轉過頭兩個人抵著額，分外親昵。

  「我這是享受。」這一笑還真是少年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