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扭轉局勢
2024-05-01 00:50:50
作者: 止韻
二皇子夜宿相府,卻葬身火海。相府抓到可疑之人,卻與太子牽扯不清。
龍顏震怒,罷免了丞相,並軟禁了太子。一時人心惶惶,文武百官言行舉止皆是戰戰兢兢,生怕觸怒龍顏。
京城百里外,晚城別院,風景如畫。
男子紫衣翩翩,手腕上搭著白皙的手指,他敲著桌子,悠然道:「休養數日,已經無礙了。」
秦琉璃撇撇唇,收回手,「你自己多事跑進來,害得我多了個累贅。」
齊蒼擎氣笑了,收回手,看著那張絕美容顏,神色也不似往常那般冷漠,倒是多了幾分柔和,「那橫樑砸下來的時候,我怎麼瞧著,你的臉都嚇白了?」
秦琉璃乾咳一聲,當時將蘭心救出去,無奈火勢太大,她傷了腿,被困住,眼看著橫樑燃燒著砸下來,若不是齊蒼擎……
她轉移話題,眼神恍惚了幾分,「查的如何了?」
齊蒼擎抿了口清茶,「太子勢力已然摸索得差不多,只待時機成熟,我們便可以回去了。」
秦琉璃想到太子居然縱火,意圖置她於死地,心火熊熊,「攤上你就沒好事,」她動了動自己的傷腿,還得好生將養著,無奈道:「現在算是扯平了吧!」
海棠飛揚,美不勝收。
齊蒼擎沒作聲,站起來,紫衣飛揚,身姿纖長。
秦琉璃閃了眼神,瞳孔倒映著那抹俊美的身姿,不由自主地,心口莫名觸動。
「你,那天為什麼要跑進去?」
那天熊熊火海中,他闖進她視野里那一刻,猶如神降!
明明,他們之前的回憶不是那麼愉快。火勢危險,他怎麼會就這樣貿貿然闖進來,似乎無所顧忌。
齊蒼擎折了一枝粉色海棠花,漫步過來,唇角含笑,「你還在。」說著,將海棠花插進他髮髻之間,更添了幾分嬌媚精緻。
你還在!
秦琉璃忍不住別過頭,心口溫熱,她撐著桌子站起來,傷腿懸空著,一蹦一跳地,抿唇道:「我,我先回去了。」
身子剛剛一動,齊蒼擎卻忽然捉住她的腰,大手橫過來,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
「啊!」秦琉璃尖叫一聲,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心有餘悸,忍不住罵道,「你有病啊!」
齊蒼擎目不斜視,唇角揚起,似乎這些日子同她相處,笑意多了許多,心情也放鬆了。
「你瘸著腿,蹦蹦跳跳的樣子,太醜了!」
當日頭腦一熱,無暇多想就跑進去救她,看到橫樑砸下來的那一刻她蒼白的臉色,他只覺得心跳都停止了。
如今相處下來,他似乎,越來越慶幸自己當日一時衝動了!
「你……」秦琉璃瞪圓了眼睛,「管得真寬!」
只是,那手愈發環緊了幾分。
齊蒼擎輕笑出聲,「呵!」懷中軟玉溫香,他只覺得一顆心都化作了一汪春水。
她這個謎,越是靠近,越是欲罷不能!
不日,北地大水,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難民湧入京城。皇帝憂心百姓,太子主動請纓,北下賑災,戴罪立功,為君分憂。
晚城別院,齊蒼陵如約而至。
「二哥,你倒是會躲在這裡享清福。」齊蒼陵剛剛坐下,就灌了一杯茶,喘著氣抱怨道:「虧我還擔心得寢不安枕!」
齊蒼擎神色依舊清冷,直入主題,「證據可都查清楚了?」
齊蒼陵大呼一聲,「二哥你就奴役我吧。」
齊蒼擎冷眼掃過,齊蒼陵立馬乖乖答道:「太子這次行事太過分了,戶部侍郎尚書暗自剋扣災銀,全數送入東宮。兵部侍郎以派兵鎮壓暴民為名,將難民悉數趕出京城,為京城營造出表面的祥和之態。」
他眯起眼睛,恨聲道:「太子擔著賑災之名,攬盡私利,欺上瞞下,太可惡了。」
齊蒼擎目光看向天際,白雲悠悠,晴空萬里,是個好天氣。
「是時候給太子一個教訓了。」齊蒼擎還要說什麼,眼角餘光瞥見齊蒼陵身後,眸光一亮,站了起來,疾步奔過去。
「你怎麼出來了?」
秦琉璃卻是沒有看他,目光越過齊蒼擎,看著震驚得張大嘴巴的齊蒼陵,笑得明媚,「怎麼?我長得這般嚇人?」
齊蒼陵站起來,手指顫抖著,「你,你是秦琉璃?」
秦琉璃『噗嗤』一聲,好笑地看了齊蒼擎一眼,忍俊不禁道:「果然是兄弟!」
和當初齊蒼擎看到她真實容貌時的反應一模一樣。
齊蒼擎攙著她,小心翼翼,「你的腿還沒好完全,怎麼就自己出來了?」
秦琉璃有些不自在,別開他的手,轉了轉腿,笑得輕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其實走路不成問題,她並不是那般嬌弱得吃不得苦的人,只是齊蒼擎好似比她還緊張,非要她將養著不能亂跑。
如今,齊蒼陵已經到了,說明時機成熟了。她的腿也該好了!
三人坐下,齊蒼陵還是時不時將目光落在秦琉璃身上,難掩驚艷之色,想著那日百花宴上舞姿驚艷的秦琉璃,更是激動。
「醜女變佳人,嘿!」齊蒼陵盯著她,「你這一場大火,燒得這般神奇。」
齊蒼擎將茶杯塞到他手中,低叱一聲,「閉嘴!」
齊蒼陵不敢造次,悻悻閉嘴,餘光時不時落在秦琉璃的臉上,很是好奇。
秦琉璃視而不見,這人心思不壞,只是有些小孩子心性,情緒太過外露罷了。
「何時回去?」
齊蒼擎為她添了茶,瞥見齊蒼陵的動作,眸色幾不可見地深了幾分,語氣平淡,「等太子回宮。」
太子北下賑災,已在回途。
秦琉璃點頭,握緊茶杯,神色清冷,「縱火之仇,也該好好算算了。」
齊蒼陵瞧著,兩人神色間竟有幾分相似,涼薄冷淡,傲視所有。心中莫名不是滋味,齊蒼陵狠狠灌下茶水,很有幾分將茶當做酒來喝的架勢。
夏初,賑災事宜處理完畢,太子回宮,皇帝大悅,大行賞賜。
齊蒼桓跪在殿中,叩頭謝恩道:「為父皇分憂是兒臣本分,兒臣不敢受賞,只是此次北下,見百姓疾苦,心有戚戚,兒臣願著力建造水庫河堤之事,未免百姓再受水災。」
他抬頭,憂國憂民的模樣,「還望父皇恩准。」
戶部侍郎尚書和兵部侍郎尚書紛紛上前,「皇上,太子殿下憂國憂民,實乃我大楚之福。」
皇帝笑意淺了幾分,正要說話,大殿後面忽然躁動起來。
「太子殿下憂國憂民,只是可惜了難民沒有福氣享受,災銀被剋扣,流離失所還要被官府驅逐出京,本皇子死裡逃生便見這般慘景,實在心寒。」齊蒼擎擲地有聲,步履穩健,款款而來。
大殿之上沸騰了,皇帝激動得從龍椅上站起來,顫聲道:「擎兒,你……你回來了?」
大臣們紛紛跪地賀喜,「恭喜皇上,賀喜二皇子。」太子和戶部侍郎尚書、兵部侍郎尚書相視一眼,冷意划過。
齊蒼擎跪了下來,齊蒼陵跪在他身旁,雙手奉上奏摺,朗聲道:「父皇,兒臣參戶部侍郎和兵部侍郎以權謀私,剋扣災銀,驅逐難民,欺上瞞下,還請父皇為北地災民做主。」
皇帝激動之色漸漸冷靜下來,他坐回龍椅,斂起笑意,「呈上來。」
奏摺很長,樁樁件件,條理清晰,明明白白。
「哼!混帳!」皇帝摔了奏摺,砸到齊蒼桓頭上,額角便滲出了鮮血。他怒聲道:「太子,你幹的好事!」
群臣跪下,呼吸都輕了……
齊蒼桓撿起奏摺,略略掃過,神色未變,磕頭道:「父皇,兒臣冤枉,此事,兒臣不知。」他握緊拳頭,指著齊蒼擎,「是他,是他陷害兒臣的。」
齊蒼擎挺直背脊,冷聲道:「父皇,太子縱火相府,兒臣死裡逃生,將養數月,恐怕無暇陷害太子。」
齊蒼陵也在一旁道:「父皇,是兒臣目睹難民流離失所,於心不忍,搜集證據為難民伸冤。」
他扣頭,「此事與二皇兄無關。皇兄傷重,兒臣也是近日才得知他平安,實在不恥太子行徑,近日勸說二皇兄入宮揭發的。」
提到相府縱火一案,皇帝眸中怒意更甚,「來人,將太子……」
「皇上!」戶部侍郎尚書和兵部侍郎尚書愴然淚下,磕破了頭,聲淚俱下,「皇上,此事與太子殿下無關。殿下憂心難民,戰於抗災一線,無暇顧及後方,這才讓微臣鑽了空子,是微臣鬼迷心竅,罪該萬死。」
齊蒼陵就要辯駁,齊蒼擎搖頭,悄然道:「欲速則不達。」
戶部侍郎和兵部侍郎是太子左膀右臂,除掉他們,太子就如同沒有了翅膀的老鷹,飛不起來了。
龍威震怒,自然要有人用鮮血平息聖怒。戶部侍郎和兵部侍郎滿門抄斬,以平民怨。太子治下不嚴,但念其賑災有功,功過相抵,閉門思過一月。
聖旨一下,滿朝譁然!
二皇子死裡逃生,皇上更加寵愛。太子痛失臂膀,君心難測。局勢一瞬間扭轉,二皇子府一下子門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