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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百官請命(五)

2024-06-03 15:24:50 作者: 柒姑娘

  廝殺聲漸漸的小了起來,但是那叫罵聲卻是越來越大,而且這叫罵的人竟然是罵凌浩然的,這聲音出自哪一邊便一下子清晰了起來,那侍衛道:「怎麼辦?要不要我們過去幫忙啊?」

  那領隊的顯然也是十分糾結的,他想了想,道:「你去帶半數人跟我來,剩下的人,留在這裡守著城門。」說完,便當前朝著叫嚷的方向趕過去了。

  卻沒有看見,王喜咧嘴隱在暗處,得意的笑著。馬上便見到那小將點齊了人馬,然後帶著人離開了,原本還有十幾個人的城門,現在便剩下幾個人了,王喜身邊也就帶了三兩人,王喜對著那兩人做了一個手勢,那兩人會意,繞著從兩側的階梯走了上去,王喜則輕手輕腳的,像是一個等待著捕獵的豹子一樣,悄悄地接近了。

  守門的那幾個人分明沒有注意到有人在一點一點的接近,但是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王喜先是鉗住了一人的脖子,後腿騰空而起,雙腿用力一夾,只是剎那間,這兩人便悄無聲息的沒了命,王喜輕輕的將兩人的屍體拖到了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然後穿上了其中一人的衣服。

  像模像樣的站在門前,有換崗巡查的侍衛過來,見到只有王喜一個人,便問道:「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呢?另外的一個人呢?」

  王喜低下頭,指了指旁邊的一處轉角處,果然見道,有個人影背對著他,面向牆站著,這人沒有察覺到異常, 反而是笑了一聲道:「王八羔子,什麼地方都能方便一下,整日讓兄弟們聞著他的尿騷味守著城門!」

  說著,便朝著那人走去,王喜回頭看了看,看見並沒有人發現,便也跟著走了過去,那人一遍笑罵著,一邊朝著牆角的地方靠近,走到了跟前,猛地踹了自己面前那人一腳。

  意料中的驚嚇並沒有出現,反而那人卻好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直挺挺的朝著一側倒了下去,這個時候那人才注意道不尋常,原來站在這裡的是個死人!他嚇得剛要驚呼,卻感覺道一陣溫熱從自己的頸間噴涌而出,灑在了自己對面的牆壁上,鮮紅的,帶著腥氣的,是鮮血。

  他用盡了力氣,但是只是發出了微弱的咯咯聲,片刻,便緩緩的倒下了。

  王喜借著這人的衣服擦乾淨了手上的匕首,然後塞進了腰間。

  

  緊接著,便從自己的胸前,拿出一個圓柱狀的物事來,正是之前張笑川交給自己的信號彈。

  他猛地拉響了,然後城樓上的人,砍斷了吊橋的繩索,王喜沉了沉氣息,一鼓作氣,直接將需要幾個壯漢才能拉開的城門拉開了。

  吊橋摔在地上的聲音幾乎是和那信號炸響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守在城外的洛雲鳳看見了這個信號,心頭一喜,大聲的道:「兄弟們,跟我進城!」

  說著便以及當先,朝著信號的方向奔去,幾萬人在夜色中好像是一群猛獸一樣,朝著京城的方向逼近,王喜就站在門前,之前前去支援的人看見了那信號的方向,有些慌亂道:「不好,中計了。」

  他們趕緊往回趕,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看著漸漸接近的腳步聲,只覺得雙腿一陣陣的發軟,那人忙到:「你們收好這裡,我去找救兵!」說著,便快步的朝著丞相府的方向去了。

  此時的丞相府,卻好像是什麼 都沒有發生一樣,沉睡著,除了門房,竟然連 一盞燈都沒有。

  但是,卻並不代表,這府中的人都能睡得著,尤其是柳卿卿,從魏延和王喜走後,她便一直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今天太過於詭異了,她心中狂跳,只是覺得好像是有什麼事情正要發生,甚至是已經發生了一樣。

  她呆呆的坐在床榻上,突然,她喚了一聲自己的婢女道:「是不是小少爺在哭?」

  那婢女忙回到:「是,夫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每天這個時候,小少爺吃過奶水後都會慢慢的睡著,但是今天吃過了奶水,便一直不睡,只是在哭。」

  柳卿卿聽著心疼,她馬上穿了衣服起身,打開了門道:「我們去看看吧。」

  那婢女攙扶著柳卿卿一路帶了孩子的房間,越是到了那屋子,越覺得這孩子哭得揪心,柳卿卿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要被揉碎了一般,她連忙推開了房門,進去了。

  見到在這屋子的一角,點了一個蠟燭,燭火昏暗,離著床榻又遠,倒是不怕傷了孩子的眼睛,足以見得,其實這些下人和乳母還是盡心的,見到了柳卿卿進來,便馬上起身,柳卿卿柔聲道:「無事,別這麼多的禮數,小少爺怎麼樣?」

  那乳母的臉色也十分的心疼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今天小少爺就是哭個不停,奴婢也想了很多的辦法,都不好使。」

  柳卿卿沒有馬上接過孩子,直到自己身上的涼氣散了不少,這才走了過去。

  將孩子輕柔的抱在懷裡,說來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心有靈犀,那孩子一到了柳卿卿的懷中,便不哭了,只是小聲的抽噎著,那乳母見到有成效,便笑了道:「看來,小少爺是想自己的娘親了,這才哭鬧不停,還真的是個好孩子啊。」

  柳卿卿索性坐在了床邊,輕輕的拍著自己的兒子,看著他憋紅的小臉,她心中軟軟的,她愛憐的握著他的小手,親了又親,道:「難道,你也覺得不安了麼?」

  小小的人兒根本聽不懂柳卿卿的話,只是往著他的懷中縮了縮,沉沉的睡去了。直到睡熟了,那乳母才道:「夫人,將小少爺交給奴婢吧,奴婢抱著。」

  柳卿卿搖了搖頭道:「無事,他還小,不知道還能這樣抱著他多久,我小的時候我娘就總念叨,說著孩子啊,一天就長大了,我那個時候還不能理解,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小孩子每天都是不一樣的啊。」

  那乳母不知道柳卿卿為什麼突然這麼悲觀,便道:「夫人以後的日子好著呢,就算是小少爺長大了,也一樣會孝敬夫人的,況且,你以後也一定會有別的孩子,兒女成群,您吶,是有福氣的。」

  柳卿卿聽見這句話,便有些神思恍惚,她看了看外面濃郁的夜色,喃喃的道:「會麼?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那乳母以為柳卿卿說的是大夫人的事情,便勸到:「夫人,您可一定不能放棄啊,你想想,你就算是不為了您著想,也是要為了小少爺著想啊,小少爺是丞相府的嫡子,有大好的前途,但是這一切可是還要指望著夫人呢。」

  柳卿卿好像是有些怔忪的看著自己懷裡的孩子,眸色一點一點的堅定了下來道:「對,我還有我的兒子,他還有大好的年華,不應該就這樣就算了。」

  那乳母和婢女見到柳卿卿堅定了下來,便有些欣慰,柳卿卿又有些不舍的在自己兒子的小臉蛋上親了又親。

  這才將孩子還給了乳母道:「我出去一下,你帶著孩子留在這裡,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管,一定要好好保護小少爺的安全,知道了麼?」

  那乳母道:「夫人放心吧。」

  柳卿卿交代了,便帶著人出了門,外面的夜風帶著一些冷意,她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衣衫,婢女道:「夫人這是要去哪裡啊,您還沒有出月子,這般吹冷風,可是要烙下病根的啊。」

  柳卿卿緩緩的一笑道:「到時候要是命都沒有了,還說什麼病根不病根的。」

  她一路提著燈籠走在丞相府中,不知道為什麼,她只是覺得丞相府今天尤其的安靜,她轉過頭問自己的婢女道:「你有沒有覺得,今天丞相府格外的安靜了一些?」

  那婢女點了點頭道:「奴婢也覺得呢,好像是尋常見到的,守門侍衛什麼都好像是少了一點。」

  柳卿卿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大了,她連忙朝著趙姨娘的院子去了,現在,她坐著月子,凌浩然不是宿在自己的房裡,便是宿在趙姨娘的房中,而今天,蔡全來的時候,顯然是從趙姨娘的房中出來的,那這會也一定是回了趙姨娘那。

  卻不想,還為走到趙姨娘的院子,便看見了管家守在前門那,見了柳卿卿,管家明顯也是十分的吃驚,柳卿卿將冰冷的手縮在長長的袖子道:「這麼晚了,管家怎麼還在這裡守著,不回去休息?」

  管家的神色有些為難,但是踟躕了半晌還是道:「夫人,奴才在等著老爺呢。」

  柳卿卿一下子似乎沒有明白管家的意思,他道:「老爺?老爺不是在趙姨娘的房中麼?」

  管家搖了搖頭道:「最開始是在的,只是後面又帶了許多的人出去了,奴才想著,怕是宮裡出事了,奴才也不敢去睡,生怕有什麼重要的消息傳回來,奴才不能及時知道。」

  柳卿卿一聽說宮裡出事了,便知道自己的想法怕是靈驗了,她道:「那老爺走了多久了, 可是有消息傳回來?」

  管家看了看天色道:「老爺走了有一兩個時辰了,並沒有消息傳回來。」

  突然,門口的看門的小廝又跑了過來,見到了柳卿卿也在這,忙跪下道:「夫人,門口來人說是有要事要見老爺。」

  柳卿卿見他神色有些驚恐,便道:「怎麼慌慌張張的,老爺現在不再府上,我去看看。」

  管家雖然有心想阻止,但是丞相大人現在不再府上,這府上的主人便只有夫人一個了,便也只能無奈的跟著柳卿卿往外走。

  兩人走到了府門前,柳卿卿見到那人,也是雙腳一軟,她才知道為何那門房的小廝竟然這般慌張,因為來人的樣子的確是有些可怕,身上沾染著不知道誰的血跡,手上甚至還提著一把滴著血的長刀。

  管家忙攔在柳卿卿的面前對著那人道:「你是什麼人,因為何事要見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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