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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有意思

2024-06-03 09:13:37 作者: 怡然

  顧長平望了靖寶一會,才將視線轉移到張長壽身上,「張大人,開始吧!」

  張長壽:「靖生,你把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來,不許有半點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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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學生不敢隱瞞。」

  靖寶斂了心神道:「晚膳後,魯平定來找我,問我早上的事情有沒有想好。」

  張長壽:「早上有什麼事?」

  靖寶:「早上魯平定也來找過我,對我說石舜看上我了,如果我願意跟著他,就能要風有風,要雨有雨。」

  石虎不由冷笑:「別往自個臉上貼金,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送給我兄弟他都不要。」

  靖寶看向魯平定,「貼不貼金的,問一下魯平定就行。」

  張長壽目光一轉,「魯平定,靖生說的可是實話。」

  魯平定這會慌都慌死了,哪敢說假話,「是真的,石兄對靖兄很上心,早上也是石兄讓我去問的。」

  石尚書聽到這裡,冷幽幽看了石虎一眼。

  石虎心一虛,忙不迭地垂下眼。

  張長壽:「問了以後呢?」

  魯平定戰戰兢兢道:「靖兄沒同意,石兄不甘心,讓我晚上再去問。」

  張長壽:「靖生,你繼續往下說。」

  靖寶繼續道:「我回魯兄說,『你帶話給姓石的,晚課結束,國子監後院,我有話要當面問他。』魯兄說了句『痛快』,便跑了。」

  張長壽看向魯平定。

  魯平定忙點頭道:「回大人,正是如此,一字沒差。」

  這時,石虎迫不及待的又插話:「張大人,這人約我家兄弟在後院見面,問話是假,殺人是真,他就是兇手。」

  「咳咳咳!」顧長平突然低咳幾聲。

  張長壽眉頭一皺,沒理會石虎的話,「靖生,你約石舜後院相見,目的是什麼?」

  靖寶抬首道:「我就是想告訴他,別事事處處針對我,我也不是好惹的,真逼急了,我再去順天府尹告狀!」

  張長壽:「只為說這些話?」

  靖寶:「沒錯。」

  張長壽:「如果只是這些話,為什麼要把人約到偏僻的後院?」

  靖寶:「人都是要臉的,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斥責他,他堂堂石公子的臉面還要不要?」

  「不對,不對!大人,他說的不對。」魯平定突然大聲嚷嚷。

  石尚書眼睛一亮,「哪裡不對?」

  魯平定嘴一張一合,突然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了。

  石虎沒等他的耐心,怒吼道:「說!」

  魯平定嚇得身子一顫,「我,我覺得靖兄對石兄不應該說這些話,,他,他好像對石兄也有那麼點意思。」

  「我是瘋了嗎?」

  靖寶扭頭,一把揪住魯平定的前襟,撕心裂肺地喊道:

  「他生奸了我的未婚妻,逼得她去死,這般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擺在眼前,我還對他有意思,我是畜生嗎?」

  靖寶一個小小監生,為了未婚妻不惜去順天府告狀,明擺著就是想和石府來個魚死網破,她怎麼可能對石舜有意思?

  邏輯上跟本都說不通。

  除非!

  這個人為了給未婚妻報仇,故意做出委身石舜的姿態。

  張長壽曲起兩指,叩了下桌面,「靖生,你不要激動,你說這話時,可有人證在旁?」

  「有!」

  靖寶鬆開魯平定:「汪秦生是我舍友,他當時也在場。」

  張長壽高喝道:「傳汪秦生。」

  汪秦生就在外頭等著,走路兩腳打著飄。

  一個時辰前,他正在燈下讀書,聽到齋舍外頭一陣一陣的喧譁,走出去一問,差點沒把他給嚇死。

  他哆哆嗦嗦走進內堂,眼睛也不敢亂瞧,下跪行禮:「學生汪秦生,拜見大人。」

  張長壽再一拍茶蓋:「我問你,魯平定來找靖生,這事你知道不知道?」

  「回大人,我知道,當時我就在邊上。」

  「你把你見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汪秦生素來膽小老實,又出了人命,更不敢說謊,雖因為害怕說得結結巴巴,但話卻是和靖寶說得一樣。

  末了,他還道:

  「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去的,打算陪著,靖寶說石舜再怎麼樣,也不敢在國子監對他如何。但我還是不放心,下了晚課就匆匆跑去正義堂,再次勸說靖寶別去赴約。」

  靖寶接話:「我被他纏了一會,還去遲了,石舜似乎有些不高興,魯平定,我說的是也不是?」

  魯平定被問得啞口無言。

  聽到這裡,眾人心裡齊唰唰作出判斷--

  這個靖生的的確確沒有委身石舜的想法,只怕是那魯平定會錯了意。

  靖寶眼波澄澄,「如果大人還不相信,不防再去調查一下昨晚盥洗室的事!」

  張長壽心裡咯噔一下,揚聲道:「靖生,你自己說。」

  靖寶:「昨天在盥洗室,石舜將我攔住說些淫言穢語,我恨極,便潑了他一盆洗臉水。」

  張長壽:「然後呢?」

  靖寶:「然後,他就放我走了。」

  「別痴人說夢話了,別說你潑我兄弟一臉盆的水,便是踩他一腳,他能放你走?」石虎呵斥。

  靖寶挺了挺胸膛,「回大人,是我的舍友高朝高公子來了,他方才作罷的,大人不信,可傳高公子問話。」

  張長壽悄眯眯地看了石尚書一眼,請他拿主意。

  石尚書這會一心想著找出兒子的死因,哪還顧長公主不長公主,厲聲道:「來人,傳高朝。」

  高朝懶洋洋的走來了,進內堂只衝顧長平行了個禮,便像個沒骨頭的,癱坐在椅子上。

  眾人齊唰唰崩潰。

  高朝眼皮一掀,「叫我來什麼事,快說,別耽誤我睡覺。」

  張長壽陪著小心道:「高公子,昨兒盥洗室的事兒,你也在嗎?」

  「怎麼著,國子監不讓我帶僕人近身侍候,還不讓我進盥洗室?」

  「不不不……」

  張長壽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咳了起來,「不不,不是這個……」

  「我在!」

  高朝一臉「這結巴也能當刑部侍郎」的嫌棄表情。

  「他們一個兩個的,跟蚊子似的嗡嗡嗡,我把人趕走了,姓石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話落,石家人和國子監眾教員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回去睡覺了!」

  「可以回了!」

  高朝懶洋洋起身,搖搖擺擺的走出去。

  從頭到尾,他眼風都沒朝石尚書看一眼,什麼刑部,什麼侍郎,統統不在他的眼裡。

  顧長平看著他的背影,眉心皺出一道深深的褶皺。

  「張大人,如此一來,石生對靖生的齷齪心思,兩人之間的仇人關係,應該是很清楚了吧!」

  張長壽冷著臉再拍茶蓋:「靖生,到了後院又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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