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舌頭落網,黑狼負傷
2024-06-03 07:14:39
作者: 王文杰
「狗鼻子,你不是想要我命嗎?過來取啊!」初禹陽獰笑舉起槍,向王守林一行人瞄準。
「趕緊分散,這傢伙就是個瘋子!」王守林見狀一聲怒吼,向後退去的同時猛然臥倒。
而秦衛山和林念聽令後,二人同時向著一左一右猛然跑去,自然也不忘齊齊向下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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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顆子彈射擊無果,初禹陽的內心極為惱怒,他緩緩撐著身體慢慢站立,隨後瞄準著王守林三人大概方向猛然射出,嘴上跟個瘋子那樣叫囂著:「狗鼻子,你們怎麼不開槍殺我,難不成還妄想著要把我活捉嗎?」
四發子彈全部射出,但每一顆子彈都被躲掉了,而初禹陽的體力以及精神也不停被消耗。
終於,初禹陽的體力撐不住保持直立狀態,整個人順著巨樹猛然間向著下側一滑。只見初禹陽身體顫抖著,吐出一大口血水來,但雙目之中的仇恨卻沒有減少分毫。初禹陽依然強撐著不昏厥,從身體側旁又拿起了那把獵槍,他清楚王守林是想活捉自己那種,而這也是他最後破釜沉舟的好機會。
若最終確定事不可為,初禹陽會用獵槍里的最後一顆子彈,果斷擊穿自己的頭顱,他不想落到王守林等人手裡。因為他清楚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死亡是一種必然結果,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既然遲早都要死,多苟活一個月對於他來說沒有絲毫意義。正如那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很可能也是初禹陽這一生最輝煌的時刻了。但王守林怎能讓他如願?當對方手槍子彈射完時,王守林便起身舉槍瞄準了他剛剛要架起的獵槍。砰一聲槍響之後,一顆子彈精準無比擊中了那堅硬的獵槍,頓時將這獵槍給毀了,不少碎片還刮破了初禹陽的皮膚。可初禹陽與之前的表現和狀態卻不同,他沒有吼叫,也沒痛苦嘶啞,如同認命了那樣。
「真是連老天爺都不幫俺啊!」初禹陽苦笑看著手中已經斷成兩截的獵槍,一陣心如死灰,剛剛決定的求死之心也有些小崩塌。王守林成功將初禹陽手中的獵槍擊碎後,又認真觀察了一下對方四周的情況,發現已經沒有大危險之後,便謹慎小心開始向著初禹陽的位置走去。而初禹陽雙目無神望著向自己走來的三人,可當看到林念的位置之時,眼睛不禁為之一亮。
皆因對方要走的方向,正是自己曾經腳部受傷的那個陷阱,雖然那個陷阱裡面的木棍此刻大部分已經插到了自己的腳里,但陷阱內還是有殘餘小木棍。況且林念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此刻有自然很大概率會落入陷阱。初禹陽的心中頓時間升起了一股喜悅之情,因為他也認為這也算是某種臨死反撲了,並且看到死對頭受傷,本就是他最喜歡的事兒。
不過,往往事與願違,只見林念身旁的秦衛山輕輕伸出了右手,搶先攔在了林念的身前。
林念的表情自然很疑惑,看向前方的地面,瞳孔猛然收縮,只見不遠處的前方,竟然有一個一腿高度的土坑,裡面還插著不少帶有尖刺的木棍。林念此刻絲毫都不懷疑,若是剛剛自己大大咧咧踩了進去,右腳基本上能直接廢了。
林念一臉感激之色看向秦衛山,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開口感謝道:「謝謝秦哥。」
「客氣,你下次要多注意點,無論是天上還是地下。」秦衛山格外認真叮囑道。
林念使勁頷首,她知道秦衛山是關心自己,以後行動前要好好觀察周圍的環境。王守林看著配合默契度越來越高的兩個徒弟,內心自然欣慰不已,但這種情緒很快便被壓下,沒過片刻三人便來到了初禹陽身前。
此時的初禹陽可謂是在短時間內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萎靡頹廢。
「原本以為盜獵隊解散了,俺就能分錢過好日子,俺都要金盆洗手了,居然還整了這麼一出。」初禹陽低聲自言自語,口氣也有點懊悔不已,「本以為能把黑狼殺了,現在混成這鬼樣子,又受傷又被狗鼻子給逮了。」
話畢,初禹陽突然放肆狂笑起來,整個人看著瘋瘋癲癲,這讓秦衛山自動想起一句經典名言——若想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王守林等人就這樣靜靜看著初禹陽,但臉上的表情很是震驚,因為臭名昭著的花狍盜獵隊居然要解散了!
王守林一聽花狍盜獵隊要解散,首先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這情況絕對不可能,沈溪花是一個唯利益至上的傢伙,當沒有達成一定目標時,絕不會放棄盜獵這個香餑餑,但片刻後王守林也隨之理解了,警方目前抓盜獵隊很緊,對方也確實沒有堅持下去的意義,否則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舌頭,你們當家人花姐倒是挺有魄力,但想金盆洗手有如此容易嗎?一盆水真能洗乾淨這麼多年來,你們犯下的種種惡行嗎?」王守林徐徐蹲到了初禹陽的面前,神情嚴肅質問道。
「呵,狗鼻子,花姐不是你能抗衡的存在,趕緊逃命去吧,別跟林森一樣,最後把命搭裡頭嘍。」一向心狠的初禹陽竟然開始勸王守林了,或許在他看來自己快要死了,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這事兒就不勞你多擔心了,如果你想為自己贖罪的話,就多主動提供一些線索吧,不然死後下地獄可不咋好受。」王守林說著用右手輕輕壓下,想要拿出手銬銬住初禹陽的秦衛山。
秦衛山暫時停止了動作,可雙目就再也沒從自己的配槍上移開過,特想立刻把槍奪回來。
「想套話?行,我告訴你們,我們的大本營位置在......」初禹陽故意賣了個小關子。
但王守林的內心很是平靜,因為對方所說的大本營位置,跟藺永清所留下的那個一模一樣,雖然王守林現在還不清楚對方為什麼要在自己家裡,用摩斯密碼留下花狍盜獵隊大本營的位置,但等抓捕到對方之後,一切謎題自然就會水落石出了。
不同於王守林的淡定,秦衛山和林念可謂萬分激動,這個花狍盜獵隊大本營位置的信息可相當於一個一等功,這份信息足以讓大多數警官興奮激動了。但秦衛山和林念二人更多的是興奮,因為能將花狍盜獵隊一網打盡了,這個消息是二人第一次得知。
「呵,你倆好像很激動?」初禹陽看著秦衛山和林念,內心一陣冷笑反問道:「你們知道花姐手裡頭有多少條人命嗎?說她是殺人女魔頭都不為過,說出數字來俺都怕嚇到你們倆!」
「俺告訴你們,最少都不止十條,她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殺,你們咋可能斗過她?」初禹陽望著自己的手,悽然一笑補充道,「俺這手指就是她讓人砍了,你能斗過這種瘋子嗎?你們鬥不過就是去白白送死。」
「謝謝你的提醒。」王守林面無表情插了句話,就算對方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他也一定要將對方送回地獄,這不單單是他的自己使命,也是已經犧牲的林森的使命,花狍盜獵隊一日不除,王守林便一日難以心安。
「你們為什麼會內鬥呢?」王守林緊接著又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也是內心最大的疑惑。
「內鬥?」初禹陽不由啞然一笑道:「不知道,黑狼要殺野驢和我,我倆就反殺黑狼!」
「黑狼是誰呢?」王守林目光為之一凝,隱約感覺抓到了某個重點,因為這是個新外號。
「他是花姐的狗腿子,反正花姐讓他幹啥,他就會去幹啥。」初禹陽冷笑著如實回答道。
王守林不動聲色點了點頭,然後用眼神悄悄示意秦衛山,用先前的手銬將初禹陽給銬住。
秦衛山舔著嘴唇迅速來到了初禹陽的面前,將他雙手銬住後,也順理成章將槍取了回來。
秦衛山撫摸著手槍情緒很激動,他在夢裡已幻想過多次今天的畫面了,如今終於實現了。
但很快,秦衛山便壓下了情緒,將手槍放回槍套里,如今當務之急是去追擊王鴻陽和藺永清,他們二人爭鬥肯定會有一人受傷,到時就可以順理成章逮捕歸案了,可以說是輕鬆躺贏。
「小念,你將他給帶回去,呼叫支援過來把他帶走。」王守林望著林念小聲叮囑了一句。
經過剛剛初禹陽透露的信息,王守林已經大概想到了一些情況和原因,很可能沈溪花在面對警方多次的圍欄堵截,最後決定解散掉花狍盜獵隊,但很多不義之財都在她手裡,為了將財富巨大化,她才選擇殺掉團隊裡的所有成員。
如此一來,花狍盜獵隊內所有人奮鬥賺來的錢財,最後都將成為她個人的財富。但這種事情大多數人干不出來,畢竟要殺的並不是那種陌生人,而是跟自己並肩作戰多年的兄弟姐妹。由此也可以看出來,沈溪花這個人的心有多狠,手段有多陰險毒辣。
「真是一個長著人臉的女惡魔啊!」王守林內心暗暗低語,這是對沈溪花最精準的評價。
而林念則有些不甘心,雖然她清楚初禹陽受傷必須要有人帶他離開,而自己無疑是最佳的人選,但她還是有些不願。畢竟,殺父之仇將報,她希望自己能在場,最好可以親手逮捕殺父仇人。
雖然初禹陽也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之一,但對比起老大沈溪花來,二者的意義完全不同。
王守林自然也察覺了林念的不甘心,但他沒有說啥安慰的話,這是她必須要接受的事。
至於秦衛山,等到藺永清和王鴻陽爭鬥出現敗者,王守林也會讓秦衛山看守那個失敗之人,這是對秦衛山和林念的絕對保護,上一代的仇怨,也應當讓王守林來化解,不該讓兩個年輕人捲入。
「小念,去吧,放心,秦哥會給你報仇!」秦衛山微微一笑說道:「小念,請相信我。」
林念這才無奈低下頭,慢慢蹲在了初禹陽的面前,雖然還是很不甘心,可她別無選擇。
王守林看著對方這副模樣,內心若是說不心疼不可能,但很快他便狠下心來,隨後向著遠處王鴻陽和藺永清的方向一路追蹤而去,秦衛山自然也緊隨其後。林念望著消失在了自己目光之中的王守林和秦衛山,片刻就將心中頹勢一掃而散,又看向跟前虛弱近乎昏迷的初禹陽,將他的身體緩緩扛在了背上,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林念要在有限的時間內,迅速找到一個有信號的地方向分局求助,等到分局那邊派人前來交接初禹陽,她會返回叢林去尋找秦衛山和王守林,這一次最後關於花狍盜獵隊的任務行動,她自然不想就此缺席了!
林念那單薄的身板上,扛著一個略顯沉重的男人,鮮血從男人的傷口處緩緩流到了林念的衣襟上,包括對方那厚重的體臭以及菸草味兒,但完全沒有讓一向愛乾淨的林念有半分退縮。不該,明明男人要比林念本身重,可這一刻爆發執念的林念,就那麼一步又一步,堅定而又執著向著遠處走去。.
同一時間,秦衛山和王守林已經來到一處空曠之地,看周圍的痕跡明顯有人在此處戰鬥過。王守林迅速確定好了底蹤,隨後開始展開偵查,片刻後就發現了點點血跡,以及一個比較匆忙的腳印。
「衛山,走這邊!」王守林輕聲低喝,向著前方衝刺而去,而秦衛山見狀也緊隨其後。
沒過片刻,師徒二人便已經來到了一棵巨樹後頭,而巨樹前是兩個正在互相對峙的人。
「黑狼,你是個爺們就別一直跑,怎麼像個狗一樣?」藺永清正口吐髒話辱罵王鴻陽。
而王鴻陽的氣息有點不太穩,然後腳部有著很明顯的血跡,因為他之前不小心中槍了。
「野驢,你娘死時老慘了,我都不忍心告訴你具體細節!」王鴻陽陰冷笑著開口反擊道。