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此戰，青史留名！

  阿提拉這才放開黛妲，注視著她，為她拭去眼淚。

  

  眼前的少女，眼中透露著惴惴不安。

  「黛妲，你會說出來，我並不感到意外。」阿提拉微笑道。

  「陛下，我……」

  不等黛妲解釋，阿提拉就握緊了她的手，拉著她坐下，語重心長解釋。

  「我明白，你不希望帝國的子民再捲入水深火熱，失去這來之不易的榮耀，甚至面臨亡國滅種的危險。但是，其實匈奴帝國早已沒有回頭路了。」

  「沒有麼……」黛妲眼中滿是絕望。

  「我們唯一能夠集體併入大乾的機會，其實就在當年梁蕭深入大漠的那一戰，也就是說，我們如果一開始就投降，還有機會成為乾族子民。但那個時候的我們，與梁蕭乃至整個大乾都有著血海深仇，怎麼可能投降呢？」

  「而如今，如果我們放棄這一戰，我的威信將蕩然無存，匈奴帝國也將在頃刻間土崩瓦解。因為，整個匈奴帝國包括我在內，其實我們是靠一股信念振作起來，才能橫掃西方。這股信念，就是仇恨。我們好不容易將恐懼化為滔天怒氣，即使吃了前日的敗仗，匈奴騎兵也沒有任何人提及退縮。」

  「仇恨支撐著我，讓我在幾度失去理智的夜晚過去之後，形成了極端的理性，我以鐵血手段橫掃歐羅巴大陸，對歸附者仁至義盡，對抵抗者殘暴不仁。這一切，都與我過去的作風截然不同，但為了有朝一日能殺回那片土地，我忍了，因為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功虧一簣，辜負這些以我為信仰的戰士。」

  「一旦帝國崩潰，我們就會面臨真正的亡國滅種，因為匈奴帝國並沒有將子民全部帶到那片土地的能力。」

  望著慚愧點頭的黛妲，阿提拉輕聲道：「黛妲，你願不願意像布萊達那樣，帶一些匈奴子民從海域出發，投靠大乾？」

  黛妲立即搖頭：「這種事情交給別人就可以做，我只想陪在陛下身邊……」

  阿提拉只是嘆息，說道：「你放心，無論此戰結局如何，只要有我在，匈奴帝國就沒有可能崩潰！這裡太危險了，你先回去。等此戰結束，如果你還沒有改變心意，我就迎娶你，匈奴帝國也將擁有一位皇后。」

  黛妲終於如釋重負，含淚吻別阿提拉。

  一部分天日騎兵繞過玉門關，騷擾祁連山馬場，駐守馬場的軍隊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這裡可是有三萬精銳，扼守各處要道，敵人的大部隊是沒有可能殺進來的。

  但小股部隊完全可以從各處小道通行，這就給了天日騎兵機會。

  但等到他們殺到馬場，才發現這裡防備森嚴，根本無法劫掠，自己最多只能起到騷擾的作用。

  憑藉在山中野草和野獸，天日騎兵勉強自給自足，沒有立即撤退。

  祁連山馬場也不勝其擾，直到玉門關那邊的騎兵趕來通知，才放心出兵驅趕進入山中的騎兵。

  只要玉門關沒有失守，他們再以重兵把守各處險要，敵軍的騎兵也難以持續騷擾。

  這群天日騎兵被驅逐之後，並沒有善罷甘休，而是轉道東北，騷擾漠南一帶。

  等到他們進入大漠，正準備在草原上大展身手的時候，遠方一支部隊氣勢洶洶殺來，人人白袍。

  「大漠怎麼還有白袍兵？」

  天日騎兵驚疑不定，撥馬就走，卻被這支白袍兵陸續追上。

  為首的將軍一馬當先，挑殺一名天日騎將。

  正是呂長河！

  「諸位轉正的機會來了！」

  呂長河一聲怒喝，兩千名負責替補的白袍兵一個個如狼似虎，爭先恐後衝過來，淹沒了這支規模不足千人的部隊。

  為了趁早轉正！！

  這些天日騎兵的戰馬都是上等好馬，不比白袍兵專用的戰馬遜色，但因為奔波許久，加上白袍兵窮追猛打，最終全軍覆沒……

  白袍兵只是規模七千，但仍有超過三千的替補人員。

  呂長河在大漠布防結束之後，就親自帶隊趕往玉門關，大漠的防務由征北副元帥左無疾負責。

  此時，回京復命結束的聶遠，也接受朝廷緊急調遣，帶上自己的寶馬和親兵，搭上火車，加速趕往西境。

  征東大元帥聶遠、征東副元帥秦風，全部都去了西境，遼東與太極半島防務由莫鴻銘等人協助朝廷派遣的官員負責，其中就有三位當年追隨梁蕭的幕僚，也是莫鴻銘的同窗。

  大乾國已經完全將軍事重心放在西部戰事，傾斜資源，全國一半的罐頭都用在西境。

  玉門關，梁蕭與眾將巡視結束之後，登上西城的城樓，眺望遠方。

  敵軍在百里之外，但因為玉門關地勢較高，他們隱約能看見黑壓壓的一片。

  梁蕭環顧眾將，見南霽雲望著西邊入神，滿眼渴望，不禁笑了。

  「南將軍，當年你我初次相見，即惺惺相惜，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誓言。」

  南霽雲斬釘截鐵道：「臣不敢一日或忘，定當以生命詮釋大乾軍魂！」

  梁蕭擺了擺手：「我可不希望你再有個悲壯的結局。」

  「再？」眾將一愣。

  梁蕭微笑解釋。

  「在我夢遊的神界，也有一段天下大亂的歷史，有與南將軍同名同姓之人在睢陽悲壯殉國，我是無論如何不允許悲劇重演的。」

  眾將恍然。

  梁蕭就這麼靜靜望著南霽雲，心中感慨。

  這裡，他已成「飛將」。

  「臣一定注意安全！」南霽雲拍著胸脯保證。

  梁蕭這才看向西方。

  「這一戰，我的期望很簡單：飛將此戰，青史留名！當然，其餘諸位也要好好把握機會，隨我踏破貴霜王朝。」

  眾人不禁豪情萬丈。

  「臣等不破西戎誓不還！」

  如今將士們無論如何都不贊成梁蕭親自領兵沖陣，因此他就算出現在戰場上，也是坐鎮中軍，發號施令。

  當然，梁蕭也正好打算給將士們機會，畢竟敵人並沒有槍炮。

  大乾將士們又給西方聯軍增設了一個蔑稱。

  西戎。

  西方聯軍也沒有放棄騷擾進攻的機會，因為此戰是決定天日族命運的一戰，重要性遠超過孔雀王朝與大乾征南軍隊之戰。

  「受到我軍騎兵騷擾，玉門關被迫出兵驅趕，事實證明，我們有效牽制了敵軍騎兵。阿提拉，我們是否應該派出騎兵大部隊，攻其不備，將他們用於驅逐的騎兵部隊擊潰，甚至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