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身份

  蕭雲清一臉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兩個愛徒，凌老夫人和凌丞相連忙起身，凌丞相更是訓斥跟在蕭雲清身後的管家道：「客人來了，怎麼都不知道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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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沒讓的，我隨性慣了，還請丞相大人不要見怪。」蕭雲清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凌老夫人看著蕭雲清眼睛裡面都是感激，她笑著說道：「道長大才之人，定然身上的規矩和我們這些塵世中人不同，就不要爭執了。」

  蕭雲清看見凌老夫人神色還是恭敬的，淡淡的彎腰拱手道：「老夫人身體可還好？」

  「好好好，有勞道長掛心了。」凌老夫人讓人給道長安排了座位，然後自己由著自己的貼身丫鬟，攙扶著做回了軟塌上。

  眾人寒暄了幾句，蕭雲清這才開門見山的說道：「我這次也是為了承一的拜禮來的。」

  凌浩然一聽見這樣的話，連忙拱手歉意的說道：「都是在下的疏忽，此時應該先與道長商議在做定奪的。」

  蕭雲清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此事也算作承一的私事，他可以做主的，只是這拜禮還是需要我不是。」

  凌老夫人笑呵呵的看著蕭雲清和凌浩然寒暄，或許是坐的久了，凌老夫人吩咐下去，安排蕭雲清住下，就疲憊的被攙扶了下去。

  幾人吃過了晚飯，席上，凌如雪沒有出現，老夫人神情有點不滿的說道：「這丫頭怎麼回事？家裡有貴客來，未免太過任性了。」

  大夫人劉氏連忙賠笑道：「雪兒只是最近身子弱，天氣也變化多端，一時身子不適，請母親還有道長見諒。」

  蕭雲清倒是絲毫不在意，老夫人警告的看了一眼劉氏說道：「那你照顧好那丫頭，府中最近事情多，不要出現什麼事情才好。」

  大夫人訕訕的應下了老夫人的話。

  桌上的凌兮和承一好像完全看不見這邊的風起雲湧一般，只是默默無語吃著飯，蕭雲清同樣，師徒三人倒是如出一轍。

  晚飯過後，凌兮主動提出：「祖母，兮兒送師父還是師兄回去吧，祖母請放心。」

  「去吧，你這丫頭，想必許久都沒有和你師父好好的說話，定然想念的緊，快去吧。」老夫人從蕭雲清出現的時候就看出了凌兮的激動，也難得凌兮能一直強忍著，直到這個時候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謝謝祖母！」凌兮難以掩飾語氣中的輕鬆和喜悅，一旁的凌浩然看著凌兮這般模樣，不自覺間慌了神，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凌兮，從凌兮回到相府，就一直端莊之禮，對待自己也恭敬，但是那恭敬竟然帶著點......帶著點疏離。

  對，就是疏離，凌浩然原以為凌兮在外遊歷這些年，性子淡薄，所以對待誰都像是一汪水一樣，溫溫柔柔的，沒有攻擊性。

  但是他看見了今天的凌兮，眼睛裡面難掩的喜悅，凌浩然不禁心裡苦笑，這個時候他就想起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小女兒，一想到這件事情，凌浩然的臉色就十分的不好。

  「老爺，晚上去看看如雪吧，這幾天如雪一直念叨著想爹爹呢。」凌浩然從出了事那天就在再也沒有給過凌如雪好臉色，畢竟這件事情讓他成為了滿朝文武的笑柄。

  甚至有人說還好相府還有個嫡出的大小姐，要不相府這人算是丟光了，凌浩然神色冰冷，也不理會劉氏滿臉的期待，淡淡的說了一句：「她身子不好就好好養著，我得空自會去看她。」

  說完，也拱手離開了座位，晚餐就在大夫人的憤恨中結束了。

  凌兮一路帶蕭雲清兩人往那院子走去，路上凌兮摒退了下人，只留下採薇遠遠的跟著他們，等到人都退下了，凌兮才試探性的緩緩開口道：「師父，你這次真的是為了大師兄來的麼？」

  蕭雲清用手裡的拂塵一邊輕輕的打了一下凌兮的頭說道：「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們一個兩個，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一個被陛下賜了婚，一個要認義父，都沒有人主動告訴我！」

  蕭雲清佯裝生氣的說道。凌兮向來古靈精怪，聽聞蕭雲清這麼說，輕輕的吐了一下舌頭，偷眼看了一下大師兄的樣子，承一也一臉的無奈。

  這蕭雲清沒有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找凌兮還有承一的錯處，之前在月霞山的時候，那個時候罰承一還有凌兮清掃倉庫。

  「師父，現在我也不能回月霞山清理倉庫，不過你可以罰大師兄，反正他是要跟著你回去的。」凌兮這個時候，十分沒有義氣的出賣了承一。

  承一也不惱怒，只是看著凌兮的樣子淺淺的笑著，蕭雲清看在了眼裡，心中罵了一句痴兒！

  「罷了罷了，你這丫頭，馬上要嫁人的人了，還需沉穩點，這官宦世家不比我們月霞山，之前教你的東西都沒有荒廢吧。」蕭雲清原本也是個清風朗月的人，現在反而像是一個絮絮叨叨得老父親一樣。

  凌兮心中划過一絲溫暖，師父這是在提點自己，要事事小心。

  但是這句話又何嘗不是在提醒承一，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凌兮再也不是山野間需要承一庇護的那個小丫頭了。

  「師父，兮兒明白，想必這幾天師父也是路途勞累，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參加拜禮。」說話間，幾人就走到了那院子門口，這院子緊挨著承一的院子。

  這也是老夫人特意安排的，兩人的院子離府上女眷的院子還都很遠，又不顯得偏僻，但就從選地上，都能看出凌老夫人對兩位的重視。

  「那你就先回去吧，承一先跟我進來，我有幾句話要囑咐你。」蕭雲清說完轉身就自顧自的進了院子，旁邊的下人幫著蕭雲清打開了大門。

  凌兮示意承一跟著進去，自己則帶著採薇一路回到了流觴閣，路上凌兮卻看見一個身影正在往外面走。

  凌兮停住了腳步，採薇提著燈籠走在前面，發現凌兮沒有跟上來。

  「小姐，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可能是眼花了，我們回去吧。」凌兮嘴上敷衍，但是剛才的那個人明明就是丞相凌浩然無疑，這麼晚了，還出府作什麼？

  另一邊，蕭雲清帶著承一進了屋子，蕭雲清打開了窗戶，夜風吹了進來，屋內的悶熱散去了一些。

  「師父此次前來，可是又什麼事情？」承一自然是知道蕭雲清的性子的，自己給的消息十分的緊迫，想必也是趕了幾天的路才到了京都。

  「承一，你可是真的想好了？」蕭雲清卻沒有正面的回答他的話，反而坐下來，問道。

  承一堅定的點了點頭，蕭雲清見到承一這般，才緩緩開口。

  「我收到你的信的時候，給你們卜了命理，承一，你的前路為師看不見了，許是受到了兮兒的影響，畢竟紫薇星的力量是極為強大的。」

  「那師父現在可看的清兮兒的命理？」承一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命數，反而關心起凌兮的命數來了，每次師父幫著凌兮推算命理的時候，都不能看出特別遠，不過總算是有收穫。

  「紫薇星旁出現了一顆極為明亮的星，試圖與紫薇爭輝，但是結果卻是不好說。」蕭雲清也不瞞著承一。

  承一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距離兮兒的大劫還有兩年，或許和這顆星有關，但是我現在還參不透。」蕭雲清雖然一直自持經天緯地之才，但是凌兮這裡自己當真是看不出來。

  見到承一已經下定了決心，蕭雲清了解了明日拜禮的流程也就睡下了。

  次日一早，天還不亮，凌兮就由著採薇服侍起來，沐浴更衣，依舊是一身素雅的衣衫，但是腰間卻是系了一條五彩線編織而成束腰，將凌兮不盈一握纖腰包裹起來，身量勻稱，俏皮中竟然還帶著一絲嫵媚。

  簡單收拾了一下，畢竟今天的主角是承一，這邊收拾好了，凌兮由著採薇攙扶著走出了流觴閣，凌兮看了看天色，想必現在承一也在前廳等候了。

  想打這裡凌兮趕忙的快步的往前廳走去，卻不想路上遇見了一人，正是凌如雪，凌如雪身著一身薄紅色的裙襖，襖裙上面用金線繡的花紋，頭上簪著紅寶石鑲嵌的玉簪。

  遠遠的看去，十分的美艷動人，凌如雪還消瘦了不少，原來就不小的眼睛，現在在巴掌大的小臉上顯得更加的明顯。

  但是與這美艷的外貌不相符的是凌如雪的眼神，凌如雪的眼神就好像猝了毒一般，看見凌兮的時候，手裡的帕子也緊緊的握了起來。

  身旁攙扶凌如雪的桃枝自然能感受到自家小姐的情緒，她輕聲的提點道：「二小姐，大夫人已經去前廳了，我們也趕緊過去吧，耽誤了想必老爺又要發火了。」

  凌如雪恨恨的看了一眼凌兮，只好作罷。

  等到到了前廳一次都落了座，坐在上首的是凌老夫人還有凌浩然，下面坐著大夫人，接著就是凌兮，再接著就是凌如雪了。

  承一和小蕭雲清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台下的賓客們看著吉時到了，也漸漸的消去了聲音。

  凌兮往台下看了一眼，果然在賓客席看見了楚景行楚雲深等人，但是讓凌兮意外的是的，原本應該回國籌備婚事玉璇璣卻坐在下面，身邊並沒有玉重樓的影子，同時玉璇璣也看向了凌兮。

  兩人四目相對，坐在台上的蕭雲清好像是感知到什麼一般，朝著凌兮看來，順著凌兮的視線看了過去，就連蕭雲清都眉頭一皺。

  這人他認識，魏國的長公主——玉璇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