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看來,是我打擾了二位
2024-06-03 08:01:25
作者: 者鶴
凌雨桐瞅准機會,一個肘擊懟過去,力道巧而精。
蒼蕪下意識撤身,卻沒鬆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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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的力焦灼在他們之間,下一瞬,門框傳來輕敲的聲音,祁宴頓了頓,開口。
「還未睡嗎?可是有……」煩心事。
低沉的音調傳進耳朵里,凌雨桐頓時瞪大了眼:「祁宴!」
蒼蕪眼疾手快要去捂她的嘴,但到底是她的呼喊快了一步,房間離門口位置不遠,祁宴清楚地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聲。
登時,他臉色就是一變。
蒼蕪蹙眉,眉宇間有被打擾的不快。
凌雨桐手一顫,低頭,發現不知何時蒼蕪的手與她接觸的地方除了掌心,還有手腕,而那陣讓她冷得一顫的冰涼就是從對方手腕處傳來的。
她腦中又浮現那個猜測。
於是,本在掙脫的動作停住了,她反手握住對方,指尖落點正是蒼蕪手腕的位置。
門應聲而開,門閂摔裂在地的聲音清晰地喚回她的神。
她抬起頭,看見祁宴望著她正與蒼蕪交握的手,表情……震驚中夾雜著某些她看不懂的複雜。
但那樣的表情只是一瞬,快到她抓不住心頭升起的思緒,對方就抿著唇冷下臉了。
祁宴道:「看來,是我打擾了二位。」
凌雨桐後背一僵。
寒涼如同電流划過心臟,她張嘴就要解釋,卻在下一瞬聽見蒼蕪道:「是的,現在關門出去,我不介意。」
「……」
她瞪大了眼,幾乎失語。
這??
誰教你這麼說話的!
「不是他說的那樣,我是被……」
她的解釋還沒說完,就被蒼蕪打斷,對方的嗓音裡帶著笑意,咬文嚼字,尾音冷漠地上挑。
「被?」
「你確定?」
手腕間輕輕搖晃,蒼蕪特意垂眸,示意她:諾,這可是你主動拉的我。
凌雨桐的臉頓時就僵了。
她狠狠瞪了蒼蕪一眼,要不是祁宴湊巧進來,她早就把他給放開了,還等他現在演她?
可這會兒她要放,手腕卻像是焦灼住了,一點兒都松不開。
她不可置信地看他。
蒼蕪一定是使了手段!
可以此刻的祁宴視角來看,他對面的兩人就像玩趣一般,你來我往,看著要松,實際卻更加貼近……
他的眼底都浮上一層冰霜,二話不說,就要衝上前拉開蒼蕪。
方才說著打擾,但他可一步未退。
這個人身上有一股危險的氣勢,但這裡是祁府,他相信雨桐不可能夜半約外男在房間相見,也……完全看不順眼眼前男子的作為。
蒼蕪眯了眯眼,不太痛快。
嘖。
掌心下焦灼的冰涼觸感愈發清晰,她瞪大了眼,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在她面前……打了起來。
偏偏,她握著蒼蕪的手腕並沒有被鬆開。
似乎有一股奇怪地冰涼粘性限制住了她,讓她無法掙脫對方,且蒼蕪和祁宴的交手動作又太快,拉扯著她,讓她必須全神貫注才能維持住平衡。
她有點無措。
但更多是氣惱。
她就知道,蒼蕪這個傢伙……難辦!
索性,她沒慌多久,祁宴就關注到了她的情況,當下他的臉色更冷,手上攻勢更加狠厲,一雙眼睛分神兩用,一邊關注著蒼蕪的出招,一邊注意著凌雨桐不要被他們二人的攻勢波及。
一時間,屋內動靜很大。
凌雨桐的房間隔壁沒多遠就是趙夫人夫妻倆住的地方,祁宴耳聰目明,即便身處凌厲打鬥中,也察覺到那一絲輕微聲響。
似是那邊開了門,要朝這邊來了。
他與蒼蕪的爭鬥不相上下,他能聽見,蒼蕪就算一時沒注意,也能從他的反應中品出一點。
忽然拉長的身位距離和陡然被關嚴的門都映入蒼蕪眼帘。
冰冷抿直的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休戰?」
他還刻意用了氣音。
祁宴冷臉瞥他一眼,兩人的動作在剎那間全部靜止,而腳步聲就在下一刻傳來,門外響起趙夫人疑惑的嗓音。
「雨桐?你在做什麼呢?怎麼那麼大動靜……」
屋內靜謐無聲。
凌雨桐看著統一陷入安靜的兩人,平復了一瞬呼吸,揚聲答道:「哦,我在鋸些木材,是打擾到夫人了嗎?我這就停下來。」
趙夫人半信半疑地咕噥:「大半夜鋸什麼木材啊?」
不過,她回的卻是:「哦,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府上遭了賊人。」
凌雨桐靜默地瞥了一眼蒼蕪,沒說話。
蒼蕪似是明白她的意思,眉毛微挑,有些不滿,張口欲言。
凌雨桐眼皮子一跳,這要是讓趙夫人知道半夜她房間裡有陌生男子聲音,不等白日就得給她捅破天去!
她的動作快過想法,急忙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捂住了蒼蕪的嘴。
這時,趙夫人在外頭踱步幾下,想了想還是算了,揚聲道:「沒事就好啊,大半夜別鋸木材了,早些休息要緊。我走了。」
「哎,好。」
她忙應。
語氣和語速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腳步聲漸漸遠去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卻忘了自己的手……
蒼蕪大概是沒有過被捂嘴的經歷,愣得瞳孔都放大了,半天都沒有動作。而剛剛和祁宴打鬥導致兜帽要落不落,現在也落了下來。
與之同時,他一頭銀絲傾瀉而下,俊美的不似凡人。
祁宴回眸,這次是真的沉下了臉。
蒼蕪的「凌……」小姐三字才只念出一字,凌雨桐就猛然驚醒,她的雙手同時往後縮,本以為「不會吧,不會另一隻手被粘在對方唇上」,但意外又慶幸的是,她的雙手都獲得了自由。
愣了一秒後,她火速離蒼蕪幾大步遠。
而祁宴的長刀也架在了蒼蕪脖頸間。
「我今天來,不是約架的。若公子不想再招來方才那人,或是更多人,這刀尖就儘管往下壓。」
刀尖讓了一寸。
但祁宴身上冰寒的氣勢卻愈發濃烈了。
蒼蕪無所謂地聳肩。
他的脖子就離祁宴的刀尖一寸,只要祁宴後悔,以他們的武功程度,毫釐就可令人斃命。
但他卻像沒察覺到一般,從懷中掏出一個凌雨桐眼熟的信封。
「這七里香,當是我為小姐行了個方便,不會影響你我那日所互相承諾的。」
「凌小姐儘管放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