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決戰之勢

  阿提拉搖頭道：「回回炮的製造進度，怎麼樣了？」

  「能保證一個月之內將數量提升到五百架！」瑪爾斯答道。

  阿提拉沉思片刻，說道：「就按原定的計劃，等回回炮造好，不可操之過急。我們很可能還是大大低估了敵軍騎兵的數量，缺少進可攻退可守的回回炮，倘若我軍出擊失敗，梁蕭又正好整頓部隊完畢，便可乘勝追擊，直接殺到我方大營。到那時候，我們拿什麼驅趕他們？」

  「阿提拉，我們可是奔著決勝來的，你現在行軍布陣就專門考慮些戰敗的事？」約翰終於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阿提拉白了約翰一眼，厲聲道：「兵法有雲，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現在是雙方幾十萬人馬對決，若我們不能創造不被敵人擊敗的條件，很可能會被偶爾的局部失利摧垮整個大營，又談何殺入玉門關？」

  瑪爾斯點頭道：「阿提拉說得對，就算我們能取勝又怎樣？事實證明，缺少足夠的回回炮，我們沒有任何可能攻破玉門關！約翰，你負責後勤，不列顛的部隊交給凱撒來指揮。」

  約翰頓時泄了氣，不敢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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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下，阿提拉與瑪爾斯凝望東方，眼中滿是擔憂。

  「阿提拉，這條戰線是你我兩族最後的希望，一旦被摧毀，西方世界也將面臨乾族摧枯拉朽的衝擊，百年之內必將被乾族亡國滅種！我們不能敗，更不能退！為此，我們必須在戰前推心置腹，絕對不能再有任何分裂！我們面對的敵人，是空前絕後的強大！」

  阿提拉只是鄭重點頭。

  「你都捨得讓天日族部隊打頭陣，匈奴帝國又怎麼可能當縮頭烏龜？先擊潰乾族，你我兩族再好好談談，在西方世界的領土劃分。」

  狡詐兇殘的天日族，鐵血冷酷的匈奴帝國，面對東方的威脅，不得不放下對彼此的成見，在看見勝利的曙光之前，選擇了短暫的勠力同心。

  不列顛島王宮內，獅心王理查時常咳血。

  「真想不到啊，我沒能死在戰場，而是早晚要死在病榻上！現在天日王一定知道，我的國家已經是外強中乾，可以輕易被他掌控……」

  悲痛，使獅心王的身體每況愈下。

  與此同時，大梁南方海域，一座座大船從另一片鮮為人知的大陸駛向孔雀王朝，船上都是金髮碧眼的面孔，船上掛著一排又一排原住民的頭骨。

  「馳援孔雀王朝，騷擾大乾南方！」

  另一邊，又有數以百計的大船從東邊「森羅洲」駛向出雲國。

  「占領出雲國，騷擾大乾東境！」

  大乾的巡邏船隊也及時發現了東方海島的情況，立即趕回匯報。

  太極半島，海量的鐵礦被送上新式的蒸汽輪船，源源不絕運往東海，燕州，再由陸路運往燕州和京城。

  京城、燕州、金陵、廬州、南中，都有朝廷開設的軍器監和鋼廠。

  「原來燃燒的本質，真的是可燃物與氧氣或空氣進行的快速放熱和發光的氧化反應啊！」

  「但為何帝君要把這門學問定名為『化學』呢？事物變化之學問麼？」

  越來越多的大乾學子仿佛發現了新世界，加上朝廷對工科的支持，讓他們義無反顧投入了科學研究。

  玉門關內，燕州那邊的燧發槍、神武大炮也源源不絕運送過來。

  除了梁蕭和元帥們，將士們完全不清楚，西境到底配備了多少槍炮。

  「回稟帝君！征北大元帥呂長河領其餘白袍兵部隊到達北營！」

  呂長河趕赴玉門關，第一時間拜見梁蕭，負責統領白袍兵。

  「回稟帝君！征東大元帥聶遠奉旨馳援西境！」

  聶遠也坐火車趕來西境，負責統領提前奔赴西境的兩萬遼東鐵騎和兩萬遼東步兵。

  南霽雲負責統領大乾驍騎，岳雲負責其餘騎兵，秦風負責其餘步軍。

  乾族五名元帥，齊聚西境。

  梁蕭自己親自統領槍炮部隊，由即將到來的新任影衛統領賀子章負責。

  「我軍固然兵強馬壯，但絕對不可掉以輕心，此戰，將為我乾族後世子孫開創不敗基業！望諸君勠力同心，以最少傷亡，拿下貴霜王朝，兵鋒直指天日族聖地，喋血虜廷，盡屠夷種，永絕後患。從今往後，中央之國方可永世長存！」

  高台上，三軍肅穆，傾聽梁蕭慷慨激昂的演說，隨後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呼應。

  「乾族基業，永世長存！！」

  「臣等，請戰！」

  守在梁蕭兩側的南霽雲等人紛紛單膝下跪。

  「眾將士養精蓄銳，七日之內，乾族與西戎必有一戰！」

  玉門關內外，除了負責驅逐西方騎兵的騎兵隊，其餘將士全部養精蓄銳，梁蕭又發布通告，大賞三軍。

  「除去正常軍功封賞，西方騎兵首級，每級加賞銀二十兩，西方步兵首級，每級加賞銀十兩！攻占貴霜王朝之後，凡記功者，福蔭子孫，其家至少加賞良田二十畝！」

  前所未有的重賞，令原本就熱情高漲的將士們激動得無以復加。

  秦風等人並沒有反對此事。

  現在國庫里的存銀過億，兩千萬兩白銀的支出綽綽有餘。

  梁蕭與蕭清共坐江山，自己家中產業光是存銀都超過兩千萬兩，加上蕭清自己的小金庫，隨時可以填補國庫。

  現在的大乾，要考慮的是如何在殺入西方的同時儘可能減少將士的傷亡。

  人們只知道梁蕭是因為愛兵如子，才會如此在乎將士的安全。

  但只有妻子們明白梁蕭的想法。

  他不希望劣幣驅逐良幣的事情發生，有信仰、有骨氣的人義無反顧犧牲在戰場上，投機倒把、貪生怕死的人卻渾水摸魚笑到最後，坐享其成，甚至掠奪勝利果實。

  必須讓戰場功臣及其子孫，都能看得見這來之不易的新時代，能有機會享受未來生活！

  「回稟帝君，燕州那邊的最後一批槍炮，悉數送達！」

  數日之間，陸續有燧發槍與回回炮送達玉門關，直到最後一批。

  梁蕭知道，兩地鋼廠儲存的上等材料都用完了。

  經過燕州鋼廠和京城軍器監沒日沒夜的趕製，西境燧發槍的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一萬五千支！

  改良後射程達到二里的神武大炮，五百門！

  賀子章接受蕭清任命，正式繼任丁無異的影衛統領，親自押送這些槍枝。

  丁無異又去接替司馬經，訓練潛狼衛。

  梁蕭將清單傳閱眾將的時候，連一向淡定的秦風，眼珠子都差點凸出來。

  「燧發槍的裝彈速度有限，就算有這麼多，也只夠我軍用在天日族與匈奴帝國其中一方。」梁蕭嘆息片刻，說道，「賀統領，你與鎮國侯領兵，隨我擊破天日族，務必全殲敵軍不得放跑一兵一卒。其餘眾將，領兵擊潰匈奴帝國！再傳令匈奴帝國俘虜——」

  「降者生，不降者，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